“真的可以嗎”白寧眼裏露出精光來,就像一隻陰謀即將得逞的小狐狸。
“當然可以的,寧兒是孃親的寶貝,說吧,孃親會盡可能地滿足你。”
白寧眨巴着眼睛;“如果每天爹和孃親在一起的時間可以稍微縮短一些就好了。”
“那怎麼可以,既然是惹了寧兒不快,那孃親肯定是要想個法子根治掉這個問題。”白羽十分認真地說道:“最好我和你爹就不要見面了。”
“不行”
白寧着實被白羽給嚇到了,艾瑪,這要是被他那個醋缸子老爹聽到了,還不將他吊起來扒皮抽筋
想想都覺得很恐怖來着。
白寧稍微嚥了口唾沫,眼角的淚花兒已經不見了。
“那寧兒說呢”
“我,我說還是維持原狀好了。”
白寧哪兒還敢囉嗦什麼,不怕被活活揍死麼
白羽搖搖頭,下了牀,淡然地看着白寧,這一次她居高臨下:“爲娘覺得,既然是孃親和爹在一起的畫面刺激到了寧兒,那不如,眼不見爲淨,明兒一早讓存安送寧兒回安邑城如何”
“哈”
白寧目瞪口呆,敢情孃親是在這兒等着他呀。
他委屈巴巴地看着白羽,小肩膀一抽一抽的,小嘴巴弧度都緩緩地往下壓,好似一場狂風暴雨即將來臨一般。
“你哭唄。”
白羽的一句話,三個字,直接讓白寧抹了一把眼淚,硬生生地將哭聲給憋了回去。
“娘教過你什麼”
“娘教過很多東西。”
“做人應該如何”
“誠實,就算爲達目的不擇手段都應該大大方方,讓對手死的明明白白。”
白羽很滿意:“可你呢用委屈來博同情你知道這個在孃親的家鄉叫什麼嗎”
白寧誠實地搖搖頭。
“心機。”白羽道:“若是個女的,就叫心機婊,若是個男的,就”
她沒有再說下去,只是淡然地看着白寧:“娘教你這些,不是想要教訓你,只是要你記着,在你走的路前面,也許還有更厲害的人在等着,你心裏自以爲是的小九九,說不定在別人的眼中,不過兒戲。”
白寧抽了抽鼻子:“知道了娘。”
白羽“恩”了一聲:“你打算什麼時候啓程”
“哈”白寧不可思議地看着白羽,“我真的要走”
白羽面色冷靜:“此行無比兇險,你回安邑城的話”
白寧的腦袋已經耷拉下來了,他垂着眼眸,全然沒有看到白羽嘴角微微上揚的奸笑。
真是棋差一招呢
還以爲可以用自己的眼淚水讓爹爹和孃親稍微適可而止,阻止下他們秀恩愛虐單身狗,但現在不僅僅沒有阻止到,還要被遣返,真是委屈極了。
“會死的更快。”
白寧沒有回過神來,喃喃自語:“恩恩,死得更快,恩死得更快”
他猛地擡起頭來,卻見白羽正一副奸計得逞的模樣,十分自得地看着他。
“娘是在嚇唬我”
“誰讓
你剛剛嚇唬我來着”
白羽纔不可能讓白寧一個人返回安邑城的,現在安邑城什麼局面她都不知道,怎麼可以貿貿然地將白寧送回去。
沒了蕭澈,皇宮裏面那羣人埋伏在攝政王府內的眼線還不盯死了白寧。
在府上,雖說這孩子已經被好些人自動認爲是蕭澈的兒子了,但若是被楚琉璃發現了白寧和她、蕭澈之間的關係,白寧豈不是被人當成活靶子。
再說了,白寧身上屍毒瘴氣尚未除乾淨怎麼能夠放心讓他一個人回安邑城。
白寧快要被嚇死了,他撲到白羽的懷裏:“娘,你嚇死我了。”
“嚇死你,還差點沒把我給嚇死。”白羽鬆開白寧:“你記着,以後不管是開心還是不開心,都要告訴娘。也許娘最近真的是忽視掉了你,但你要知道,在孃的心中,你都是很重要的人。”
“那最重要的人呢”
“自然是”白羽嘿嘿一笑,臉上露出二傻子一般的模樣:“肯定是孃親自己呀。人不爲己天誅地滅。”
白寧此刻的腦子裏面只浮現出一句話:人不要臉天下無敵。
他真的是攤上這麼一個粗線條的孃親了。
“嘎吱”
“存安你這茶泡的足夠久呢”
白羽背對着門,完全看不到進來的人是誰。
“娘”
白寧驚恐的聲音在下一刻兀自響起來,白羽幾乎是下意識的就往旁邊躲,一道鋒利的刀光堪堪被她避開。
白羽緊張地將白寧護在身後,躲到了桌子的一邊:“你是什麼人”
莫名其妙地,半夜來個黑衣殺手,一進來不吭聲地就舉着刀朝他們砍過來,要不是白寧看到了她的身後,說不定現在她就身首異處了
“要你命的人”
白羽冷靜地看着對方,輕輕地拍了下白寧,然後一把擰起白寧的後領將他朝門外丟。
於此同時,黑衣人已經舉刀朝她劈了過來,白羽哪裏敢猶疑片刻,已經取出來的微型注射器朝着黑衣人打了過去。
這種東西,對於訓練有素的殺手來說,不過就像多暗器那般簡單,毫無難度。
白羽只能夠趁着黑衣人躲避注射器的時候,趕緊往外面跑。
哪知人才剛剛跑到外面,一柄大刀已經橫在了她的面前。
呃
白羽腳步停了下來,這是打算前後夾擊,置她於死地麼
誰和她有這麼大的深仇大恨,居然要追着來邊境小鎮殺她,鍥而不捨呢
白羽嘴角抽了抽,這是要玩一把大的呀。
門外一道黑影閃過,白羽目光一冷,微不可見搖了下頭。
剛剛要不是爲了護着白寧,她也不會衝動反擊,現在既然都亮出了武器,不如
“你們要我性命,也總該說是誰派你們來的吧。”
白羽語氣沉重地問道:“至少,我能夠到閻王殿去告狀唄。”
黑衣殺手冷笑:“都要死的人了,還廢話那麼多。”
“我們收人錢財與人消災,對方是什麼來路我們並不知道,但對方有一句話帶給你,四年前該死的,就不該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