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鎮棋殷勤地將角落裏面的柴都給廚娘抱過來,放在她的腳邊,訕訕一笑:“我雖然有令牌,不過對於公主府還是挺陌生的,一直都在外面替公主辦事,可誰知道,公主居然現在在驛館,我這進進出出的太頻繁了也不好,不如,你給我說說公主府的大致情況吧。”
廚娘見一個手握公主府令牌的人居然對她這般客氣,不由得對白鎮棋有了幾分好感,靦腆地笑了笑:“你這人,可太老實了些。”
那些手握令牌的人,哪個不是趾高氣昂的,就像昨天她看到的張三一樣
哼,拽什麼拽
“初來乍到,要謙虛。”
“其實你拿着令牌,進出都可以很隨意的,不過你既然謙虛地問我,我也託個大,教教你公主府的規矩。”廚娘將小板凳搬了過來,坐下來就像先生那般指指點點起來。
“在公主府最大的那個肯定是咱們的小殿下了,不過在公主府有一羣人是千萬不能夠得罪的。”說這話的時候,廚娘忍不住朝白鎮棋的胸口看過去。
白鎮棋下意識地也看向自己都胸口,然後傻乎乎地將令牌給摸出來。
廚娘點點頭:“就是你們這種由公主府令牌的人。”
“爲什麼”
“這代表了一種權勢。”廚娘十分嚮往地看着令牌。
雖然只是普通的木質令牌,上面的棱角都因爲被人常年摩挲而已經有了圓滑的跡象。
廚娘嘴角勾了勾:“你們是可以隨意地出入公主府的,我們這些不能夠出府的人,要帶什麼東西出去,或者要買什麼東西回來,都需要你們代勞,所以我們絕對不會得罪你們。但是你們也不能夠太過得意,在公主府還有一類人,就是你們都不能夠得罪。”
“哦”
“公主的近身。”廚娘稍微擡了下下巴,看着空蕩蕩的門口,“剛剛走的艾平,原本是有機會成爲公主的近身的,不過脾氣稍微差了些,所以被公主交給嬤嬤再次調教,等合格了就去跟她。”
“那不是特別看重她”
“差不多了。”廚娘很得意,但一轉念卻道:“你可別對艾平打什麼歪主意。”
白鎮棋哭笑不得,雖說剛剛進來的那個艾平年輕貌美,可一轉眼他根本就記不得對方到底長什麼樣子,只是知道有一雙眼睛一個鼻子一張嘴巴罷了。
“不過看你的樣子,也不會。”廚娘就像自言自語似得,“不像某些人。”
廚娘的眼底泛起深深的嫌棄,就像嫌棄狗屎似得。
“我怎麼聽你話中有話呢”
“差不多吧。”廚娘也不掩飾,她素來心直口快,“還不就是最近某個人還比較得公主殿下重視,然後就飄飄然了,也不撒泡尿看看自己的樣子,像什麼,難不成他還以爲能夠爬上公主的牀麼”
白鎮棋尷尬一笑,並不附和。
怎麼覺得廚娘是在吐槽來着
“白三,你說。”廚娘往竈裏面又塞了柴火,“人家說竹門對竹門,木門對木門,他一個窮酸的下人,怎麼能夠去高攀公主殿下呢”
主殿下喜歡呢”
“最多那也是男寵,他還妄圖想要當駙馬呢”
廚娘的臉上寫滿了嫌棄,就像一個大大的表情包。
白鎮棋卻是對廚娘口中的人好奇:“你這怨氣頗重,在說誰呢”
“能夠說誰,還不是那個張三”廚娘說起張三就是一肚子的火氣,“以前沒有令牌的時候,不過是個雜役,成日裏面到廚房來蹭喫蹭喝的,說自己的家鄉發大水,還有一個妹妹家鄉下,要省下銀子救濟妹妹,我也是好心,就讓他白喫白喝的,可沒想到他卻是打算將錢省下來娶老婆的。”
被人騙了一次,廚娘就恨透的那個人。
廚娘忍不住啐了一口:“你說這人,是不是將別人的好心當白來的”
“好了好了,不生氣了。”白鎮棋訕訕一笑,“這種人只怕沒有好下場的。”
“什麼沒有”廚娘說起這個就更是來氣,“也不知道最近是不是老天爺不開眼,張三那種貨色居然得了公主青睞,還給了他出入公主府的令牌,比我們這些在府上的老人都還要高一輩,昨天我運氣不好,撞上這瘟神,你猜怎麼着,那瘟神居然將令牌在我面前晃了晃,炫耀呢”
白鎮棋嘴角抽了抽,男人做到這份上,也是犯賤了。
“我當時就沒有給他好臉色,這種人,遲早橫屍街頭。”
白鎮棋的嘴角又抽了抽,咒人死,也太缺德了吧。
“你說呢”廚娘就像徵求意見那般,一雙被竈頭裏面的火映得火紅火紅的眼睛就直勾勾地看着白鎮棋。
白鎮棋的臉皮子都抖了抖:“差不多,差不多吧。”
哎呀老天爺,不是我想咒人的,實在是救人心切。
廚娘這算放心:“我說那傢伙簡直是變態。”
“不過是炫耀了下令牌,怎麼就變態了”
“你不知道,那傢伙囂張的很”廚娘氣的臉紅耳赤的,“他居然大言不慚地說自己要當駙馬了,你說說,這人是不是不要臉到極致了,也不知道是誰給 他的勇氣。”
白鎮棋玩笑地隨口搭了一句:“說不定是公主喜歡他呢”
“呸公主殿下從小就喜歡長相俊美、武力高強、身份顯赫的人,張三那廝,不是我小瞧他,他一點都佔不上。”
白鎮棋略顯尷尬,還真敢說呀。
不過這個公主殿下的擇偶條件難道都是比着蕭澈來的嗎
長相俊美、武力高強、身份顯赫
每一個條件,蕭澈都完美符合。
難怪,古鴻影就是要死纏爛打。
真是禍水來着
等等
不對
不對
白鎮棋回過神來,他看着廚娘:“你說,張三大言不慚地告訴你,他要當駙馬了”
“可不是麼”廚娘將臉一樣,額上都被火烤出了細汗,“那傢伙趾高氣昂的模樣讓人想想都覺得噁心,也不知道哪兒來的勇氣,居然說自己要當駙馬了,哼,他以爲就憑他能夠爬上公主殿下的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