緊接着,一道明黃色的身影從外面緩緩而入。
內侍總管高亢的聲音倏地響起來:
“帝君駕到”
張三嚇得雙腿哆嗦,撲通一聲就跪到在地上。
帝君怎麼來了
剛剛他說的話,帝君可全都聽到了。
慌亂的張三強迫着自己努力地冷靜下來,目光四處亂看,迫切地想要找到藉口。
帝君若是聽到他剛剛所說的,肯定是要殺了他
他
他不想死
他的目光倉惶之間,落到了牀榻前的櫃子上,登時有了主意。
雲帝氣的臉色白了又紅,紅了又白,公主府的下人都是內侍這邊精挑細選的,不過因爲其他的原因,或多或少地會有正常的男人在府上當差,可他萬萬沒有想到,自己的女兒,千金之軀,居然被人給惦記着,而且還用這般下三濫的手段惦記
“來人呀”
雲帝纔剛剛醒過來,不過在聽到公主出事的消息之後,他再也坐不住了,來府上原本是看望的,可沒想到居然聽到這般混賬的話
“將此等下流、無恥之徒,拖出去斬”
雲帝氣的渾身發抖,說話的時候,氣息都有些紊亂,要不是極力剋制,只怕要一口老血噴出來。
內侍總管距離他頗近,已經感受到了他的憤怒,連呼吸都屏住了。
“帝君帝君”張三嚇得臉色發青,他往後一仰,死死地抓住牀榻的雕花欄杆,眼底涌出心狠手辣來:“帝君奴才有話要說”
“你留着同閻王說”
雲帝是真的氣急了,恨不得現在就將張三碎屍萬段
“帝君你若不聽奴才所言,必定會後悔的”張三死死地抓住欄杆,不讓侍衛將他給拖走。
侍衛們的力氣都很大,死死地拽着他。
“公主殿下,公主殿下,你出句聲呀說你要奴才說你現在急不可耐”
“混賬”
張三的混賬話,讓內侍總管都聽不下去了。
但又覺得張三話裏有話,生怕做出什麼對公主不利的事情來。
更奇怪的是,公主殿下現在都不曾從牀榻裏面出來,莫非是
出事了
內侍總管氣息也不順暢了:“帝君,不如聽聽這該死的奴才還有什麼話要說。”
雲帝咬牙切齒:“說”
張三鬆了一口氣,得到了喘息了機會,他仰起頭來:“還請帝君將這些侍衛都給攆出去。”
他現在是有談條件的資本
雲帝眯起眼睛來,眼底殺氣大盛,這種小癟三,親自殺了還嫌髒了自己的手
“全都退下。”
侍衛領命,一貫而出。
雲帝冷聲道:“你現在可以說了。”
“公主現在中毒了。”張三十分有把握地說道,“目前來說,除了我這個奴才可以解,帝君根本沒有法子。”
“傳御醫”
“帝君,若您不想公主身敗名裂,奴才勸您最好不要將此事宣揚出去。”
在雲帝的話音剛剛落下,內侍總管正要有所動作的時候,張三搶先一步說道。
“公主中的並不是什麼烈性毒藥,而是”
張三神神祕祕
地掃了一眼牀上掛着的厚重帳簾,“合、歡散。”
雲帝氣的眼睛都發紅,現在恨不得將張三剝皮抽筋。
居然敢對他的女兒,雲帝國的公主做出這等下賤的事情
雲帝顫巍巍地就想往前走,可剛剛要走到牀榻跟前的時候,張三卻挑釁似得道:“帝君當真是想要看看公主藥性發作的樣子嗎”
“你”
內侍總管都狠狠地咬牙,他深深地吸了一口氣,已經感覺到了雲帝的武力在醞釀。
張三有恃無恐地站起身來,他在牀榻邊兒坐下:“倘若雲帝想要看,那”
說着,他的手已經放在了帳簾之上。
“張三你敢”
內侍總管生怕張三當真將帳簾給掀開。
合、歡散是什麼藥,就算他這個被閹割了的假男人真太監都知道,那種藥,是專門用作於男女之事的,倘若公主真的服藥,並且藥力發作了,現在只怕已經將自己剝光光了。
如此赤條條的,怎麼可以讓帝君看到
“奴才不過賤命一條,有什麼不敢的。”
“你到底想要如何”
張三放開拉着帳簾的手,一臉奸計得逞的樣子是在是欠揍。
“並不想要什麼,只是想要公主給奴才一個名分。”
“你一個賤奴還有臉要名分”內侍總管憤憤地說道。
張三無所謂地聳聳肩:“賤或不賤,並不是你我說了算。”
最起碼,他還有幾分男人的尊嚴。
內侍總管算什麼
是皇宮裏面的大官兒又如何,還不是一隻哈巴狗,一個閹人
張三內心是很鄙視內侍總管的。
“我賤還是公主賤,那都是見仁見智的。”
“你”
“總管大人,恕奴才這個賤奴不懂事,現在這種情況,奴才覺得,倘若你們不答應奴才所提的要求,只怕事情會鬧到一發不可收拾的地步。”
“說,你想要如何。”
終於,雲帝忍不住了。
這種賤人,應該徹底下地獄的。
張三笑了笑:“公主殿下一直都傾心攝政王,但奴才不懂攝政王有什麼好的,不過是多了一副好皮囊,有了個好身份,論起其他的,只怕還比不上奴才。奴才要的不多,只是求能夠長留在公主殿下身邊。公主的駙馬爺僅此一個,奴才也不會去搶,要的也只是有一座屬於奴才的大宅院,以及黃金萬兩。”
“好大的口氣”
內侍總管不滿地呵斥道。
還真的是敢說呢
在帝都一座宅院,還要黃金萬兩,這不是送錢給白眼狼麼
看張三這副樣子,公主府只怕也沒有虧待他,但他居然能夠恬不知恥地說出這些話,真的是太過噁心了
“無所謂呀,反正現在也不是奴才丟臉。”
張三的手有意無意地去掀帳簾,幸好帳簾很是厚重,所以站在外面的人還是看不到裏面到底如何了。
不過就在張三的手很欠揍地再掀帳簾的時候,忽然一隻白皙的手卻是從帳簾裏面探出來,一把抓住了他的胳膊。
張三一愣,但又隨意地一笑:“瞧,兩位,公主等不及了。”
他一邊說着,一邊摸了摸那隻白皙的手,聲音更是無恥:“乖,一會兒我就來。”
手的主人抖了三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