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澈一路都護着白羽,就像護着心中的至寶那般,看的蕭寧都有些喫味了。
蕭寧緊緊地握着白鎮棋的手:“三爺爺,爲什麼爹爹不保護我”
白鎮棋一舉殺掉一頭野獸之後,想了片刻:“唔因爲你是男子漢,你是武者,而你娘是個廢物,你是不是應該讓讓你娘呢”
蕭寧沉吟了片刻:“恩,我是應該讓着的。”
距離他們不到十步的白羽扯開嗓子:“三叔你別帶壞我兒子”
開口閉口地說她是廢物,至於麼
她開不了靈根是她的錯哦
是她偷懶不開靈根的嗎
那是天賦天賦懂麼
術業有專攻,她翻手可救人,覆手可殺人,毒藥一線之間,難道這還不夠嗎
非得讓她文韜武略
什麼時候開始,這些人對她如此嚴苛了。
白鎮棋尷尬一笑,繼續往前走:“那個,你們別走錯了路,前面就像迷宮似得,一旦走迷路,我很難找到你們的。”
上一次,他和阿旭就差點在前面死掉。
白鎮棋說的不錯,當他們又往前走了百餘步之後,一團團瘴氣已經漂浮在距離地面只有一米的位置,剛剛好可以遮擋前面不少視線。
蕭澈握住白羽的手,叮囑道:“不管遇上什麼,不要鬆手。”
“等等。”白羽不動聲色地從手環裏面取出一個小瓶子來:“先把這個分了。”
“這是什麼”
秦文諾走了過來,她一直都知道白羽古靈精怪的,時時刻刻都會變出小玩意兒。
她從白羽手裏接過瓶子,然後將裏面的紅色藥丸給倒出來,顏色倒是令人歡喜,不過這是個什麼藥
“林中瘴氣大多數是由動植物的屍體腐爛而成,在不清楚這附近到底有什麼野獸死亡之前,我們還是避一避。”白羽塞了一粒藥丸到嘴巴里面,就像咬糖豆似得:“這是除瘴氣的藥丸,咬碎了喫。”
白鎮棋見白羽喫的那麼歡樂,趕緊抓了一顆往嘴巴里面塞。
伴隨着咀嚼,白鎮棋的臉色就越發的難看了
“嘔”
好難喫
白鎮棋一個沒忍住,當場吐了出來。
他使勁兒地擦了擦嘴巴:“這什麼玩意兒”
他仰起頭來的時候,目光惡狠狠地盯着一臉人畜無害的白羽:“你剛剛喫的是什麼”
白羽莫名其妙地看着白鎮棋:“就是這個呀。”
白鎮棋質疑道:“絕對不是這個”
“真的是這個。”蕭寧快步走過來,拉着白鎮棋的手:“三爺爺,我娘吃藥就像喫糖豆似得。”
他曾經也是受害者。
他才三歲而已,但還是深受其害。
小朋友都喜歡喫東西的,可他卻不敢亂喫。
就是在某一次,他在藥王谷玩了泥巴之後,看到孃親正端着一碗花花綠綠的丸子坐在廊檐下,嘴巴也在嘎嘣嘎嘣地動着,一時間鬆懈了防備,小跑着過去問孃親手裏端着的是什麼。
孃親卻不告訴他是什麼,只是將那碗遞到他面前來,再三強調,這東西要拒絕才
深信不疑的蕭寧抓了一大把花花綠綠的丸子就往自己嘴巴里面塞
那場面着實美妙。
蕭寧只記得自己吐了一夜,是阿叔全程照顧。
而自己那坑兒子的孃親又不知道上哪兒去找喫的去了。
想想過去受過的傷害,蕭寧從白羽手裏揀了一顆藥丸,塞到嘴巴里面,就着唾沫趕緊嚥下去。
秦文諾的嘴角抽了抽:“我可不可以不喫”
“可以。”
秦文諾如釋重負。
白羽笑嘻嘻地有又補充道:“那你,就等着吸入過多的瘴氣,而休克而亡吧。”
秦文諾的笑容僵硬在臉上,她看着白羽手裏顏色鮮豔的丸子,這還真的應了一句話,越是好看的東西,越是難喫
如臨大敵的秦文諾,從白羽手裏揀了一顆藥丸,學着蕭寧那般塞進嘴巴里面,果斷地仰起頭來,將藥丸給嚥下去。
白羽將手伸到白鎮棋面前:“喫不喫”
白鎮棋將腦袋搖的跟撥浪鼓似得:“我是個武者,不用吧”
“隨便吧。”
白羽看向蕭澈,蕭澈報之以溫柔的笑意:“我就不用了。”
她想了想,也是,蕭澈的武力也用不着這藥丸來避開瘴氣。
白羽收了小藥瓶,然後又嘚瑟地牽住蕭澈的手:“那你要好好地保護我了。”
蕭澈眼底滿滿的寵溺:“我會好好地保護你。”
一生一世。
兩人相似一笑,好似天地之間也只有他們那般。
蕭寧撅着嘴巴,看着差點沒有將自己的黃膽水給吐出來的白鎮棋:“三爺爺,你也要好好地保護我喲。”
白鎮棋翻了個巨大的白眼,都這樣了,他都需要人保護了。
不過到底孩子是無辜的,他牽着蕭寧的小手:“走,走吧。”
好無奈呀。
秦文諾就像一個局外人那般,傻乎乎地站在原地,看着每個人都有人保護,心中一陣失落。
倘若他在,也會像蕭澈那般,寸步不離地保護白羽吧
“鳳哥哥”蕭寧人畜無害地看着鳳華政,笑的溫柔:“聽三爺爺說,前面的路很是兇險,我就將秦姨的安危都交託給你了”
鳳華政皺起眉,這小屁孩倒是挺會安排人的。
他看着那個站在一旁落單的秦文諾,冷冷地哼了一聲:“走吧,我送你過去。”
舉手之勞罷了。
反正這一路上他都做了不少好事,也不多這一件。
秦文諾仰起頭,嘴角微微上揚,笑容溫婉。
昏陰霾之中,整個人站在那,就像一抹衝破暗淡的光,閃閃發亮。
“多謝風公子。”
“不必客氣,秦姑娘。”
兩人謙卑有禮,倒是讓前面的白鎮棋和蕭寧面面相覷。
“鳳哥哥,秦姨,你們快些跟上來。”蕭寧有些着急,且不管其他的,剛剛三爺爺才說了,這兒異常兇險,就像迷宮似得,萬一走丟了,他們該上哪兒去找呢
鳳華政丟了也還好,要是秦姨丟了,他上哪兒找個姑娘賠給師父呢
到時候師父肯定要扒了他的皮,連秦姨都照顧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