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落英說完之後,又將唐夫人給扶着:“娘,別搭理這羣人,咱們回屋。”
唐夫人眼巴巴地看着白羽,心中疑惑非常,但又礙於唐落英,只能夠被人扶着走出大廳。
“怎麼辦”白鎮棋看着白羽,“這女人分明是玩手段。”
“你們剛剛說,九少的屍骸被運回來了”董子興滿臉的疑惑。
就在不久前,是他親自去迎的大師兄等人,他們一行六人,完好無損地歸來,讓門主十分欣慰,就連身上的重疾都好似鬆了不少。
可那一日,他記得清楚,根本沒有看到九少的屍骸,甚至,大師兄和九嫂連一句提及九少的言辭都不曾有。
白羽點了下頭:“是,剛剛唐落英說的不是很清楚嗎”
“你們是什麼人”董子興皺起眉,眼中有些許不安。
白羽毫不掩飾地說道:“三年前,你們唐門硬闖藥王谷,損兵折將不少可還記得”
“你是藥王谷的人”
“不錯。”白羽坦蕩地說道。
“錚”
短劍立出,對準了白羽的咽喉。
白羽不急不躁地說道:“你想要我的性命”
“唐門和藥王谷,不共戴天。”
“如何不共戴天了”白羽哼了一聲,“你們硬闖藥王谷,我家老谷主力抗你等精銳,雖然你們戰敗,但我家老谷主也因此損了氣息,最後不治身亡,要說不共戴天,也應該是我藥王谷找你們算賬”
“老谷主死了”董子興手都顫了幾下,他不可思議地看着白羽,“你確定沒有騙我”
老谷主醫術了得,若是去了
白羽不屑地哼了一聲:“難道我還會用老谷主的生死來同你開玩笑”
董子興臉色略微慘白了幾分,世事無常,看來這是天意。
他還劍入鞘,背過身去:“過去的誰是誰非,現在已經不重要了,你們離開唐門吧。”
“等等”白羽大步上前,將即將要離開大廳的董子興給攔下,“你們門主,是否藥石無靈了”
董子興臉色更是沉了下來:“你再胡說什麼”
“如今唐門戒嚴,唐川那廝命人將山谷周圍都佈滿了強兵,很明顯,唐門這幾日,不僅僅是門主藥石無靈,更可能會迎來一場硬仗。”
董子興沒有說話,他一瞬不瞬地看着白羽,靜靜地看着,同時也在努力地剋制住自己的臉部表情,生怕自己心中的想法被人窺視了去。
外面的陽光正好,但不知道爲何,董子興總是覺得渾身都陰惻惻的。
“雖說我不知道你們要面對是誰,但我身爲藥王谷的新谷主,也許對老谷主的病會有法子。”白羽誠懇地說道。
“羽兒,這可不是鬧着玩的。”白鎮棋拉住白羽,有些後悔剛剛沒有提前掐斷她的話語,“唐門現在要面臨的是誰你都弄不清楚,怎麼能夠隨隨便便地救人”
“救人還要分場合嗎”
“我知道你是想要讓北冥儘快地滴血認骨,但”
“你覺得我會信了唐落英的一面之詞”白羽搖搖頭。
一具有自己面容、皮囊的行屍。
這樣的行屍,只要一站出去,與他有過接觸的人自然是會認得他的面容,若然不是,爲何當初在帝都的時候,唐川和唐落英會發現北冥
如此,怎麼可能會需要滴血認骨
剛剛慌不擇言的唐落英若然不是說滴血認骨的荒唐事情,只怕他們都還不知道唐門現在內憂外患。
偷雞不成蝕把米。
“我們暫且離開,唐落英一定會忍不住去找唐川的。”白羽篤定地說道。
她看着周圍的環境,然後最後的目光還是落到了被她攔下來的 董子興身上:“董公子可願助我們一臂之力”
董子興臉色陰沉:“道不同,不相爲謀。”
白鎮棋一聽,很是氣不過:“你以爲你是什麼人,我們這是在幫你們,現在你們門主是什麼情況,不用我們多說,我家羽兒說要救人,你還在這兒驕傲的不可一世,活該你們門主病入膏肓”
“三叔”
白羽拉住白鎮棋,然後看向鳳華政,鳳華政立刻就明白了,趕緊將白鎮棋給拉出了大廳。
到底三叔知不知道什麼叫不要當着人面兒揭短
“實在不還意思,董公子。”
“沒關係的,事情已經是這樣了,我送你們出去。”
董子興倒是很有禮貌,伸出手,做了個請的動作。
白羽點了下頭,順從地走出大廳。
這座宅院並不大,一直往前走,就來到了大門口。
幾人出了宅院之後,董子興一路相送。
雖說路上白鎮棋很不耐煩地嚷嚷着,可到底是在別人的地盤上,無奈之下,還是被逼出了唐門最大的城池。
看着緩緩升起來的吊橋,白鎮棋幽幽地嘆了口氣:“難道我們就要這麼離開”
連北冥如何都沒有看到,就這麼走了
白鎮棋望着白羽,眼底全都是不可思議。
白羽笑顏如花:“你覺得我會走”
“我覺得你不會。”
“那我們找個地方曬曬太陽唄,反正一會兒還會有人來接我們的。”
白鎮棋一聽登時來了興致:“我就說嘛,肯定是會有人來找我們的,你的醫術那麼高明,他們不用你去救治唐門門主,肯定是腦子抽風了。”
白羽搖搖頭;“你錯了,三叔,不是他們不用我去救治,而是老谷主死前曾說,趟門門主是被自己的毒性反噬,根本藥石無靈,所以當年他纔會寧可和唐門的精銳之師拼的你死我活,也不離開藥王谷。”
早在三年前老谷主就已經預測到了唐門門主會毒發身亡,就算是大羅金仙來也不頂用。
爲了保全藥王谷,他才決心不赴約。
倘若當年,老谷主爲名爲利來唐門,等待着老谷主的也只有死路一條。
在唐門的地盤醫死了人,唐門的這些野蠻人肯定是不會善罷甘休的
“那你剛剛還說要救治”
“不過權宜之計,船到橋頭自然直。”
白鎮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