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這兒,居然有扇暗門,暗門之後,還有暗道。
當鳳華政和北冥兩人從暗道順着路下來的時候,才發現是白羽口中提及過的血池。
鳳華政的眼都看直了,真
他孃的血腥呀
鳳華政小心翼翼地走在溼噠噠的地板上,要不是他還活生生地存在在這世上,恐怕都會懷疑自己是不是已經死了,進入了地獄。
不,這兒也是地獄,是人間煉獄
鳳華政看着那些像畜生一樣被人掛在牆壁上的人
嚴格意義地來說,應該是屍體了。
血還在流,一滴滴地滴在下面的盆子裏面,一滴都不浪費嗎
“這個地方,你來過嗎”
北冥搖搖頭,又點點頭,這個地方,他好像記得,但又記不清楚。
“此地不宜久留。”鳳華政警覺性十分高,他皺起眉來,倘若現在是在他墉嘯城的地盤上,他根本不會有任何的退步,但現在是在唐門。
龍潭虎穴,他需要從長計議。
北冥定定地看着這兒的一切,腦子裏面卻怎麼也想不起來。
鳳華政拽着他:“走了。”
好不容易將北冥拽上了宅院,鳳華政看着這兒的一切,忽然明白過來了。
唐川和唐落英爲何會莫名其妙地死去。
那些人,只怕是衝着這個血池來的。
或者說,是唐川和唐落英發現了血池,介於此,纔會招來殺身之禍。
宅院裏面埋着的幾罈子生血就是最好的證明。
“走吧。”
鳳華政都覺得瘮得慌,這唐門還真的是無奇不有,只有想不到,沒有他們做不到的。
帶着北冥回唐府時已經天亮了。
鳳華政直接找到了白羽,毫無保留地將昨夜在九少宅院發現的血池一事全數相告,並且也說出自己的疑慮:“我發現唐門,不是我們想象的那麼簡單。”
“不止。”白羽道,“昨夜我回來之後,我發現,有個人行跡更是可疑。”
“誰”
“唐青。”
“那個小孩子。”
白羽點點頭;“原本我回來的就遲,興許她以爲我睡着了,居然在我門口撒了一些藥粉,起初我不以爲意,後來等她離開之後,我再過去檢查的時候,卻發現,她在我門前撒了斷腸草的藥粉。”
“恩”鳳華政疑惑了半晌:“那小姑娘給你下斷腸草的毒”
“你覺得我會判斷錯誤”
“這個你是專業的。”鳳華政訕訕一笑,“看來,你答應和唐北荒成婚這事還可以牽扯出更多的問題來。”
北冥一聽,趕緊問:“谷主”
“噓”白羽壓低了聲音:“現在你不能叫我谷主,現在你要叫我白羽。”
北冥拘束地看着白羽,雖然他們很熟了,但那個稱呼他一直都不曾變過,忽然間要變,他有些不安。
白羽寬慰道:“不過一個稱呼,你不要在意那麼多。”
北冥點了下頭,然後按着以前的行事風格,一躍而上,爬上了屋頂,居高臨下。
只有在上面,才能夠掌控全局,保護
好谷主。
白羽看向鳳華政:“你確定那是血池”
“可能嗎”
“不然你怎麼解釋唐川忽然被殺”鳳華政哼了一聲,“你覺得是董子興做的”
白羽搖搖頭,不會是董子興。
如果董子興真的有能力可以殺唐川,絕對不會等到今時今日。
兩人之間的嫌隙絕對不可能是一兩日就生成的,而董子興如果有能夠將唐川斬殺,必定是早就動手了,斷然不可能借助她這個外力。
並且,她檢查過唐川和唐落英的屍體,兩人分明是在苟且的時候,被人一擊即中。
董子興並沒有這樣的能力。
“英雄所見略同。”鳳華政道:“我也覺得不是董子興做的,至少,他還沒有這個本事。”
“不錯,不管是在殺唐川和唐落英這件事上,還是在修建血池這件事上,他都沒有這個本事。”白羽諱莫如深地看着鳳華政,“可他沒有,有人有。”
“你是指”
“此人高深莫測,在沒有確鑿證據之前,你我都不能夠動手。”
“你也覺得是”鳳華政比了個口型,並沒有發出聲音。
白羽點點頭:“除了那個人之外,我不知道,在唐門之中還有誰能夠有這樣的實力。”
鳳華政呵呵一笑:“人不可貌相。”
“不說這些了,”白羽換了一個話題,“可能今天探子就會回來,到時候我們這兒測算出對方到底有多少人馬,以及誰帶兵之後,再想一個萬全之策,斷然不能夠用唐門所有人的性命來冒險。”
“你現在有法子了嗎”
“沒。”白羽很不客氣地說道:“但我沒有,不過你這個行軍打仗的好手肯定是有的。”
“我什麼時候成行軍打仗的好手了”鳳華政冷笑。
“自然會有人同我說的。”
白羽仰起頭來:“北鬼將軍,你下來,我帶你去唐府上轉悠一圈。”
北冥納悶地看着白羽,自卑似得搖搖頭,他不願意以現在這副樣子去見人。
白羽揉着自己有些痠痛的脖子,瞅了一眼鳳華政:“麻煩你,把我擰上去。”
鳳華政依言而行,提着白羽的後領子,足尖一點,飛身上了屋頂。
“也不知道蕭澈怎麼會找了你,連最基本的武力都沒有,真的是廢物。”
“關你屁事”白羽切了一聲,果斷地轉頭來將北冥看着:“你不想去見見你娘”
在聽到“娘”這個字的時候,北冥的心裏是有動容的,只是他不想嚇到人。
“你不想見她”
“我想。”
“那你在猶豫什麼”
“我怕嚇着她。”
他現在是一具行屍,萬一被娘知道了,娘會傷心會害怕的。
白羽努力地牽起嘴角來:“在沒有十足把握之前,我不會將你的事情告訴她,我會在時機成熟的時候,再告訴她,可好”
北冥還是搖搖頭:“我就遠遠地看着就好。”
他不是玻璃心,他只是不想讓娘再一次傷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