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李東來卻不會,他不會爲了所謂的利益,而繞過對方。
不會有什麼得饒人,處且饒人的覺悟。
你打了我一巴掌,然後,向我道歉,我就原諒你開玩笑,肯定要打回去,照死的打,只有這樣,對方纔能記憶深刻。
要不然,這次你饒了這個人,下次,又有跳樑小醜跳出來。
這阿莫斯.德懷特在宴會上,調戲那兩個女孩,事小。
但實際上,卻相當於在打李東來的臉。
這就不是小事了。
沒有人,可以褻瀆一個活了兩千年,威壓如淵的存在。
僅僅一句輕飄飄的道歉,或者,像阿松伯砸碎了他的牙齒,就可以解決的。
珍妮特.芬尼克看到阿松伯臉色變幻。
這一刻的阿松伯,像極了一個無助的老人。
是以,她張口就想勸李東來不要這樣,但是,卻被眼疾手快的安吉拉用手捂住了嘴巴。
珍妮特.芬尼克心思單純看不出眼前真正的情況來,但是,安吉拉卻看出來了。
到了現在,已經不單單是她們兩個小小侍者的事情了,也不是她們兩個侍者,能夠左右的了的。
況且,眼前這個老頭,雖然這時看起來是那麼的無助,但,從他一拳砸碎了阿莫斯的牙齒,來以退爲進,保護前者的行爲,也可以看出對方,跟阿莫斯是一夥的。
要是面對着像她們兩個這樣的普通人,這個現在看似無助老頭,隨時就可以化作猛虎,將他們喫的不剩。
安吉拉這般想着,看向李東來的美目,卻閃着光華。
這纔是真正的大人物。
這樣的人物,不會過多的與人在言語上交鋒,甚至不會給你解釋的機會。
開口就讓人跪下,然後轉身離去。
你可以選擇不跪,但你要考慮好後果。
看着李東來轉身朝高臺上走去的背影,安吉拉腦海中,又浮現出,對方在角落裏,獨自一人,喫東西的情景,然後,兩道人影慢慢的重合在一起。
原本,她還想着什麼,大人物都是在聚光燈下,與人觥籌交錯,談那幾千萬上億的生意。
只當在角落裏,那孤獨的喫着東西的人,是生活的失敗者,無人問津。
那個人,一個人在那裏默默的喫着東西的同時,也嚥下去生活的不順。
可是,現在才知道,對方不去參加那些應酬,是因爲不屑,是因爲根本沒有跟他同一層次的人存在,是因爲那應酬沒有任何的用處。
這樣的人物。
他在角落裏,你也許會忽視,但是,當他展現自己光華的時候,必將遮擋所有人的光芒。
看着那道逐漸朝遠處走去的身影,她似乎能感受到,對方的心態,忽然她便渾身戰慄起來,不是因爲害怕,而是激動、崇拜混合的產物。
同時,在這份戰慄產生的時候,她還在心中產生了那麼一絲後悔。
後悔自己當初的有眼無珠,在第一次,見到對方的時候,還道對方是個無名小卒。
自己那行爲,還真是可笑。
噗通
正這般想着,下一刻,她卻聽到了一道跪地聲,這讓她美目幾乎瞪大了一圈。
“不會吧”
她循聲看去,嘴巴無意識的張開,然後下意識的向旁邊移了一步。
只見那個剛纔還臉色還變幻着,似乎到了隨時都要爆發的老頭,朝着她跟珍妮特跪了下來。
“對不起,兩位小姐,是我家少爺的錯,是我們德懷特家族的錯誤。請你們原諒。”
她根本沒有想到是這個結果,在她看來,李東來雖然讓阿松伯跪下了。
但對方也是個人物,怎麼可能當着這麼多人的面,給她們兩個小小的侍者,跪下啊。
在她看來,最有可能的結果,就是阿松伯甩袖離去,然後,跟李東來所在的勢力,拼個你死我活,魚死網破。
“跪下道歉,然後滾出去,需要我交你嗎”
李東來的這聲厲喝聲,在阿松伯的耳邊響聲的時候,他臉色就徒然一變,難看的嚇人。
侮辱、屈辱充斥在他的心中,讓他渾身顫抖,拳頭緊緊的攥死起來,其上,條條噴張的青筋,在上面纏繞,顯示主人的憤怒已經壓抑到了極點。
他何曾受到過這種屈辱,心中有個聲音在告訴他。
你當年是何等的一個梟雄,曾在一百多人的圍追堵截中,硬生生殺出了一條血路,梟雄不可輕辱。
出手吧,教訓眼前的一個無理的小子,然後甩袖離去吧,大不了最後,來的魚死網破。
可是,當他的這種心情,壓抑到了極點的時候,忽然他感受到無數的目光落在他身上。
這種會讓人在狼狽的時候,更加覺得自己像個小丑的目光,卻讓他瞬間冷靜下來。
現在,他面對的不是以前的那種級別的勢力。
現在的情況,也不是以前遇到的危機。
以前,縱使遇到情況再糟糕,他也都有信心,扛過去。
但是,當他擡頭,看向這些代表着各個勢力的人物時,想到這些強大的勢力,集合起來所產生的力量,他心中卻不由的一寒。
而後心中所有的反抗的念頭,全部化爲烏有。
然後,咬着牙,嘭的一聲跪在了地上:
“對不起,兩位小姐,是我家少爺的錯,是我們德懷特家族的錯誤。請你們原諒。”
李東來腳步一停,“帶上那廢物,滾出去。”
而與此同時。
“哼不知所謂的婦人,冒充什麼的不好,在這裏冒充王家的人。”
那個前一刻,還跟在跟王丹丹談笑風生的人,在他的手下,彙報了剛纔發生的一切後,臉色就如同變臉一般,刷的一下變了,甩袖離去,對王丹丹棄之如敝履。
王丹丹正享受着身爲“日不落王家人”所帶來的榮光,滿面紅光,但隨着這道聲音的響起,臉色徒然一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