筆趣閣 > 鬼眼之咒 >殭屍疑雲之引子
    公元前224年,秦王翦率軍60萬伐楚,陳兵於陳。歷時一年,未建寸功。王怒,親赴楚地,令死士破楚軍主力於蘄。天子一怒,流血千里。是戰,秦國一萬死士浴血奮戰,同楚國三千“鬼眼”軍團一起葬身火海,無一生還。

    刀光劍影猶在眼前,百戰猛士卻化作了塵土飛灰。勇猛無雙的大將軍王翦勝了,卻殊無歡喜之意。他匍匐在天威赫赫的秦王面前,雙股戰戰,面如土色。

    正當如日中天意氣風發即將稱帝的嬴政,手中緊握一卷帛書,目眥欲裂,恨聲誓曰:“一統天下,霸業功成之日,吾當破妖言、滅六藝,焚盡天下種種邪端異術,還我大秦朗朗乾坤!”

    怒吼聲中,帛書脫手飛向熊熊燃燒的篝火,在暗夜的烈風中落入火堆。火焰中,絲質的織帛收縮,捲起,帛書上所繪的一隻暗紅色鬼眼彷彿並不甘心,怒瞪着無窮無盡被戰火映紅的天地……

    終於,鬼眼消失不見,帛書燃成了灰,無數餘燼猶如蝴蝶般翩翩散入四野,帶走了千古一帝心傷猛士的怒火,也湮沒了楚國阻擋秦國大軍一年之久的倚仗。公元前223年,王翦大軍長驅直入,俘楚王負芻,殺昌平君,楚大將項燕歿,楚亡。

    時間塵封了數之不盡的祕密和往事,距離楚國滅亡已經過去了2200多年,我們的故事開始於一個很平常的日子:1995年7月4日。

    C市武侯祠附近一處拆遷施工工地上,挖掘機的巨大機械臂上下翻飛,一排排低矮破舊的棚戶在陣陣轟隆聲中,頹然倒地,揚起了一片片漫天的塵土。

    由於地處偏闢的原因,工地上幾乎沒有什麼人。天色已經接近黃昏,挖掘機的抓鬥深入到一處矮牆底部時,司機杜小偉突然感到挖掘機一震,然後,機器猛地顫抖了一下,“啪”地一聲悶響,七八公分見方的抓齒,赫然折斷了一根。

    “TMD!”杜小偉恨恨地吐了口口水,開門跳下車來。

    踢掉面上鬆軟的浮土,一段矮牆露了出來。青色的小方磚粘合地非常牢固,在挖掘機巨大的力量下,崩裂了一大塊。

    下面埋着東西,看樣子年代還不近。

    杜小偉擡頭看了看四周,附近一個人也沒有,猶豫了一下,他做了個並不明智的決定:先挖開來再說,說不定下面埋着金子銀元什麼的,無主之物,檢到一兩件,特麼就發達了。

    臨近下班,工頭畢老大和他老婆發現挖掘機那邊有些異樣。機器一直開着,但是駕駛室裏面卻空無一人。

    “杜小偉,你特麼死哪去了?機器空開着,燒油不要錢呀?”

    但是沒有人迴應。

    事情明顯有點不對。畢老大三腳兩步趕到挖掘機旁邊,等看到現場的情況,這傢伙張大了嘴,半天也沒有合攏。

    杜小偉死了,死的很突然。現場有一個方圓三米多的大坑,杜小偉伏在一具烏漆漆的半開了蓋的棺材上面,雙手伸在棺材裏,臉色烏黑,表情猙獰,彷彿象被棺材裏的惡鬼生生給索了命去。

    倒吸了一口涼氣,畢老大揮手阻止了跟在身後的老婆,鼓足了勇氣跳進坑裏,伸手一把扯住杜小偉的衣領,想要將他拉起來。

    很不幸地,意外發生了。棺材裏一股黑氣直撲面門,畢老大連哼都沒來得及哼一聲,就慢慢萎頓在地。黑氣散盡,露出畢老大仰面朝天的身影,他的手不停地痙攣,然後無力攤直,臉上的皮膚迅速地縮水乾枯,不一會兒,就變成了一具詭異可怖的乾屍。

    畢老大老婆發出一聲驚天動地的尖叫,一跤坐倒在地,頓時嚇暈過去,人事不知。

    公安和文物部門的人相繼到來。

    公安的5名同志臉色難看,就象被人欠了十萬八萬很久沒還的樣子,其中兩個人態度粗暴地將畢老大老婆全身上下搜了個遍,直到確認她身上沒有可疑的物件,並發現她已經神志不清後,纔將注意力放到現場的屍體上。

    文物部門的同志們則如獲至寶欣喜若狂,老老少少6個人興奮地戴上口罩和橡膠手套,圍在棺材旁,仔細將裏面的東西一件件取出來,基本上連一片布片也不放過。

    古棺裏是一具女屍,穿着九層的綢緞羅衣,屍體只剩下骨架,頭髮烏黑,年紀估計不大。看陪葬的器物及衣飾,應該是清代的官宦或者大戶人家出身。

    天漸漸地黑了,工地上架起了臨時應急燈

    ,將這一角照得亮如白晝。棺材已被整個的起了起來,起掉了棺材的地方,現在是一個三米多深的橢圓形大洞。向晚剛下過一場雨,墓穴底下有一攤積水,水的顏色是奇異的烏黑,在天光的映射下,微微泛着光。

    公安的負責同志是個削瘦的中年漢子,他站在坑邊,想要點一根菸。一次性打火機剛打着,一陣風突兀地吹過,火焰詭異地滅了,這讓他猛然間哆嗦了一下。

    7月里正是火爐一樣的天氣,再大的風吹過,也不可能讓人產生陰冷的感覺。負責同志有些困惑,轉頭盯着那個深坑看了一眼,忽然間感覺這個坑象活了一樣,似變成了一隻鬼眼,正陰森森地盯着自己。

    吐了口濃痰,狠狠地罵了句娘。連着死了兩個人,事情有點大條,估計是擔心着怎麼向上級交代,纔會心底發怵。看了一眼興奮忙碌的文物部門的老少,負責同志感嘆着同事不同命的不公平,一屁股坐到旁邊挖掘機的履帶上,再次點火,終於點着了煙。遠處的警戒線外,圍着一小拔看熱鬧的閒人,他沒心思理會這些人七嘴八舌的議論,悶悶地抽着煙,目光呆滯地望着不遠處蓋着片白布的屍體。

    法醫還沒過來,死亡原因也不好下斷論。初步的分析,導致死人的原因是砷中毒,棺材裏有大量的砷,可能是用來驅蟲和防腐,加上屍氣上衝,人不小心吸入肺部的話,跟吸了沙林沒什麼區別。

    蓋着屍體的白布有點小,又被風吹了半晚,杜小偉的半個腦袋和畢老大的兩隻腳露在外面。燈光裏,負責同志忽然間驚訝地發現,杜小偉原本緊閉着的眼,猛然睜了開來,直勾勾地盯着天空。

    他被這驚悚的一幕嚇了一跳。定睛看去,只見杜小偉的嘴微微地張着,好象有一隻金黃色的蟲子從張着的嘴裏爬了出來。

    負責同志的煙掉在褲子上,燙了一個洞,可他好象沒有發覺。只見那金黃色的小東西振動了一下翅膀,不緊不慢地在杜小偉臉上遛了一圈,一頭鑽入地下,就不見蹤影。

    使勁眨了眨眼,他戰戰兢兢地盯着屍體看了一陣,懷疑自己看到的情況是不是幻覺,後來終於忍不住,起身走了過去。

    非常不幸地,他不小心被畢老大露在白布外面的死人腳給絆了一下,一下子撲倒在了杜小偉身上,跟屍體來了個臉對臉。

    杜小偉的瞳孔已經瘓散,但是非常詭異的是,他如死魚一般的眼睛突然轉了一圈。負責同志渾身汗毛直豎:“媽呀,詐屍了!”他慘叫了一聲,掙扎着想要爬起來,卻發現手心裏粘糊一片。擡手一看,只覺一陣噁心,幾隻金黃色的蟲子被輾死在手掌上,而地上卻有更多的蟲子正成羣結隊地從屍體下面蠕動着爬出來。

    負責同志跟杜小偉一樣張大了嘴,呆傻片刻,意識到危險。等他反應過來,想要擡起腳踩死這些噁心的昆蟲時,他的身體猛然抽搐起來,眼睛瞪到極大,差點要暴出眼窩,然後,無聲無息地倒伏在地上。

    “所長,你怎麼啦?”旁邊的一名年輕女警發現了異常,邊喊邊跑了過來。就在這時,衆目睽睽之下,一道金色的光影閃電般地從地上飛起,迎面向着女警激射了過去。女警渾身猛地一震,就象被子彈擊中一般,保持着奔跑的姿勢,懸停在了空中。

    在衆人的驚呼聲中,時間停頓了那麼一剎那。

    女警在中了那道金光的襲擊後,卻離奇地沒有倒地,反而在一陣輕風中飄然落地。呆立片刻,她彷彿醒過來似的,好整以暇地緩緩伸展四肢,順便觀察了一下週圍,臉上露出一絲意義難明地微笑。

    身後趕上來的一名青年同事在她腰上扶了一下,着急地問道:“小李,你沒事吧?”

    女警沒有回答,她低頭看了看同事扶在自己腰間的手,目光詭異地閃爍了一下。忽然,她倏地伸出手去,五指成勾,有如利爪,輕易地撕開了同事的頸部動脈。

    鮮血噴涌出一米開外,青年警察徒勞地想要用手捂住脖子,人卻慢慢往地上軟倒下去。

    在現場一片哭天喊地的混亂之中,女警擡頭遠眺,臉色平靜無波。然後,她朝着不遠處城市的燈火看了一眼,轉身向黑暗中縱身一躍,就象一縷輕煙,倏忽消散不見。

    事情的發展明顯超出了考古和公安的範疇。當夜,相關神祕部門相繼介入,所有消息均被封鎖,列爲機密。畢老大的老婆被送進了精神病院,女警的家屬在被經過無數次的調查訊問之後,接到一封告知:李曉麗,女,1970年出生,於1995年7月在C市武侯祠殺人後畏罪潛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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