胖子縮在我身後,說:“靠,早知道天天睡在死人旁邊,這活我說什麼也不幹。”司馬青蓮對着棺材低頭在研究死人,回頭說:“杜楓,這人穿着朝天服,是個當官的,身上值錢的東西都沒了,估計便宜了秦金生。”她擡眼看了看我,又說:“看這裏的樣子,應該是個誘餌,等着有一天我表姐一頭撞進來。”她向上面十米處的窟窿指了指,說:“你進來的時候有沒有發現,上面的牆不是水泥磚木,是金屬的,那個窗戶上面有條縫,估計藏着鐵板,外面肯定有機關控制,等目標一進來,一動機關,鐵板就會落下來,這裏就成了個甕中之鱉的死地。”
我仔細看了一下,說:“辦法笨是笨了一點,倒是很管用,不過這樣守株待兔也太被動了些,要是你表姐十年八年不進來,難道我們就在這等上十年八年?”
司馬青蓮說:“秦金生說過,目標喜歡呆在古墓這種地方,他應該有一定的把握,不過爲什麼是古墓山洞這類地方呢?杜楓,你有什麼看法?”
“蟲子麼,一般都喜歡呆在地下或洞裏,一是爲了藏匿覓食,二是爲了休息冬眠,最主要的是爲了繁殖後代。”我雖然沒見過活的黃金甲蟲,但推測它們會需要有合適的地方繁殖,象古墓和山洞這種地方,溫度和空氣溼度都可以,一般也沒有天敵,比較理想。
司馬青蓮側頭想了想,說:“嗯,你說的有道理,不過看秦金生的這個佈置,沒有七年也有五六年了,想要成功,我覺得有點懸。”
我湊到棺材旁邊,往裏面看了看屍體,說:“我覺得問題應該出在這死人身上。”
胖子撓着頭皮,說:“怎麼說?關死人什麼事兒?”
“呸呸呸。”胖子踢了我一腳,說:“你纔是蟲子呢。”
司馬青蓮眼睛一亮,說:“對呀,要覓食或繁殖,得有東西纔行,骨頭沒水份,必須是還沒腐爛的屍體才能提供養份,秦瞎子的思路對了,但是方法不對。”
胖子說:“這附近也沒現成的屍體呀,要不,咱們去火葬場偷一具?”
司馬青蓮白了他一眼,說:“要去你去。”
胖子忌諱死人,顧左右而言他:“那個,小林小方,你們跟那個劉火眼打個電話,說這兒要個死人,叫他給送一個過來。啊,那個誰,二狗吧,你不是盜墓的麼,你去什麼地方挖一個也行。”
我對胖子說:“胖子,你去把剛纔那隻死狗拖進來。”
胖子跳得八丈高,說:“瘋子,你不是玩我吧,要個死狗幹什麼?爲什麼偏要我去拖?那隻死狗早給這娘們切成一片一片了,看着都噁心,我不去!”
我和言悅色地說:“瞎子說了,那東西不是寶貝嘛,你去拖下來,順便帶把刀子下來,我這兒有用。”
胖子不情不願,小林在旁邊看不下去,說:“我去吧。”說着,順着梯子往上爬去。胖子逃過一劫。
不一會兒,小林將死狗拖下來扔在地上,我接過他手裏的刀,看着死狗有點無從下手。司馬青蓮有點明白了,搶過刀子說:“我來吧。”
我指了指死狗,說:“你剛纔介紹過,目標可能有智力,咱們可不能馬虎了,得把狗皮扒掉,骨頭剔出來,再把肉塞進死人骨架子裏,別給露出了馬腳,這可是個細活兒。”
胖子反應過來,嘟囔道:“這也行?那也要確定那東西在這附近纔有用。”
“不管它在不在附近,試試總沒錯。”我說。
司馬青蓮的臉色有點難看,我以爲她煩做這事,說:“要不,還是我來吧。”她站在那兒,眼神好象有點迷惘,突然她轉頭對我說:“她在這兒。杜楓,你還記得武候祠那天麼?你說樹後面有個人?”
我說:“對呀,可不是個石人嘛。”
“不是,她就在樹後面,我看見她了。”
就這一句話,讓我感覺氣溫似下降了好幾度,我說:“你確定你沒看錯?”
“她是我表姐,小時候我們天天在一起,我怎麼會看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