筆趣閣 > 鬼眼之咒 >殭屍疑雲第十九章林家村
    車子“嘎”地一聲,在山間土路旁停了下來,我探頭往窗外一看,這裏在一條比較開闊的山溝,前不着村後不着店,路邊到處長滿亂草雜樹,根本就是一鳥不拉屎的荒山野嶺。

    胖子跳下車,朝四處望望,說:“這是什麼地方?附近連個落腳的地兒都沒有,還讓不讓人活了?”轉頭過去,視線上移,胖子臉上的肥肉忽然抖動了一下,面色大變。

    我說:“胖子你怎麼了?”

    “墳,TM山坡上全都是墳。”

    我擡頭一看,靠,可不是嘛,山坡上面向陽的一面,大大小小,至少有上百個墳,有新有舊,乍一看,確實有點滲人。

    瞎子在後邊陰測測地說:“不讓人活?這地方本來就沒什麼活人嘛。”

    胖子哎了一聲,藉口要喝水,乾脆利索地躲車裏去了。

    瞎子帶着我們向左手邊一山坡走去,山坡上有一羊腸小道,都被半人高的野草蓋住了,不仔細看,一時還真看不出來。大夥兒心裏有了底,看來裏邊至少還有人跡。

    走了大約十分多鐘,拐過一個彎,前面出現了一塊平地。平地上擺滿了一隻只二尺見方的木盒子,司馬青蓮是城裏長大的,從沒見過這個,悄聲問我:“這是什麼東西?”

    “是蜂箱,養蜜蜂的,前面一定有養蜂人。”果然,隨着穿過一羣嗡嗡亂飛的蜜蜂,小道盡頭出現了一座茅草屋,這座茅草屋雖然破破爛爛,但在一片桃園半摭半掩之中,倒也有三分飄然出塵的味道。

    二狗搶上一步,恭恭敬敬地上前輕叩了三下門,然後退到一邊,安然等待。須臾,門“支呀”一聲打開,打裏面走出一位土裏土氣的老頭。這老頭在大熱的天裏,裹着件骯髒的羊皮襖,手裏拎着根旱菸管,眯着眼睛,一副沒睡醒的樣子,左手腋下拄着根拐,看樣子是個瘸子。

    瞎子走上前去,抱手揖禮,口裏說:“孫老您好,別來無恙?”

    老頭把眼睛睜大了些,露出兩隻混蝕無光的眼珠,左右掃了掃,有氣無力地哼了一聲,冷冷說:“是金生啊,一恍十年過去了,你終於想起我這個孤老頭子來了。”

    秦瞎子老臉一紅,說:“十年前喝了孫老三杯二鍋頭,今日晚輩特意帶了兩瓶過來,呆會兒與您老敘敘舊。”

    “敘舊就不必了,你既然來了,就是答應了那件事。我老頭子也沒幾年好活了,趁着還能動彈,幫你們做個飯,望個風,打打下手還是可以的。”說着,他轉身讓開門口,整個人氣勢徒盛,目露精光,同剛剛那個病懨懨的老頭子判若兩人。

    話鋒畢,迎客來,不管瞎子與老頭有什麼嫌隙,看來這一關算過了,今晚的落腳地點也有了,不至於大家露宿荒野。

    二狗在茅屋左前方十米左右的地方搭了個帳篷,這是一個天然的石臺,從這裏往前面看,視野開闊,山外進來的那條土路上,經過個車走過個人,一覽無遺,特別是一眼望去,百米外那塊一大片的墳地盡收眼底,那邊若發生個什麼事情,都能看的清清楚楚,實在是個瞭望觀察的絕佳所在。

    我丟給胖子一根菸,想了想,也給旁邊的二狗也來了根。胖子點燃煙抽了一口,說:“那個老頭腦袋給驢踢了,一個人在這種鳥地方住了十年,他傻啊?”

    司馬青蓮說:“不能這麼說,一個人在這種地方能住十年,不是有大毅力,就是有大因果。”

    始終沉默寡言的二狗在一邊不陰不陽地接口說:“換誰有兒子和孫子死在這兒,走哪兒去也沒什麼意思了。”

    我問二狗:“這話怎麼說?”

    “孫老頭是倒鬥出身,南派的,十年前,他帶着兒子孫子來這兒翻肉糉,哪知道出了岔子,兒子和孫子進了墓都沒出來。摸金這行,講究個三人成行,逢兇不入,老頭在外頭等了三天後,單身硬闖進墓,九死一生逃了出來,知道自己憑一人之力,解決不了墓裏的兇險。當時我師父正好來這查蟲子事件,遇着了,林老頭跟師父談了個條件,說只要我師父帶他一起入墓,幫助搶出他兒子孫子的屍骨,讓他們入土爲安,別陷在凶煞之地,他姓孫的保證對取出的冥器絕不染指,並欠下我師父一個人情,到時赴湯蹈火,在所不辭。我師父那時也帶了一隊人,任務和我們的一樣,幾個人合計半天,認爲還是不冒那個險,這事這就這麼耽擱了下來。當時孫老頭大爲失望,給師父丟下一句話,說哪天你想支這個鍋了,就來這找我。沒想到,老頭耐心這麼好,一等就是十年。”

    胖子說:“啥叫支鍋?”

    司馬青蓮在一邊笑了笑,說:“盜墓的都有行話,摸金倒鬥是北方人的說法,南方人則說是翻肉糉或者是翻鹹魚,山西陝西的叫支鍋,也就是合作盜墓的意思,小唐你是來做這事的,怎麼連這都不懂?”

    胖子老臉一紅,說:“我這不是不恥下問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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