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靠!”我罵了一聲,心裏面膽寒不已,卻又有些慶幸,烏梢蛇沒毒,要是遇上了黑斑蝮蛇之類的東西,那我這條命,算是交代在這裏了。捏緊住蛇的七寸,那蛇張開口,身子也漸漸鬆軟,我一把將它往前面甩去,“啪嗒”一聲,應該是撞到洞壁後又掉到了地上。擡手用電筒往前一照,我吸了口涼氣,全身毛髮直豎,靠!往前四五步遠的地方,一大團相互纏繞的烏梢蛇正在不停蠕動着,發出“嘶嘶”的聲音,足足有上百條之多。
我連滾帶爬四足並用地往後面撤,直到退入那段斜坡,才調轉身子爬了上去。狼狽萬分地到了分岔那裏,二狗也已回來了,他見我神色驚惶,問道:“怎麼回事?”
我說:“下面是個蛇穴,有幾百條蛇。”
胖子說:“是不是毒蛇?”
我說:“不是,是烏梢蛇,我TM被咬了一口。”
胖子搖搖頭,說:“幾條烏梢蛇就把你嚇成這樣,嘖嘖。”
二狗沒問蛇的情況,說:“有沒看到入口?”
我一拍腦袋,有點慚愧地說:“光顧着跑路了,倒還真沒看。你呢?”
“是條死路,繞了墓壁大半圈,都是石頭。”二狗一邊說,一邊拿出盒氣味燻人的東西往自己身上抹,完了跟我說:“你讓開,我去看看。”
我乖乖地躲到一邊,人家可是專業摸金校尉,我這半吊子就別在這兒添亂了。
等了大概有二十分鐘,二狗上來了,我和胖子眼巴巴望着他,他臉上看不出來什麼表情,只向我們搖搖頭,說:“出去再說。”
爬出洞後,還沒到午夜,四周圍一片漆黑。孫老頭坐在胖子坐過的墓碑上,毫無顧忌地抽着旱菸。見我們兩手空空,孫老頭說:“怎麼,裏面什麼東西都沒有?”
二狗說:“不是,孫老,這墓邪門的緊,側後壁都是大石條,縫都沒有,底下連虛位都沒留,整個就是個石頭籠子,根本進不去。”
“那前一拔人也沒有得手?”孫老頭敲了敲菸灰說。
二狗沒說話,沒說是也沒說不是,這就是沒把話給說死。
胖子小聲嚷嚷:“我看進去也簡單,找點炸藥,挖開正門,給它來一下不就完了?”
孫老頭考慮了一下,居然點點頭,說:“也行,我看就這麼辦。”
我連忙說:“會不會動靜太大?”
孫老頭一瞪眼,說:“撐死膽大的,餓
死膽小的,我是卸嶺的,再大的動靜也搞過。你們不用擔心,不是有軍方兜着麼,出不了什麼大事。”
轉頭問二狗意見,二狗咬着牙說:“我看這墓跟我師父在合江亭弄的那個有點像,說不定真是個籠子,墓主人姓司馬,又是個女的,我覺得是個線索,有必要進去看一看。”
孫老頭說:“我老頭子祖孫三代都折在那個東西上面,不報這個仇死不瞑目,這麼巧的機會,肯定得進去看看。”
看來兩人都想到一塊兒去了,不但對9574目標恨之入骨,連帶目標的祖宗也一塊兒恨上了。
孫老頭不再管我,拖着瘸腿走到墓穴正面,招呼二狗說:“取洛陽鏟過來,咱們探一探。”
二狗取過已經組裝好的考古鏟頭,瞧準方位,一鏟子插進土中,下探取土,偶爾用短柄錘當頭敲擊,等手柄短了,便擰上一節鋼管,如此反覆,動作如飛。洛陽鏟據傳爲中國河南農民李鴨子發明,主要用來打洞採土,考古或盜墓時用來察看土層土質變化,探查墓穴方位深淺,可以下到十幾米深,十分便利,現代由於洛陽剷剷頭後部接的木杆太長,目標太大,所以棄置不用,改用螺紋鋼管,一般半米上下,可層層相套,隨意延長,便於攜帶。
孫老頭不斷察看鏟頭帶起來的泥土,偶爾將土放到鼻子處聞上一聞。墓室的方位其實已經大致有數了,孫老頭找的是墓門的位置,好在古墓埋得不深,沒打幾個洞就大致確定了方位。孫老頭回頭招呼我們說:“往這裏挖,這裏就是墓穴入口。”
三人一起動手,挖了有一人深,側裏果然碰到了硬物。胖子語帶興奮地說:“是這裏了。”孫老頭過來看了看,說:“繼續挖,墓門應該是拱券型的,上圓下方,裏面填着土,得把土鏟清了才能看見石頭門。”
又挖了近半個多小時,終於清出了一整面兩塊石板,二狗用鏟柄敲敲墓門,聲音很沉悶,不好估計石頭有多厚。
孫老頭說:“墓門不防盜,厚度應該不會超過十公分,裏面是個甬道,甬道里還有塞石或者斷龍石。”
二狗對着石門研究了一會兒,說:“我去拿炸藥。”
我呆了一下,也沒看見他準備什麼炸藥,沒想到還真帶着呢,要是能有高能c4塑膠炸藥什麼的東西,那就無敵了,這些個奇人異士,都不能按常理來揣測。
結果二狗拿出來個東西,讓我和胖子都絕倒:“靠,這不就是那天劉火玄給我們的86式手榴彈嘛,這東西能行嘛?”
孫老頭皺着眉把玩了一下手雷,說:“試試吧,也許能炸開墓門,不過對付斷龍石肯定不行。”
二狗認真地說:“如果裏面真是個籠子,用斷龍石的可能性大一點,塞石太麻煩,斷龍石一放,就完全封死了,也就是說那種東西被誘進去後,給活埋了。不過車上有千斤頂,我順手背了過來,頂二三噸石頭的話,應該足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