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馬瑞文眼睛半開半閉地注視着我,良久才說:“哦。”
他揮揮手,示意我們離開,我們走到門口的時候,他突然叫住我:“小杜,準備一下,今天下午我們去青城山。”
青城山?九老洞?我們前一陣子纔剛去的那裏,什麼也沒發現。莫非那個九老洞裏,還藏着別的我們所不知道的有關殭屍的祕密?
軍方在G市鬧的動靜不算小,炸平了一個洞窟和一個古墓,也死了好幾個人,雖然新聞上沒說真相,但總是有一些蛛絲馬跡可尋。莫非這個這個遠在臺灣五十多年沒回過大陸的司馬瑞文,知道了什麼端倪?
回想到九老洞裏那殺豬一樣的鬼叫,我忍不住打了個哆嗦,這時我們已經回到自己的房間,胖子見了,說:“瘋子,你怎麼了?大熱天的,打什麼擺子嘛,得傷寒了?”
我說:“胖子,你有沒有覺得這司馬老頭很奇怪?”
“奇怪?當然奇怪了,瞎子也能看出來。這老小子壓根就不是來挖祖墳的,我們和鮑牙金都給人騙了。”胖子憤憤地說。
我問他:“你剛纔注意到沒有,他問我殭屍的事,有沒有試探的意思?”
“試探?”胖子摸摸腦袋,說:“莫非他也知道我們正在查這個事?”
“按理說不會這麼巧,鮑牙金只知道我們就是盜墓的嘛。”我疑惑地說,轉頭看了看二狗,“你們兩個,有沒有在誰面上露過口風?如果司馬瑞文知道我們在查這個事,那就不是湊巧的問題了。”
胖子搖頭,二狗肯定地說:“師父爲軍方做事的身份是保密的,鮑牙金不知道。”
胖子擡頭琢磨了一會兒,一拍腦袋,說:“我知道了,鮑牙金不是說過麼,這老頭是臺灣的情報官員,也就是個間諜,來國內刺探情報來了,司馬青蓮跟她爸就知道這個事,他們一準是同夥,咱們給劉火玄報告一下,把這一窩抓了不就完了麼?”
我瞪了他一眼,說:“你見過80多歲的間諜嗎?你沒聽他說還沒跟司馬江南見過面麼?別在這兒添亂。”
這時二狗說:“走一步看一步。”
我們默然,不管這個司馬瑞文是什麼目的,也只好走一步看一步了。
不過司馬瑞文那句“幾千年都沒逃過詛咒”的話,卻讓我對神祕的司馬家族增加了更強烈的好奇心。
胖子對去
青成山有點兒抗拒,但是明面上也不好表露出來。我們是在酒店租的商務車,在離青城山不到十公里的時候,開車的胖子向我使個眼色,讓我注意看反光鏡。我坐在副駕駛座上,見狀瞄了一眼,只見後面有輛車不徐不疾地跟着我們。胖子小聲說:“出C市的時候就盯上了,跟了一個小時了。”
我恍然大悟,難怪老頭子在C市時不愛出門,還以爲他故作神祕,原來後面一直有尾巴。這時司馬琪冷哼了一聲,說:“我就說是幾個沒經驗的小娃兒嘛,還不承認。”
這回胖子沒出聲,同我交換了一下眼色,兩個人都有點汗顏,還保鏢呢,連被人盯着也沒發現,實在是無能之極。
到了青城山,司馬瑞文一反常態,沒有找賓館落腳,直接上山,他好似對地形很熟悉,走走停停,到傍晚時分,來到後山一座冷清幽靜的道觀前。
司馬琪問道:“是這裏麼?”
老爺子點點頭,嘆了口長氣說:“這一次過來,以前藏的那些關係都要廢了。不過也沒什麼了,我也老了,大家都沒幾年好活了,就當看望看望老朋友。小琪,你去叫門,說找長生道長,有故人來訪。”
胖子的話可能沒說錯,這個司馬瑞文,確實是個間諜,他找的這些人,都是以前隱藏着的***或者家族勢力殘餘,不過49年以後,經過這麼多輪清洗,再怎麼厲害的角色,相信都夾着尾巴過了一生,就象那個算命爲生的長根,或者在道觀裏躲着不食人間煙火的道長,都給人一種暮氣沉沉的感覺。
司馬琪敲開了門,出來開門的是個年輕道士,他理着俗家人的平頭,身上隨便地披着件道袍,態度很無理地問:“你找誰?”
聽說找長生道長,年輕道士隨手一指,說:“他不在這裏,三十年前就住後山小須彌洞,你往這路走十來分鐘,懸崖邊的那幢木樓就是。”
司馬瑞文坐在路邊的石頭上休息了一會兒,望着我笑笑說:“小杜,我們要在這裏住一段時間,快入夜了,你去安排一下,買點日常用的東西。對了,後面跟來了兩個人,順便的話跟他們說一聲。”
這老頭語氣平靜,就象真的是來走親訪友,讓人着實喫不透。後面半句話則暗藏着玄機,他可能懷疑我的身份,點一點我跟跟蹤的是一路的,當然,也可能真的想通過我告訴國安,他要在這兒住下這一信息。
道觀冷清歸冷清,周圍總有些賣香火的小店,好不容易買齊五套牙具香皂毛巾等日常用品,剛轉身,手臂就給一人擒住了。這人力量很大,應該受過訓練,專業做抓人這種事,這時我才明白司馬瑞文說的“順便”二字的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