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經晚上9點半了。
薄老太太提議讓顧喬留在這裏住一晚上。
薄雲書笑着說,“好。”
徵詢顧喬的意見。
顧喬想了想,點頭,想起之前她給薄硯祁打電話,電話裏面傳來一道女人的嗓音,他回來了,但是也沒有回別墅,今晚上也不一定回去。
偌大的別墅裏面,空蕩蕩的。
空蕩蕩的,讓人難受。
伯爵酒吧。
勁爆的音樂衝擊着耳膜,光線絢麗,酒水飛舞。
被綠色植物遮掩着的一角。
卡座上。
南心紅着臉,咬着脣看着躺在卡座上的男人,領帶鬆散,衣釦解開了兩顆,漆黑的髮絲垂在額頭,光線絢麗模糊下將男人的臉部輪廓勾勒到了極致。
桌面上,東倒西歪的擺放着幾個酒瓶。
南心將地面上的手機撿起來,屏幕已經摔裂了,已經關機了,南心將手機開了機,就看見上面好幾個未接來電。
她將薄硯祁的手機放下,看着醉酒的男人,有些無措。
他的手機上有密碼,南心打不開。
剛剛這位先生的太太給他打電話了,他當時醉了,讓她接的。
可是此刻。
她想要聯繫他的家人,也聯繫不上,想起剛剛這個男人發怒的樣子,她有些小心翼翼的把桌面上的空酒瓶收走,擦拭清理着桌面。
酒吧,夜晚的時候最喧囂。
無數男女在舞池忘我的扭動腰肢,空氣裏面,被重金屬音樂敲擊着熱辣的舞點。
南心收拾好了桌面之後,開始拖地,越到晚上,酒吧的人越多,但是她的視線時不時的落在被綠植掩繞着的卡座上。
一直到了很晚,12點。
南心下班了。
找老闆要了今晚的工資,她是來這裏打工的,按天算。
酒吧裏面的人沒有減少,夜色的生活剛剛開始。
南心猶豫了一下,還是走到卡座前,看着醉酒的男人,將他扶了起來。
第二天,顧喬喫完了早飯之後,薄老太太提議讓顧喬帶着薄雲書在海城到處逛逛,顧喬說好。
薄雲書去樓上換衣服。
顧喬找了一個時間,她想跟薄老太太說幾句話,薄老太太早上喫完了飯有摘抄心經的習慣,顧喬直接去了書房。
站在門口,敲了敲門。
裏面傳來薄老太太應聲。
顧喬推開門走進去。
顧喬走過去,看着薄老太太抄寫的心經,字裏行間,清心靜氣,落筆舒緩,她一直等到薄老太太落下最後一筆,纔開口出聲,“奶奶。”
“思薇啊,找我有什麼事嗎”
“奶奶,我覺得,你還是讓李嬸回來侍候您吧。”
“是不是你不滿意小李,她跟在我身邊十幾年了,有什麼事你就跟她說。”
“不是...”顧喬看着薄老太太,“奶奶,我明白你的意思,但是我不想這麼逼迫他,我和他之間都需要自由,奶奶你放心,我跟硯祁很好,只是他可能一時間還不能接受我而已。總要給他有一個適應的時間吧。”
“你這個孩子啊,老是爲他着想,好吧,你們年輕人之間的事情,我就不管了。”薄老太太放下手中的毛筆,拍着顧喬的手,“奶奶就是想早日抱上小曾孫。”
顧喬只是紅着臉點頭。
薄老太太看着顧喬離開,嘆了一聲,算了,孩子們的事情她也不插手了,這個孫媳婦啊,她很滿意,這麼好的女孩子,怎麼硯祁就是看上了那個戲子呢
薄硯祁睜開眼睛,坐起身,看着眼前的環境,是在酒店裏面。
牀頭櫃上放着一張紙,上面寫着,“先生,你昨晚醉了,手機關機,我只好把你送到酒店裏面。”
南心。
這個名字,似乎有些耳熟,但是並沒有什麼記憶力。
上午的時候薄硯祁打車回到銀楓別墅,讓向衡去酒吧把他的車開回來,剛剛走進屋子裏面。
李嬸就走出來,“少爺,你回來了。”
男人的身上帶着酒氣,西裝上零星的褶皺,李嬸見狀,詢問道,“少爺,你昨晚上沒有回薄家嗎怎麼喝了這麼多酒啊,喫早飯了嗎,我這就給少爺準備早餐。”
“我沒事。”薄硯祁走到客廳裏面,給手機充了電,隨口問了一句,“冷思薇呢”
“少奶奶昨晚上在薄家休息的,還沒有回來,剛剛給我打電話說上午要陪四小姐逛街,今天不知道什麼時候回來。”
薄硯祁去樓上換了身衣服,去車庫去了車,半個小時之後來到薄家大院門口。
院外,還停着一輛車。
一輛黑色的路虎。
薄硯祁下了車,看着這一輛車,薄脣微抿,眼底是一抹寒光,他大步走進院子裏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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管家看到了他,“少爺,你回來了。”
客廳裏面的人聽到了聲音。
薄老先生的臉色沉下來,坐在薄老先生對面的年輕男子站起身,薄硯祁走了進來,看着薄老先生,“爺爺。”
然後將目光落在那一名年輕的男子身上。
垂在身側的手慢慢的握緊。
那年輕的男子笑着說,“三哥。”
薄硯祁脣角勾起一抹似笑非笑,“秦絕,好久不見啊。”
薄老先生面色微微的緩和,雖然還是不悅,但是也沒有提昨晚上沒有來的事情,只對薄硯祁說道,“你還知道回來”
秦絕對薄老先生說道,“外公,我出去接雲書,女孩子逛街,怎麼能沒有男人幫着拎東西呢。”
顧喬陪着薄雲書逛着女裝區,她跟薄雲書喜歡的衣服款式差不多,都是喜歡舒適爲主的衣服,不喜歡顏色太重的,薄雲書從小在薄家養的精緻,一身氣質很仙。
“三哥能夠娶到你,真的是他的福氣。”
顧喬只是淺淺的笑。
笑容微微的苦澀。
薄雲書挑了幾件衣服,顧喬也挑了幾件,女生在購物這一方面,總是有特殊的天賦。
逛一上午,也不覺得累。
快到中午了,顧喬拉着薄雲書找了一家店喫飯。
薄雲書喝了一口果汁,笑眯眯的說,“思薇姐,你不要看三哥很冷冰冰的樣子,他從小就這個樣子,小的時候,就喜歡冷着一張臉,彷彿所有人都欠了他錢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