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側的位置早就空了。
男人看了一眼時間,上午8點半,他起身抽了一根菸,想起昨晚上的瘋狂,他被linda使勁渾身解數都沒有撩起來,一路上開車打算回自己居住的錦榮苑的。
但是車子開過了長安路的時候,男人停下車。
坐在車內抽了幾根菸。
腦海中都是冷思薇的臉,那一雙春水盈盈的眼睛又大又勾人。
薄硯祁下了樓,客廳裏面空蕩蕩的,他皺了一下眉,去了廚房,鍋裏煨着小米粥跟小籠包,還有豆漿,都是溫熱的。
但是冷思薇不在。
大清早的,這個女人去哪了。
薄硯祁坐下吃了早餐,坐在客廳裏面看了一會兒書,冷思薇還沒有回來,男人抿着脣,拿出手機想要給冷思薇打個電話,大清早的不在家裏,又去出去做什麼
剛剛撥了過去,還沒有有響,男人立刻沉着臉按斷了。
他煩躁的將手機扔在一邊,這個女人愛去哪裏去哪裏,跟他沒有關係,他找她做什麼
就算她一直不回來,跟自己也沒有關係
顧喬在公園的休息椅上一直待到9點,她起身伸了一個懶腰,將手機放進包裏,散步走回去。
走到銀楓別墅門口的時候。
她看見裏面停着的車子。
是薄硯祁昨晚上來的時候開來的。
這輛車還停在這裏。
意思是...
他還沒有有走。
顧喬站在門口,想了想,還是不要回去了,避免兩個人撞見,他再不高興,顧喬直接打車去了中心街的商廈。
逛了一上午。
從女裝區到珠寶區童裝區,顧喬逛了一個遍,她並沒有什麼東西需要買的,衣服什麼的她都有,不過張媽不在銀楓別墅了,所以她的冬裝還都是以前自己買的衣服,張媽在別墅的時候,每個一個月都會給她添置新款的衣服,包包,珠寶首飾一類的。
即使顧喬說過,她不缺這些,張媽還是會添,錢都是直接從薄硯祁的卡里面划走的。
下午的時候,顧喬從商廈走出來,正準備打車回去。
手機響起來。
是奶奶打來的。
“喂,奶奶。”
“思薇啊,你現在在哪”那端傳來薄老太太的聲音,“雲書等會兒要去桐苑,你陪着她去吧,也好見一見別嵐。”
顧喬點頭說好。
蕭別嵐,薄老太太的女兒,現在一直在桐苑療養,病情時好時壞,薄雲書的媽媽,準確的說,薄雲書的簫別嵐的養女。
當初薄家真正的四小姐被綁架撕票,簫別嵐就瘋了,後來去孤兒院抱養了現在的薄雲書,病情才微微的好轉。
顧喬從未見過這位姑姑,她給薄雲書打了一個電話,告訴她自己現在在哪。
大約半個小時後之後秦絕開車帶着薄雲書趕過來。
顧喬上了車。
一路的沉默,薄雲書不曾對秦絕說過一句話,秦絕也沒
有開口,顧喬想要打破這一番沉默,終究也沒有找到語言。
窗外,風景一閃而過。
過了大約40分鐘,車子開到郊區的一棟風景莊園裏面,秦絕去停車,顧喬跟薄雲書下了車。
薄雲書對秦絕開口,“你在這裏等着吧,我跟思薇姐過去,你知道的,媽不喜歡你。”
秦絕脣角邪肆的勾了一下,沒有出聲,點了一根菸。
薄雲書拉着顧喬的手走進桐苑。
桐苑很美。
管家說,“夫人在花房。”
花房裏面四季常開,溫度如春,就連在院子裏面空氣裏面帶着馥郁的花香。
顧喬跟薄雲書走進去。
她看着那個正在修剪花枝的中年女子,一身藏青色印花的絲絨旗袍,脖頸間帶着珍珠項鍊,氣質優雅高貴,歲月在蕭別嵐的臉上很留情,皺紋平添風韻。
顧喬對蕭別嵐的第一印象就是,她年輕的時候,應該是一個很美的女子。
薄雲書走過去,“媽。”
蕭別嵐依舊修剪花枝,不聞所動,似乎並沒有聽見薄雲書的嗓音一般,薄雲書也習慣了,拿着剪刀,蹲下身跟蕭別嵐一起,她一邊修剪花枝一邊說着“媽,我來看看你,你最近怎麼樣,我有好幾個月沒有來看過你了,我很想每天都來陪着你...”
薄雲書說了很多,說着她在雲城發生的事情。
高興的悲傷的。
但是蕭別嵐像是沒有聽見一般,只是專注認真的修剪花枝,薄雲書陪在蕭別嵐的身邊。
下午的時候靜謐漫長。
陽光落在薄雲書跟蕭別嵐的身上,透着穿越玻璃的折射出來的光色,顧喬只覺得有些心酸。
薄雲書一下午說了很多,蕭別嵐的臉上只有一個平淡的表情。
一直到暮色升起。
蕭別嵐放下了手中的花鏟,看着薄雲書,笑了一下,“你是誰啊。”
薄雲書笑,放下了花鏟,摘下手套,挽住了蕭別嵐的手,“媽,我是雲書,你的女兒。”
蕭別嵐點頭,“雲書啊,你喫飯了嗎”
薄雲書搖頭,然後指着顧喬對蕭別嵐說道,“媽,這是思薇,三哥的妻子。”
顧喬走過來,看着眼前這以爲美麗優雅的女子,“姑姑。”
蕭別嵐笑着點頭。
走出桐苑的時候。
薄雲書打開包,拿出一根菸含在嘴裏,點燃吸了一口,她微微的眯起眸子,看着橘色溫柔的黃昏,“我以前的時候,每天都來這裏陪着媽媽,她每天都不記得我,今天記得了,到了第二天又記不住了,醫生說,她能夠保持這個樣子已經很好了,她誰也不記得,連外公外婆也不記得。”
顧喬輕輕的拍着薄雲書的肩膀,“雲書。”
她不知道怎麼安慰薄雲書,薄雲書笑起來精緻好看,但是像是一個玻璃花朵,美麗的同時,極其容易碎。
“我小的時候,在孤兒院,媽媽去找到了我,我第一次感受到,原來世界上真的有溫暖的存在,像媽媽這麼善良的人,爲什麼命運對她這麼不公平,後來我慢慢的知道,這個世界上,不是善良的人就能得到好報,而那些壞人,做盡了壞事,卻沒有得到應有的懲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