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指着自己的腿,齜牙咧嘴的,“被三哥踹了一腳,現在還疼呢。”
“你想要什麼樣的女人沒有,至於天天窩在這裏喝酒嗎跟我回去。”
“清越..”薄硯祁擡了一下眼眸,斑駁迷離的光線襯的男人五官鋒利性感,“要是喬榕走了,你能有這個覺醒就好了,我到時候肯定也這麼跑過去來勸你。”
宋清越抿着脣,“可是,我不會給她逃走的機會。”
他的聲音很沉,“喜歡的東西就牢牢地攥在手裏,就算是指尖的沙,我也不會讓其流淌。”
唐璟玉說道,“算了,越哥,你讓三哥喝吧,喝醉了讓他睡一會兒,他在這樣子,身體怎麼撐的住。”
宋清越讓司機開車把薄硯祁送回去,他看了一眼手機,要回去處理自己的事情。
事務所壓了一堆的事情。
薄硯祁已經醉了,半靠半躺的在椅背上,闔着眸,一直到半個小時之後,司機扶着他走下來,推開別墅的門走進去。
薄硯祁目光迷離,他推開了司機,步伐踉蹌的往樓梯上面走,伸手解開了衣釦。
司機正準備離開的。
聽到一聲重物落地的聲音,急忙趕過去,看見薄硯祁躺在二口樓梯口,司機搖了搖頭快速的把男人扶起了,扶到了臥室裏面。
薄硯祁第二天上午醒過來,頭疼的厲害,彷彿要炸掉了一般,坐起身,男人洗了一個澡,舒緩了一身的疲憊感。
臥室裏面空蕩蕩的,他身側的位置也是空的。
只要他清醒着,一閉上眼睛,滿腦子都是那個女人,他像是毒入膏肓了一般。
顧喬,你到底在哪。
上午,薄硯祁去了公司,半個月沒有管理,積壓了一堆的事情,連着開了兩個會議。
剛剛走出會議室,手機就響了。
薄硯祁看着上面是一則陌生的手機號。
他接通,那端 傳來一個女人的嗓音,“薄先生,我是李靜月,顧小姐有話讓我帶給你,你能來一趟荔城嗎”
薄硯祁瞳仁緊縮,立刻拿過西裝大步離開了公司。
往荔城的飛機上午已經錯過了,還有一班就晚上的,他爲了快一點,直接動用了薄家的私人飛機,用最快的速度,一個小時後之後落地荔城。
還是上一次的那一家公寓裏面。
李靜月開了門,讓他進來。
而薄硯祁的目光,自從一進門,就落在了李靜月身邊的那個小女孩身上,而顧星星顯然也是記得他的,小聲喊了一聲,“叔叔。”
薄硯祁蹲下身,看着小女孩的臉,慢慢的伸手,想要摸一下小女孩的臉,顧星星往後躲了一下,想了想,又往前走了一步,臉頰貼在男人伸在空中的掌心裏面,期待的看着她,“叔叔,姨姨說,你會帶我找到媽咪的對嗎”
“你的媽咪”
小女孩點着頭。
薄硯祁看着李靜月,“顧喬呢,那個女人她在哪”
李靜月紅了眼眶,她抱着顧星星走到了臥室,“星星,等會兒哥哥要回來了,他說了要檢查你畫畫,你還沒畫完呢。”
顧星星看着薄硯祁,“我要叔叔。”
李靜月說道,“叔叔不會走的,星星乖,先去畫畫。”
李靜月也跟着走到了臥室裏面,再次的出來,關上了門,將一條鏈子遞給了薄硯祁。
薄硯祁接過來這一條鏈子,被燒的焦黑,依稀能看出粉鑽的光芒,他一震,手指有些顫抖。
彷彿手鍊上還帶着火焰的餘溫一般。
他聽着自己聲音沙啞到彷彿不能出聲了一般,“我問你顧喬人呢”他幾乎是嘶吼出來,“她人呢”
“顧小姐回來的時候出了車禍..”李靜月聲音哽咽,“她這麼善良的人,沒有能救回來,這條腳鏈,是留下來的。”
薄硯祁胸腔狠狠的一震,彷彿有血腥的氣息,險些站不穩,“你跟那個女人聯手來騙我對不對這條腳鏈材質特殊,剪刀都剪不斷,根本不會斷,你以爲用這種小把戲就能騙的了我嗎”
李靜月搖了搖頭,“這是在殯儀館焚化的時候留下的鏈子,薄先生,顧小姐臨走之前,託護士告訴我,拜託我把星星..交給你照顧。”
“呵”薄硯祁緊緊的抓住這一條燒焦的鏈子,眸光深如淵,喉骨緊繃嗎,“我纔不會替那個騙子照顧她的女兒,一定是你們聯手在騙我,她是不是不想見我所以才讓找你說出這樣的藉口才騙我”
李靜月面色蒼白,眼底帶着痛苦,誰也沒有想到,會發生這樣的事情,明明顧小姐還高興說要回來了,星星還在等着她,沒有想到,醫院打她的電話傳來的是這樣噩耗。
過了一會兒,陳小風回來了,看見客廳裏面有陌生的來人,停頓了一秒,然後走進了臥室裏面陪着顧星星,李靜月對面容冷漠氣息攝人的男人說道,“薄先生,你跟我來。”
荔城這幾天天氣一直不怎麼好。
淅淅瀝瀝的下着小雨。
不下雨的時候也是陰天,鮮少有晴天。
天色陰沉,一輛車子停在墓園門口,李靜月下了車,往前走着,走上臺階走過一幢幢墓碑,最後停在一幢墓碑前。
薄硯祁步伐沉重的跟在身後,當他看到墓碑上女子帶着微微淺笑的照片上,冰山一樣的臉上驟然裂開。
李靜月沉痛的開口,“當時我趕到醫院裏面的時候,顧小姐已經不行了,我不知道她爲什麼要去海城一年的時間,她這麼捨不得女兒,還是去了海城,一定是有很重要的事情,星星一直在等她,我就騙星星,說顧小姐跟你在一起。”
“我趕到了醫院,護士告訴我說,顧小姐臨死之前,讓她告訴我,把星星交給一位薄先生。”
薄硯祁站在墓碑前,久久沉默,過了很久,他纔出聲,“我想單獨跟她待一會兒。”
李靜月離開了。
薄硯祁緩緩的伸手,指尖顫抖,摩挲着墓碑上的照片,照片上的女人,笑容溫淺,他的指尖碰觸到冰涼的溫度。
他快速的收回了手,想要離開,但是腳下彷彿生了根一樣,就這麼站在墓碑前,一直到天色黑了。
他也沒有離開。
下着小雨,雨絲打溼了男人的黑髮,水珠順着他堅毅的臉頰流淌下來,他的臉上沒有過分悲痛的情緒,但是隻有薄硯祁他自己知道,胸膛裏面有一把刀,瘋狂的凌遲着他。
夜色深了,男人的身影彷彿跟夜色融合在了一起,他凝視着墓碑,然後從兜裏拿出一個紅色的絨盒,裏面躺着一枚璀璨流光的戒鑽戒。
他說,“顧喬,我們結婚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