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森微微皺眉。
溫奪眯着桃花眼笑,“小姐,你們我們這些人在家裏看慣你這張臉,你再讓我們出去看那些異國名媛,我們怎麼看的中呢。”
顧南汐臉一紅,這個溫奪真的是時時刻刻都在撩。
溫森看着溫奪,“你少拿小姐調侃。”
“我說的可是真話。”
正說着,時間指針指向了7點,拍賣會開始了。
顧老夫人年輕的時候是名滿江南的才女,酷愛寒梅圖,家裏收藏了各個大家三十幾副寒梅圖。
唯獨缺少了白閣老的映雪紅梅
市面上贗品繁多,一畫難求,前段時間,在英國出現了一次,在英國皇室的手裏,後來又輾轉出去,消失了蹤跡沒有想到,竟然在這裏出現了。
這裏是南洋最大的拍賣行,裏面的東西來歷不明但是都是正品,所以藉以拍賣的形式售出,也是一種暗地裏面銷錢的手段。
不論來歷,這裏的東西,市面上千金難求。
每隔三個月,拍賣行纔開一次。
能來這裏的人,必須擁有邀請帖,來的時候必須帶上眼罩,這裏規矩很多,手段骯髒,但是,也是一種財富的象徵。
沒有錢,連這裏的門都進不來。
拍賣會進行了一半,按照正常的順序,原本下一件就是映雪紅梅但是會場突然中斷。
顧南汐看着透明的玻璃窗外。
四個帶着面具的黑衣男子擡着一個巨大披着紅紗的物件走上來,看着輪廓隱約的像是....
顧珏淡淡的出聲,“籠子。”
顧南汐也發現了,這是一座牢籠,裏面好像是...
大廳無風不動,紅紗落地搖曳。
她突然瞪大眼睛,這裏面關着的是人。
顧珏眸光平靜,“溫奪,你想要的絕色美人,應該是來了。”
顧南汐抿着脣,這麼把人關在籠子裏面,這裏簡直未免也太沒有人性了吧。
拍賣廳裏面隨着主持人的話語,那一張張油膩的臉上泛着曖昧貪婪的光,目光如狼的盯着披着紅紗的牢籠,南洋風月場的第一美人。
這蝕骨銷魂的滋味,讓人神魂顛倒。
在這裏,沒有同情,更多的是貪婪。
同爲女性,顧南汐只覺得荒唐。
“這裏面怎麼可以這樣,這是活生生的人,怎麼能關在籠子裏面當做拍賣的物品”
溫奪開口,似乎是有些惋惜,“若肉強勢,適者生存,在這種地方,沒有的選擇的餘地,尊嚴,毫無價值。”
拍賣廳裏面的燈光驟然落在臺上,一名黑衣人揭開了紅紗,露出裏面精緻黑色的雕花牢籠還有那穿着紅色古代鳳冠霞帔,身形瘦弱的女人身上。
紅色的衣服刺目而致命的好看。
那女人頭戴鳳冠,長長的珠簾微微的遮住了臉,低垂着頭,雙手雙腳被長長的鐵鏈束縛住。
她只是低着頭,珠簾
輕搖,彷彿是認命了一般,不動不掙扎。
時間彷彿都因此靜謐了下來。
溫奪的臉色微微的一變,他站起身,走到玻璃窗前,看着拍賣臺上。
下面的人已經開始報價,顧南汐有一種很無力的感覺。
她站在這裏,從這個角度,清晰的看見下面的那些男人一張張醜陋貪婪的嘴裏,明明都是身家不菲的富商,還有經常出現在電視上面的各種正派人物,此時此刻卻都如同一匹狼一樣,看着那個女子。
人性最骯髒的一面。
同爲女子,顧南汐當然知道,這種感覺是有多麼的難受,多麼的無助,多麼的害怕,如果是她,顧南汐恨不得一死了之。
活的沒有尊嚴。
被當成一件物品四處拍賣。
顧南汐緊緊的攥住了雙手,她只覺得很難受,很想幫幫她,也不知道爲什麼,她的心裏有一個很強烈的念頭,那就是幫幫這個女子。
“大哥...你能不能借我..”
顧南汐剛剛的開口,就聽見了落錘的聲音,“1億第三次,恭喜這位先生。”她心口一窒,濃濃的無力感襲遍了全身。
顧珏皺着眉,“去查一下,誰拍下的”
“是。”溫森點頭。
溫奪看着樓下,四名黑衣男子將籠子擡了下去,那個女人從始至終都沒有擡起臉來,但是低垂着頭的那一個動作,都是絕代風華,他攥了攥手指,開口說道,“當家,你不覺得,這個女子很眼熟嗎”
當然眼熟。
顧珏低低的嘆了一聲,但是並沒有開口。
過了一個小時,拍賣會已經進行了三分之二,顧珏拍下了映雪紅梅圖,溫森走了過來,覆在顧珏的耳邊,說了幾句話。
顧珏的臉色微微一變。
顧南汐並沒有察覺,她只覺得胸悶,起了身,“哥,我去趟洗手間。”
顧珏點頭。
溫森想要跟在身後,顧珏道,“讓她一個人出去散散步吧。”
顧南汐離開後。
溫奪皺着眉,“當家,你說薄硯祁是要做什麼那個女人明明是慕容家的大小姐,怎麼會在這裏她不是早就嫁給了譚家那位爺。”
顧珏把玩着大拇指上的玉扳指,“兩年前,譚家發生了多大的動盪你也知道,至於慕容家這位小姐爲什麼會在這裏,這跟我們沒有關係,不過,你們不覺得,很有意思嗎”
溫森看着周圍,“薄硯祁畫了一個億拍下了慕容箬南,而譚家那位爺,應該也在這裏。”
顧珏嗯了一聲,那一雙眼底,依舊沒有波瀾,脣角帶着淡淡的笑容。
顧南汐走在長長的走廊上,她靠在窗口,只覺得很不舒服,她知道這裏是個弱肉強食的地方,明明是第一次見到那個女子,但是哪一種無助,狠狠的觸動着她的心。
燈光明亮裝修高檔的房間裏面。
男人坐在沙發上,他淡淡的擡眸,看着面前巨大精美的牢籠,還有被困在籠子裏面的那個女人,薄硯祁的視線落在女人手腳上綁着的鐵鏈,開口,“打開門,把鎖鏈解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