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用了。”他忽而淡淡開口拒絕。
喬伊凡剛拿出手機,便聽到他的話語,不由得疑惑道,“爲什麼你現在都受傷了,難道還不願意醫治嗎”
“有人會幫我治療。”他的聲音依然清冷。
“誰你要去外面看醫生嗎那得多麻煩”喬伊凡聞言,整張俊臉幾乎都要皺了起來,神情滿是不解,“還不如讓杜凌煬過來,或者讓你的私人醫生過來。”
“不需要。”顧墨琰的墨眸微微眯起,薄脣漸漸勾起了一抹意味深長的弧度。
“什麼不需要好好沒事把自己弄受傷,又不配合治療,你有時候的想法真的是讓人難以理解。”喬伊凡的語氣愈發的不解。
講真,有時候他真的是看不透自己的這位好友。
他們雖然是多年的至交,但是冷情冷性的顧墨琰很少會向他和杜凌煬主動吐露什麼,大多都是他們憑藉着對他的瞭解來進行猜測。
有時候,倘若顧墨琰刻意的將想法隱藏起來,那他們無論怎麼猜測,都是猜不到的。
顧墨琰並未理會喬伊凡,而是淡淡的拿起沙發上的西裝外套,緩緩起身,向外走去。
只是未走幾步,他便不禁腳步一頓,淡漠出聲,“今天的事情保密,在小夕的面前,不要多話。”
喬伊凡一臉訝異的看着他,剛準備開口說些什麼,卻忽而見到他的身形一轉,只餘下了一陣清冷修長的背影。
喬伊凡頗爲無奈的嘆了口氣,“這些事,真的是管不了,管不了啊。”
這邊,顏夕撥通了顧墨琰的手機,只是等待了許久都沒有人接聽。
正當她準備掛斷的時候,電話那頭忽然被人接了起來。
“墨琰。”她想了許久,也不知道該說什麼,只是下意識的喚了他的名字。
電話那頭似乎沉默了許久,沒有人答覆。
顏夕心中疑慮,不由得蹙眉問道,“墨琰,是你麼”
一陣無奈的嘆息聲從電話那頭緩緩傳來,“小嫂子,是我,喬伊凡。”
顏夕微微一怔,隨即便不禁疑惑問道,“他不在嗎”
“他之前在我家商談一些事情,只是方纔走的時候不小心將手機落在了這裏,我準備派人明天給他送過去。”喬伊凡緩緩解釋道。
顏夕聞言,不由得點了點頭,“嗯,我知道了。”
稍微寒暄了幾句,顏夕便掛斷了電話。
沒有聽到他的聲音,顏夕的心中隱隱的有些失落,但是想着他已經從喬伊凡那裏離開,便又不禁帶了些小小的期許。
她緩緩擡眸,看着離自己越來越近的公寓大樓,不自覺的加快了腳步。
走進電梯,穿過長廊,帶着暗暗的期待,卻沒有見到相見的人。
兩套公寓裏,都沒有他的身影。
他似乎還沒回來,抑或者,他今晚不會回來。
顏夕有些失落的坐在了沙發上,身子向後仰將着,緩緩閉上眼眸小憩。
她忽然間覺得十分疲憊,沒有緣由,只是覺得什麼也不想做,做什麼似乎也沒有動力。
靜默了許久,她也未真正睡過去,最後還是緩緩睜開了眼眸。
她想了想,還是慢慢坐了起來,打開了手機。
剛在網頁搜索欄輸入徐佳珂的名字,很快便跳出了一堆堆的稱號,“知名才女”、“著名投資家”、“知名慈善家”“顧墨琰女友”。
顏夕的眸色驀地一頓,所有的注意力都集中在了最後那五個字上面。
顧墨琰女友
他們曾經是男女朋友關係麼
她不禁蹙了蹙眉,點了進去,網頁上立即出現了很多條搜索結果,各種各樣的標題。
“帝皇顧總攜女友徐佳珂共遊莫斯科”、“徐佳珂與男友顧墨琰共同參加慈善晚會”、“徐佳珂與熱戀男友參觀畫展”
許許多多的新聞迅速便映入顏夕的眼簾,讓她覺得有些猝不及防。
她原以爲他們之間不過是交情較好的朋友,卻沒有想到他們之間竟有着這麼多的聯繫。
一條又一條的新聞裏,徐佳珂總是穿着不同款式的漂亮禮服,甚是得體的站在顧墨琰的身旁,與他看起來十分的相配。
雖然配圖的照片不多,但是那郎才女貌的登對模樣還是刺傷了顏夕的眼。
果然,如此親暱的喚他的女人又怎麼可能會是普通朋友
她倒是過於天真了,將一切都想的太過簡單了。
難怪徐佳珂會對自己抱有那麼明顯的敵意,原來她們之間竟是前任與現任的關係,也難怪會覺得有些難以相處了。
是怕她誤會麼還是因爲些別的什麼
她不想去揣測他對那個女人還有幾分情意,也不想比較自己與徐佳珂在他的心中到底是孰輕孰重,她只希望自己能夠將這件事忘卻,不去在意。
她不想變成多疑的女人,也不想去盲目的揣測別人的心意,但是,她的心卻彷彿漂浮在空中的氣球似的,搖晃不定,沒有任何實際感。
毫無疑問,她沒有辦法做到完全不在意,她只能控制住自己,不去想。
不想,心便不會亂了。
她忽而覺得包包裏的那張請柬突然間變得很重,壓力也慢慢的侵襲而來。
恰在這時,門鈴聲忽而響了起來。
顏夕的心中一陣疑惑,斂了斂自己的思緒後,便緩緩起身,走向了門口。
她透過監控攝像向外看去,卻見到顧墨琰正站在門外,不由得更加疑惑了。
她擡手擰開了門把,見到他那清冷淡漠的俊顏,不由得揚脣問道,“爲什麼沒有直接開門”
公寓的門把是通過指紋解鎖的,裏面早就存過了顏夕和顧墨琰的指紋,所以,不需要鑰匙便可以打開,只要本人在便可。
顧墨琰見到她一臉的疑慮,不禁勾了勾薄脣,“指紋識別不了。”
顏夕一陣訝異,“識別不了怎麼可能是門鎖壞了嗎那我明天找人來修一下。”
顧墨琰的神色微頓,遲疑了些許,便緩聲道,“不用,鎖沒有壞。”
他在顏夕疑惑的眸光中緩緩擡手,對着她無奈一笑。
顏夕看着他的掌心都是密密麻麻的傷痕,修長白皙的手指內側也是各種細小的傷口,有的還能隱隱的看到反光的碎玻璃碴。
顏夕的雙眸瞬間睜大,快速抓住他受傷的右手,一臉緊張的問道,“你怎麼了手爲什麼會突然傷成這個樣子要不要去醫院消毒一下”
“不用,我不想去醫院。”顧墨琰淡淡勾了勾脣。
“不去醫院怎麼可以你的手上都是傷口,裏面還有沒有清楚乾淨的玻璃碴,一定要儘快處理。”她擺弄着他的手指,細細的查看他的傷勢,神情滿是認真。
“你幫我包紮,好嗎”他靜默了幾秒,忽而柔了柔聲音,緩聲問她。
顏夕忽地一愣,下意識的擡眸,切見到他的神色柔和,看向她的眼神是滿溢的溫情。
她僵硬了幾秒,隨即便不自覺的偏移了眸光,“我只會點皮毛,還是專業的醫生幫你處理比較好。”
“我只想讓你幫我。”他的墨眸直直的注視着她,緩緩出聲。
顏夕緩緩擡眸看他,沉默了幾秒,最終還是拉着他坐在了沙發上。
她從茶几的抽屜裏拿出了備用的醫藥箱,緩緩打開,挑選了幾個工具後,便將它們在桌面上鋪陳了開來。
她將他的大手放在自己的膝蓋上,微微垂眸,拿着酒精棉輕輕的擦拭着他的傷口消毒,一舉一動都十分的溫柔。
他保持着沉默,只是注視着她那般認真的小臉,心中便覺得十分的滿足。
她絲毫未察覺他的目光,只是專注的拿着鑷子將他嵌入肉裏的小玻璃碴慢慢的剔出來。
有些玻璃碴幾乎有指甲蓋大,嵌入了肉裏,磨得鮮血直流。
光是看着,顏夕便覺得很痛。
“你不是去喬伊凡的家裏商談的麼,好好的,怎麼會把手弄傷了”她看着他那密密麻麻的傷口,不禁蹙眉問道。
顧墨琰的眸中倏地滑過了一絲訝異,不由得勾了勾脣,“你怎麼會知道我去了他家”
顏夕的動作一頓,隨即便又垂了垂眼眸,緩聲回覆道,“我給你打了電話,接電話的人是喬伊凡,便從他那裏聽說了。你的手機落在了他的家裏,他明天會讓人給你送過來。”
顧墨琰嗯了一聲,隨即便淡聲道,“他家裏的紅酒杯質量不好,一不小心便碰碎了。”
倘若是喬伊凡在一旁聽到了,必定會忍不住吐槽道,“請別把鍋甩給酒杯,明明就是你自己暴力捏碎的好伐。”
顏夕聞言,不自覺訝異擡眸,“碰碎了”
顧墨琰一臉自然的神情,淡淡的嗯了一聲。
顏夕甚是懷疑的盯着他的掌心細細看了看,心中不由得浮起了一絲疑惑。
倘若只是碰碎的話,爲什麼他手中的傷口會這麼多呢
比起碰碎,倒更像是捏碎了。
難道是他和喬伊凡發生了什麼衝突麼
方纔聽喬伊凡的語氣,似乎也有些不太對勁,太過於正經,倒不像是他正常的風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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