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頓了頓,讓自己平靜了些許,便又對着顏夕耐心道,“小夕,我知道你氣我平時偏愛你哥哥,但是,你也不用用這種辦法針對我啊。這是我們的家事,怎麼能夠將公司牽扯進來你也太任性了。”
他說的句句充滿感情,苦口婆心,讓人幾乎要信以爲真,就連之前支持顏夕的董事都有些懷疑的看着她,心中暗忖着自己是不是被人當成了搶使。
顏夕的神情不變,只是緩緩轉身看向顏正雄,嘴角泛着若有若無的笑意,不緊不慢的動了動脣,“父親,自始至終,我可沒有說過,這是您的賬本。”
顏正雄倏地一愣,隨即一張老臉是前所未有的慘白。
他從未想過,自己有一天會栽在這樣一個小丫頭的手上。
虧他對她這般信任,給了她那麼多股份,還想培養她做錦泰的副總,沒想到她竟然會狼子野心,將他反咬一口。
果然是養不熟的白眼狼,給再多的肉,也不過是徒勞。
況且,更讓他可惱的是,他明明做的十分謹慎,凡事都確保着萬無一失,沒有想到還是被她給鑽了空子。
前幾日,賬本突然從保險櫃裏消失。
他的心中暗自疑惑,思忖着會不會是被不懷好意的人偷了去,但是沒過幾個小時便偶然在自己的抽屜裏發現了它。
他的辦公室的防盜性一向很好,不會有人輕易能夠破解,更不會有人在大白天所有人工作的時間偷偷潛入他。
所以,被盜的念頭只是在他的腦中一閃而過。
他只是誤以爲自己隨手將賬本丟進了抽屜裏,並沒有多想。
早知道這樣,他定然會做足完全的準備,不給任何人可乘之機。
顏正雄注視着顏夕,慢慢眯起了眼眸,“就算那是我的賬本,你又怎麼能夠證明那裏面的賬目就是我寫的,而不是你僞造和修改的”
他微微一頓,便又冷聲道,“況且,你是不是該好好的解釋一下,我的東西爲什麼會在你的手上我的乖女兒。”
他故意咬重了後面的幾個字,隱隱的流露出幾分恨意。
“這賬本上的字跡和您的可是一模一樣,我就算再怎麼會模仿,也斷然不可能模仿出完全一樣的字跡吧。”顏夕朝他微微一笑,遂即便又緩聲道,“至於這賬本的來源,是您上次無意中遺落在地,碰巧被我撿起的。”
顏正雄聞言,頓時來了怒氣,“怎麼可能這可是重要的東西,我怎麼可能會將它遺落是你偷偷潛入我的辦公室,偷走了它”
他忽地一怔,彷彿忽然間想起了什麼,眸光不由得轉移到顏夕身後的林雨歌身上,陰沉着臉道,“她就是你的同謀,對不對”
他有暗自調查過,在賬本失蹤的前一天晚上,顏夕確實和顏諾在一起,也如她所說,發生了一場小小的火災。
顏夕確實有不在場的證據,但是這並不代表她不可以和別人裏應外合。
之前他沒有想到這一點,竟然那麼輕易地便排除了顏夕的嫌疑。
面對顏正雄的辯駁,顏夕並沒有太多的惱怒,只是嘴角的笑意卻愈發的濃了。
“所以,您是承認了,這隻筆記本便是您的,是麼”她不急不緩的問道。
顏正雄的神色頓時一僵,這才意識到自己竟然三下兩下又被顏夕給繞入了陷阱之中。
他活了這麼多年,陰謀陽謀都經歷過,沒有想到今天竟然被自己的女兒耍得團團轉。
早知如此,他當初便不該接受父親的提議將她帶回顏家,任她在外面自生自滅。
一想到這裏,他便不禁驟然大怒,擡手便準備朝着顏夕的小臉扇去。
“你這個孽女我怎麼會有你這種狼子野心的孩子”
他憤然的朝着顏夕打了過去,卻不料顏夕的身子十分靈活,輕輕一移,便快速避開了他。
“父親,對不起,我不像您,我沒辦法欺騙自己的良心。這件事是錯的,錯的事情就應該及時停止。”顏夕的神情有些痛心,彷彿真的是一個處於兩難抉擇間的女兒。
顏正雄聞言愈發的怒了,雙眸緊緊的盯着顏夕,恨不得要將她生吃了似的。
不知是誰先站了出來,率先出聲,“我提議,以董事會名義罷免顏正雄的職位。”
很快,便有人陸續發聲。
“我附議。”
“我同意。”
“我也同意。”
接二連三的聲音不斷響起,讓顏正雄的心中頓時生了恐慌。
“不行,你們沒有資格罷免我,我可是錦泰最大的股東”他幾乎是聲嘶力竭的吼道,彷彿是在做最後的掙扎。
“根據錦泰股東管理條例,當董事長威脅到公司利益之時,經過董事會的一致決議,可以對其進行罷免。”站在顏夕身後的林雨歌推了推鼻樑上的眼鏡,忽而開了口。
她頓了頓,便又繼續道,“罷免之後,董事會便可以通過投票來選擇新的董事長。”
顏正雄的身子倏地一震,喃喃自語道,“不行,你們不能這樣對我,不能”
林雨歌微微垂眸,翻看着手中的資料,遂即便又出聲道,“目前顏夕小姐的股份是百分之三十,目前是錦泰的最大股東,在股份上佔據絕對的優勢。”
顏正雄頓時一臉震驚,“怎麼可能她怎麼可能是最大股東”
他的手上原本有百分之三十的股份,只是給了她一半股份,她怎麼可能還有百分之三十的股份
一定是她又在耍什麼詭計,故意擾亂他。
顏夕的嘴角泛着笑意,向他緩緩走近,不慌不忙的開口道,“父親,您莫不是忘了,您當初可是硬塞給了諾哥百分之十五的股份呢。”
顏正雄頓時睜大雙眸,“你搶了小諾的股份”
顏夕的笑意慢慢冷將下來,“您錯了,諾哥不像您,一步步的利用我。他不想再和錦泰扯上關係,便主動將股份給了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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