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個望月閣此刻都被翻得亂七八糟,而那些婆子丫鬟都是她的人,若是她抵賴說不知情,這顯然說不過去。
所以,就算心裏再懊惱,也只能頂着風上了。
侯夫人擠出幾點笑容,“母親,確實是我叫人來望月閣找東西的,但我也沒有想到這些膽大妄爲的婆子居然是這樣找東西的。”
她一臉委屈,“嚇着了小七是我的錯,驚動了母親就更不該了。”
薛琬小聲哭泣,“大伯母,不知道您要在我這裏找什麼東西”
她頓了頓,“您若是看上了我這裏的東西,派人來知會一聲就是了,侄女定然雙手奉上,又何必又何必這樣”
侯夫人那話,倒顯得好像她是個小賊,偷了侯夫人的東西藏在瞭望月閣一般。
實在讓人聽着不舒服。
靖寧侯聞言,立刻黑了臉。
三房的侄女委屈成這樣,也難怪。三房本來就沒有什麼家底,三弟妹去世之後,就更拮据了。
侯夫人天天地和他抱怨家裏沒有銀子,但就算再窮,也不能將主意打到三房侄女的頭上去。
實在是讓他顏面盡失
以後還怎麼在侄兒侄女們面前有大伯父的威嚴
他看着侯夫人的眼神都快要冒出火來,“說,你到底看上了望月閣什麼,你的人將這裏弄得雞飛狗跳的,到底抄出來了什麼”
侯夫人的目光望向了爲首的那個朱婆子。
朱婆子悄無聲息地點了點頭。
侯夫人心中便篤定了一些,“朱婆子,你來說。”
朱婆子從懷中取出一個紫檀木的匣子,“前些日子夫人丟了一匣首飾,尋遍了家裏都沒有找到。原本也不該疑心七小姐,但丟首飾的那日,只有七小姐進了夫人的屋子。”
三房素來就窮。
七小姐大門不出二門不邁,也沒有聽說三老爺有什麼額外的收入,突然之間卻給底下人漲工錢,這哪裏來的錢呢
沈氏聽了,臉色一變。
她覺得侯夫人簡直太荒唐,也不知道到底是哪根筋搭錯,要把隔了房的侄女打成是偷東西的家賊。
以小七的眼界見識,不知道甩侯夫人多少里路,看得上她那點陳年的首飾嗎
簡直荒謬
沈氏便忍不住了,“大嫂,你自己看管不利,丟了首飾,不先發落自己院子裏的人,倒懷疑自己侄女,這思路也是挺不尋常的。”
她冷笑一聲,“你的首飾不知道平日裏都是藏哪裏的,是就這樣開着箱子在桌子上擺着的嗎”
薛琬一個姑娘家大大方方去給侯夫人請安,看到桌子上擺着的首飾匣,就大大方方取了走了。
侯夫人院子裏那麼多雙眼睛,居然沒有一個人看到
說的什麼笑話
薛琬卻道,“原來在大伯母心裏,我就是這樣一個會偷東西的賊。”
她嚶嚶哭了起來,“我不僅是個賊,偷了大伯母的東西,還能大大方方拿出去換錢,給我三房的下人加工錢。大伯母都不需要證據的,就能直接進我的院子搜東西。”
侯夫人笑了起來,“若是沒有搜到,自然是我錯怪了你。可是,在你的院子裏,卻真的找到了我丟了的首飾。”
她轉臉對太夫人說道,“太夫人,這就得請您給我做主了。”
這是在說薛琬就是拿了她首飾的賊。
太夫人瞥了一眼朱婆子手上拿的匣子,“你說的就是那個匣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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