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轉念一想,這是一把雙刃劍,刀刃對準着自己的同時,他也得到了拿捏對方的把柄。
他思忖片刻,便笑着說道,“好一個白紙黑字有法度可依,我是誠心實意要和蕭小弟合作的,這什勞子合約書,籤就簽了。”
狂飛亂舞的司徒渺三個字後,又蓋上了殷紅的手印。
薛琬道了一聲,“少東家果然爽快”
她便也依樣將簽名和手印加蓋了,一式兩份,各人手持一份,裝入袖袋之中保存好。
事情談完了,薛琬便要告辭離開。
司徒渺卻叫住了她,“蕭小弟,有一句話我不知道當問不當問。”
薛琬忙道,“你我以後就是一條船上的人了,同穿一雙靴子便是一家人,一家人之間有什麼問題是不當問的呢少東家,還請有話直說。”
一家人
司徒渺目光一動,語氣柔和了一些,“那日你使的一手擲骰技法,與我司徒家祖傳的手法如出一轍。”
他頓了頓,“我想問,莫非蕭小弟真的與我司徒家有什麼淵源不成”
最好是他祖父當年在外面留的風流債,可千萬別是他爹做的好事。
突然多出一個同父異母的親兄弟,不,還可能是兩個,他接受不了
薛琬見司徒渺臉上一陣陰晴,忍不住笑了起來,“少東家,你在胡思亂想什麼我和你司徒家可沒有一絲一毫的關係。”
她搖搖頭,“天下擲骰的技法無非就是那幾樣,難道還能搖出什麼花來我的手法恰巧與少東家的一樣又有什麼稀奇”
司徒渺連忙追問,“你說得沒錯,技法無非就是那幾樣,可你連節奏都與我相同。”
比如開始的時候需要停頓兩秒,中間又有一段停頓了三秒,這是他司徒家慣用的節奏,就算技法相同,這也總該有所不同吧
她故意將尾音拖長,“其實我是”
司徒渺急了,“是什麼”
哪怕是小堂叔也好,可千萬別是同父異母的兄弟
薛琬抿了抿脣,笑道,“其實我是見你用過一回技法,然後偷偷地學了去。”
她頓了頓,“我那日原本就想在氣勢上鎮住你,用你的技法來讓你喫驚,從而打敗你,這不是理所當然的事嗎”
司徒渺連忙搖頭,“那不可能。我的技法自小練習而成,沒個三五年不可能熟練成這樣。”
他想到小時候學習技法時候沒有少挨老父親的揍,但對面的年輕人卻說,只看了一遍就學成了。
不敢相信,也不想相信。
這回,他寧肯對方說是他同父異母的兄弟了否則,豈不是在赤果果地打他的臉說他是個蠢材嗎
不,他絕不承認的
薛琬嘆口氣,對着身後的蕭然說道,“大哥,少東家不信,要不然,你給他證明一下”
蕭然笑笑,“好。”
他上前一步,對着司徒渺說道,“少東家隨意使個手法,我學一學。”
司徒渺愣了愣,不死心地將桌上的骰子拿了起來。
他先是使了一手慣常用的司徒家絕技,“看清楚了嗎沒看清我可以再來一遍,慢一點。”
蕭然沒有說話,但手卻飛快地揚起,一頓眼花繚亂的投擲後,極其瀟灑地將骰子重新放到了桌上,打開來,連裏面的骰子大小都與司徒渺的一模一樣。
他笑笑,“這個挺容易的,有沒有更難的”
司徒渺大駭,隨即抄起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