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世今生,連澈或許都爲她做過許多,甚至連她能夠重生回來,再獲一次新生,也有他不少功勞。
她感激他,也會報答他,她們可以成爲朋友,夥伴,甚至最堅實的盟友,但不是愛人或夫妻。
感情,是最真實純粹的本我,是不會被利益所動搖,不會被恩情所束縛的。
她想,連澈應該可以明白這一點。
馬車到了茅廬,薛琬先幫着父親一起將琛哥兒安頓好。
大伯父請來的太醫診斷後說,“小公子性命無礙,腦中積血已經逐漸散開,正在恢復期,再將養一頓時日,便就好了。”
聽到琛哥兒沒事的消息,薛琬鬆了一口氣,便悄悄地退了出來。
連澈等在她院子旁的竹林內,見她回來,清淡的臉上也忍不住起了笑意。
但很快,這笑意就變成了探究。
他皺了皺眉,“你出走江南不過月餘,好像有些不一樣了”
竹林旁有石凳,薛琬邀請他坐下,“嗯,我是不一樣了。”
她指了指頭頂的天空,“這片天都不一樣了,我當然也要有所改變。”
連澈啞然失笑,“你是說襄陽王”
他點了點頭,“沒錯,我確實動了一點手腳。但主導此事的,卻並不完全是我,而是時勢使然,我想你應該明白的。”
薛琬目光微微一閃,“是的,我懂。”
在熱鬧的集市不小心打翻了一籃子雞蛋,就有可能造成意想不到的後果。
天邊偶然降落的一場暴雨,也會讓準備已久的戰事忽然消弭於無形。
而她,就是那個偶然。
她的出現,無意之中改變了許多事,哪怕是在看不見的地方,也有着不可估量的震撼力。
一旦陳王蓄勢成功,李丞相就會發動這張牌,但到時候,會影響到哪些人,就不好說了。
當務之急,就是要找到那個想要害薛家的人。
那人不除,她沒發安心。
薛琬想了想,還是問道,“先前你曾說過,你知道那個蓄意害我父親的黑手事誰。那時候你不肯告訴我,是因爲覺得我實力不夠,徒惹對方,沒有好處。”
她頓了頓,“我想知道,怎麼樣的實力纔算是夠了我需要變得怎樣強大,你纔會告訴我那個人是誰”
連澈嘆口氣,“至少,你得有足夠的自保的能力。”
他看了一眼薛琬,還是搖了搖頭,“我知道護國寺一行,你找到了攝政王的寶藏,這是一筆巨大的財富,你想要用它來重建前世的千機司,你甚至還想一個個找回過去的夥伴。可是”
薛琬笑了起來,“我知道你想說,這不是一日之功。確實,要憑空將千機司複製出來,我還差了許多。”
她點點頭,“很多事,只有錢是不夠的,而我,除了錢,卻什麼都沒有。”
建宗立派並不是一件容易的事。
這些薛琬當然知道啦,要在陛下眼皮子底下建立一個比肩千機司,甚至還要強的機構,那自然不會簡單。
別的不說,正版千機司的手段,她是知道的。
一旦讓對方監測到,那會被立刻連根拔起。
可是,生在這世間,若是沒有絕對可以自保的權勢,擁有再多的財富也是枉然啊。
她又不想當皇帝,也只有這種方式來保護自己了。
連澈說道,“所以,我不能現在就告訴你那個人是誰,他暫時還不是你可以動得了的人。不過,我答應你,等你以後有了自保的能力,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