竇浩笑着表揚吳磊道,同時摸摸自己的耳朵,呵,今天怎麼耳朵一直熱熱的。
“靜若處子,動若脫褲”
熊貓湊了過來,還不忘在爬起來的醫生頭上再扇一巴掌,好象佐羅要留下記號似的。
“是脫兔,不是脫褲大神,請收下我的膝蓋。”楊洋湊過來,在這六人中,他是傷得最輕的,基本上毫髮無損。
郭魯敏看看熊貓,又看看這一幫損友,直言不諱道,“沒素質。”
宿舍幾個人損熊貓,熊貓非要找回場子不行,可是郭魯敏損他,他喉頭動了動,嘴裏一句話說不出來。
“他就是個大夫,他不知道。”
馬斯洛走了進來,他的傘完全地罩在林疏影的頭上,自己的身上卻溼了大半。
“把護士找來,”竇浩馬上反應過來,六樓上的護士不多,只有五六個人,很快就站在了他們面前。
“林岫,你們知道嗎”熊貓一咧嘴,嘴角就抽得生疼,警校三年還從沒這樣真刀真槍地拼過。
“不知道,不知道。”幾人護士面對着臉色嚴肅的郭魯敏,更是親眼目睹了剛纔雨中的惡戰,一個個都戰戰兢兢,小心翼翼。
熊貓仔細地辨別着等候室裏那幾個女孩,絕對不是林岫,況且,剛纔用無人機偵察時就已經看清楚了,林岫不在裏面。
“最近,過來取卵的女孩,有名冊或者名單嗎”馬斯洛口氣很溫和,郭魯敏卻在一旁橫眉立目。
一個年紀稍長一些的護士馬上道,“名冊我們不知道,在院長那裏,但是資料室裏有每個取卵女孩的檔案。”
“嚯,這麼正規”竇浩跟着護士到了資料室,幾間屋子擺滿了檔案櫃,每名女孩都有自己的檔案,一人一檔,十分齊全。
熊貓卻調出手機裏存儲的肥牛的照片,挨個舉到護士跟前,“瞅瞅,認識嗎”
“在認,在認。”幾個護士猶疑着擡頭交換着眼色,可是沒有一個人主動說話。
“坦白從寬,抗拒從嚴。”郭魯敏一掰手指頭,冷冷地道,“作僞證是要承擔刑事責任的,嗯,你們參與取卵也是犯罪,還要負隅頑抗到底嗎”
“她的話說直白點,就是你們如果說假話,將來是要進公安局交法院判刑的,這還不算你們非法行醫這一罪名”熊貓嚇唬道,程序說得也不嚴謹。
“知道,知道,”一個小護士趕緊扶扶圓圓的眼鏡,“這是林蔚。”
林蔚
這就與在供電公司繳費大廳查詢的記錄對應起來,熊貓肚子裏鬆了口氣,“她在這裏工作”
“嗯,是這裏的會計,辦公室主任。”只要開口交代第一句話,那剩下的話不需要問她們也會說,小護士“投誠”了,幾個護士七嘴八舌說了起來。
“她最近兩天沒來上班.平時,平時有事就出去,沒事就在辦公室裏待着.”
“是,養老院的水電費一直是她負責的,她就住在離這不遠的祥瑞首府.”
“嗯,普通話不好,她說自己不是本地人.”
越來越多的信息彙總起來,與當初馬斯洛分析得並無二致。“肥牛是誰”馬斯洛突然問道。
“肥牛,是院裏的司機,”小護士怔怔地擡眼盯着馬斯洛,語速卻明顯慢起來,林疏影一咳嗽,她才彷彿如夢初醒,“就是院裏的司機,不過,他從來不說話。”
事情已經超乎熊貓的想象,那林蔚就不是肥牛了,而是借用肥牛這個名字聯繫賣家。
“帶我們去看看手術室。”馬斯洛朝前面走去,鄭濤剛纔打來電話,他們立馬就到,這些保安已經被打散,高個子被泰瑟槍擊中,離恢復還有好長時間,現在他們完全可以控制住這裏的局面。
“嗯,北面一間手術室,”就是剛纔熊貓把那個醫生直摜出去的地方,“南面有兩間手術室”
剛纔通過無人機觀察的是一間手術室,可是沒想到手術室有一道暗門,裏面還有一間手術室,一個女孩靜靜地躺在手術牀上,看來打了麻藥。
馬斯洛急步走到窗前,只見樓下一輛車發動起來,大雨中,車燈閃爍着融入了滾滾車流。
“這是誰”馬斯洛一皺眉問道。
“不知道,不知道,”那個戴着圓圓眼鏡的小護士跟了過來,“也是個醫生,不過一直戴着口罩,我們誰也沒見過他到底長什麼樣。”
另一個老護士看看馬斯洛,馬斯洛也在看着她,他的目光彷彿有種穿透力,護士想了想說道,“這個人很怪,也不知我們李總從哪請來的,來了後總是不斷用消毒液洗手,走之前也一直洗.”
“洗手”馬斯洛也不以爲然,醫生只是從犯,況且跑得了和尚跑不了廟,這家養老院的負責人到案後,這些做手術的大夫一個也跑不了。
夜幕降臨,大雨中,整座城市掩映在昏黃的燈光裏,燈光伴着雨絲,沖刷着這個燥熱的世界。
養老院時也是燈光通明,鄭濤匆匆而來,手裏拿着仍是那張照片。
“這個人,你們認識嗎”死去的女子叫作林蔚,肥牛隻是司機,那麼這個女人呢
“這是我們院長啊。”沒有任何疑問,也沒有任何懸念,護士們連同保安都認出了她。
李妍兒
幕後的人最終走到前臺,黑暗裏那個身影終於曝光。
“走,帶我們去她的辦公室。”毫無疑問,這個李妍兒已經成爲本案的重點嫌疑人,林岫的去向與她有重大關係。
李妍兒的辦公室在二樓,馬斯洛卻並沒有着急跟着鄭濤下樓,刑警隊的痕跡檢驗專家今天全數到場,估計許多迷團會被揭開,作爲非專業的的他不需要參與。
“嗯,那是什麼”熊貓向來跟在宗主身後,這種傳說中的地方讓他很是好奇,他與吳磊正拿着那二十釐米長的針頭比劃着,打鬧着,打着打着就看到了冒着白氣的兩個金屬桶。
馬斯洛感覺房間裏很熱,他一擡頭,兩臺大功率空調全都打開了。
“這是氮氣.液氮,用來冷藏卵子,嗯,千萬不能把手伸進去會凍傷的。”
馬斯洛感覺到了蹊蹺,液氮桶現在應是密閉狀態啊,爲什麼會冒出白汽
不好
空調放在了制熱上。
“趕緊撤離”他大喊一聲。
樓道里到處都是急匆匆的腳步聲,伴隨着窗外瀟瀟的雨聲和刺耳的警笛聲,讓人陣陣心慌..
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