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現在是在刑警隊好不好,他,纔是這裏的隊長。
他一敲桌子,“電腦的密碼是多少”技術人員輸了幾次都破解不了,如果最後一次破解不開,那電腦裏所有的東西將被格式化。
鄭濤也明白,李妍兒把電腦留在這裏,或許電腦裏沒有東西,或許是想幹出點什麼,比如誘導他們去查廣濟醫院,可是隻要電腦打不開,他們連被誘導的機會都沒有。
李妍兒笑了,她的手無法動彈,只能輕輕地甩甩頭,把那一縷秀髮往後甩了甩。
“李妍兒,你在中國生活了幾年吧,有句話叫作坦白從寬抗拒從嚴,你不會不知道吧”鄭濤象貓看老鼠一樣,不再一味強攻,而是展開了心理攻勢,但是李妍兒就這樣看着鄭濤,任他說得再多,一句話也不多說,一個字也不多露。
“你別以爲你零口供我們就不知道,”鄭濤嚴厲地盯着他,拿起手機站了起來,“我告訴你,你這樣的我見得多了,最後都得乖乖地負罪領刑。”
門外,李耀光看看鄭濤,與這種聰明的女人打交道,還得專門的審訊專家來,鄭濤這個粗糙的漢子恐怕不行,“榮曉榮,”他的語調拉長了,他在思考着裏面的難度,作爲省城知名度頗高的人物,在沒有證據的情況下讓他到刑警隊來,怕也是不容易,“你們去,讓他協助調查,看他有什麼反應。”
打草驚蛇,李耀光要的效果就是驚蛇,蛇受驚後反倒容易漏出破綻。
鄭濤馬上安排,可是很快,榮天集團傳回消息,“我們榮總出差了。”
內勤的小女警很聰明,“出差了,到哪裏出差,可是方便透露一下嗎”
“法國,盧瓦爾河谷。”這好象不是什麼祕密,榮曉榮的祕書痛快答道。
“幾點的飛機”鄭濤指了指自己的手錶,小女警馬上問道。
“榮總是三點半的飛機,”電話那邊,祕書的聲音很柔和,“估計現在已經起飛了吧。”
三點半
李耀光與鄭濤同時看看手錶,“現在三點四十。”已經過去十分鐘,飛機可不象公交車可以晚點,那都是相當準時的。
“怎麼辦,支隊長”鄭濤問道。
李耀光沒有回答,他把菸頭捻滅在菸灰缸裏,飛機起飛,到達另一個國家,你可不能要求飛機調頭吧。
況且,現在也沒有證據證明榮曉榮就是犯罪嫌疑人,你也不能監視居住,人家有來去自由的權利。
房間裏一片靜寂。
鄭濤的手機突然響了起來,他看看手機上的名字,眉頭一喜,李耀光看看他,接過手機來,當電話那邊說話時,李耀光的眉梢馬上打開了,“好好,辦得好,馬上就到。”
放下電話,他看看鄭濤,疑惑道,“他,怎麼知道他要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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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南國際機場,2號航站樓。
一個矮個子男人很輕鬆地走下奔馳,揮手讓殷勤的助理離開,他信步走進電梯,來到熙熙攘攘的候機大廳,走到自助取票機前打印出一張機票來。
矮個子男人笑着一揮手,“不用了,以後我可能不會坐你們公司的飛機了。”
漂亮的地勤一愣,矮個子男人瀟灑地朝朝安檢口走去。
離登機還有半個小時,他拿着登機牌、護照經過安檢,隨身沒有任何行李,只有一個棕色的手包。
侯機大廳裏,坐滿了膚色不同的人種,有中國人也有外國人,他這樣的矮個子,起貌不揚,根本沒有人注意到他,他挑了離登機口最近的座位坐下,這纔想起沒有帶杯子。
走得太匆忙了,紫砂杯沒帶,以前這都是由助理來拿的,可是現在助理也不在身邊。
找了一個地方買到一個水杯,打水回來,他看到原來自己的座位上坐了一個年輕人,面相很英俊,正衝着他笑着。
“榮總,你好。”馬斯洛笑着伸出手來。
“我們認識嗎”榮曉榮上下打量着馬斯洛,目光落在那張年輕的臉上,他的個子確實比較矮,在東北大漢中,男人長成這樣的個子是拿不出手的。
“認識,當然認識,這是我們第二次見面。”馬斯洛笑道。
“是嗎”榮曉榮慢慢在椅子上坐下,那氣勢一點沒減,還是一個集團老總,“我沒有印象。”他看看周圍,一個黑胖的小子挨着他坐下來,另一個長相頗爲英俊的小子,站在胖子身後正笑嘻嘻地看着他。
“我提示您一下,是在山醫大報告廳。”馬斯洛笑道。
山醫大榮曉榮的心放了下來,“你們有事嗎你是醫學院的學生”作爲醫學院曾經的副教授,作爲醫學院的傑出校友,演講及其他活動是少不了的,這些孩子認識他,不足爲奇。
“不,我們不是醫學院的學生,我們是山海省警察學院學生。”
警察
聽到這兩個字,榮曉榮杯裏的水晃了一下,熱水灑在褲子上,湯得他一哆嗦,警察學院的.學生
嗯,是學生,不是警察
榮曉榮坐直了身子,對方也坐直了身子,兩人如敬大賓,一絲不苟,倒是那個小黑胖子和小黑胖子身後的人,顯得更爲開心,更爲放鬆。
“你們是學生,找我什麼事”
榮天集團的老總,雖然其貌不揚,但是也是沈南的成功人士,街頭的廣告上到處都有他的畫像,這年頭,企業的形象宣傳都是老總親自上陣,沈南人坐公交車時都會與他不期而遇,尤其是在夜裏,當你等候公交車的時候,他都會在燈光下笑着看着你,直到你起了一身雞皮疙瘩。
“我想問一下,有位女士,現在住在佛萊漢彌爾頓,以前是住在觀湖廣場吧房間是誰替她租下的,這不用我多說吧”觀湖廣場,以前是沈南的標誌性酒店,最高的酒店。
“什麼女士我不明白你的意思。”榮曉榮緊張地思考着,他打量着周圍,思考着脫身的計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