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三人互相看看,同時立正。
“是什麼是,師傅的話沒聽明白嗎,換便衣,便衣,便衣”楊曉強重複道。
“是,楊師傅。”
“叫師傅。”楊曉強一臉不耐煩,卻嚴肅地更正道。
“師”熊貓囁嚅道,見馬斯洛沒有表態,生生把“傅”
字嚥了下去。
“拿上抗刀破胎叉,防止他們狗急跳牆。”楊曉強又命令道,他自己去領裝備。
“這是我們宗主發明的.”熊貓衝着他的背影喊了一句,可是楊曉強頭也不回,“給你們五分鐘時間,五分鐘以後,樓下集合。”
天,已經完全陰了下來,淅淅瀝瀝的細雨中,刑警隊樓前整齊列隊,馬斯洛帶頭,三人跑到最後面一排。
沉沉的天空,肅殺的氣氛,讓三個警校生嗓子眼發乾,心禁不住通通直跳。
“收手機。”
傅成玉命令道,雨絲飛舞,他沒有動員,也沒有講話,“出發。”
他手一揮,刑警隊員紛紛蹬車,沒有人詢問,也沒有人打聽。
青都市禁毒大隊。
彤雲密佈的天空之下,紅藍色的的警燈不斷閃爍,一隊隊緝毒隊員有序不紊地蹬上警車.
“楊師傅,我們這是去哪”
“不該問的別問。”楊曉強道,“上車,你們誰開車”
熊貓主動坐在了駕駛位上,“那楊師傅,我們去哪”
“叫師傅你以爲我是通下水道、修馬桶的還是練武耍把式賣藝的”楊曉強不滿道,“去314國道收費站。”
“好來。”熊貓一踩油門加速而出。
車子駛出半里地,車內仍是靜悄悄的,坐在副駕駛上的楊曉強往後看看,看着馬斯洛與郎建輝一臉嚴肅沉靜的樣子,他感覺很滿意,“大隊剛接到線索,有人途經314國道收費站運輸毒品,我們的任務就是攔截目標車輛。”
因爲所有車輛必須在收費站停下來,這個點選擇得很合適。
緝毒熊貓不禁咋舌,實習第一天,這麼好的事給遇上了,說出去可有吹牛的資本了,可以在吳磊竇浩和楊洋跟前好好吹噓一番了。
“楊隊,能不能停下,我買點東西。”馬斯洛突然問道。
楊曉強還沒回答,熊貓猛地一踩剎車,嘎
車停下了,楊曉強快速用手把住手環,不滿道,“誰讓你停車了嗯,快去快回,你每個月也有不方便的幾天”
馬斯洛不理他,快步推門下車,跑進路邊的個超市裏,熊貓和郎建輝不滿地看着楊曉強,楊曉強敏銳地發現了這股不滿的情緒,“瞪着我幹嘛,你們在這得實習一年,有本事把眼瞪圓了,瞪一年給我看看慣的不輕”
他看看外面,雨中,馬斯洛卻抱着幾兜雞蛋跑了回來,他一抹臉上的雨水,吩咐熊貓道,“開車吧。”
“刑警隊有食堂,這爭分奪秒的時刻你買雞蛋幹嘛泄露案情你能負責任”楊曉強有些光火,眼睛一睃開始訓人。
“我們能泄露什麼案情,我們買雞蛋能泄露什麼案情”從見到楊曉強第一面兒起,他就鼻子不是鼻子臉不是臉,也不知哪得罪他了,看他們三人這麼不順眼,郎建輝終於忍不住了。
他真是屬狗的,這張臉說變就變
看他情緒不錯,熊貓笑着看看他,“楊隊,那這次他們運的什麼藥”
“不是藥,是毒”楊曉強好象只對郎建輝比較滿意,對馬斯洛和熊貓還是特看不起,“甲卡西酮,又稱喪屍藥,聽說過嗎”
甲卡西酮,又稱喪屍藥,跟冰毒是近親,人吸食完以後,會產生興奮、妄想焦慮等症狀。
在國外,美國邁阿密男子魯迪尤金突然對一名路人發動襲擊,將其面部大部分咬下,後被趕來的警察擊斃。警方懷疑其事前攝入了致幻藥物,這類藥物便有了“喪屍藥”之名。
......
314國道上,收費站的布控已經完成,崗亭後面,旁邊的辦公房裏都安排了人手。
“只開一個收費口,把另一個收費口關掉,”傅成玉面容嚴肅,指了指馬斯洛,“你,扮收費員。”
“嗯,看着象個收費的。”楊曉強笑道,馬斯洛算看明白了,這個人什麼時候也不嚴肅,在這個大戰將發的時刻,他還是敢嬉皮笑臉,可是這正對熊貓口味。
這個收費站是從青都走沈南的必經之路,布控已經完畢,就等大魚落網了。
細雨中,幾輛車停在了路口,無數雙眼睛,無數支槍對準了崗亭。
馬斯洛穿上了綠色收費的服裝,往那一坐,還真象那麼回事,他不時打着哈欠,一看就象是坐了一天等待交班的疲憊收費員。
“來了,來了。”
傅成玉是現場的總指揮,終於,他的報話器裏傳來了前方的報警聲。
“大家準備,聽我命令。”
馬斯洛也睜大了眼睛,細雨中,一輛黃綠色的出租車由遠及近開來,快到收費站時放慢了車速。
收費的小窗打開了,馬斯洛懶懶地伸出一隻手來,出租車的車窗也搖了下來,馬斯洛裝作漫不經心地打量了一下車裏,車裏坐了四個人,開車的瘦瘦的,活象一隻大馬猴。
副駕駛上的人頭倚在坐椅上,似乎睡着了。
後排座位上,一個人半躺在座椅上,另一個人正緊張地盯着自己。
他接過司機遞過來的五十塊錢,裝模作樣在裏面找起錢來。
“行動”
停在路口的車輛猛地啓動起來,雪白的燈光在這個暗暗的雨天刷地亮起,急速嘶吼着一前一後堵住了出租車的去路。
如簾的細雨中,身着便衣的刑警隊員迅速包抄過來,“不許動,舉起手來”
“下車,抱頭,舉起手來”
車子的四個車門被迅速拉開了,衝在最前面的楊曉強猛地把駕駛員拉下車。
“楊隊,小心。”一道光亮閃起,馬斯洛心裏一驚,大喊一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