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應該的。”郝萬林絲毫不以爲忤,上次如果沒有馬斯洛,那個年輕人他們準備放掉,即使放長線釣大魚,他們也不會認識那枚小小的郵票的。
這是城郊一座廢棄的工廠,院子時在,雜草叢生,按照區裏的規劃,是要把這裏打造成一個藝術區。
可是就在這裏,發現了疑似製毒現場。
“馬處,您看看,我們也是沒有辦法,明明知道他們在這裏製造毒品,可是就是沒有證據。”
“郝隊,您千萬別這麼客氣,再說,我也不是處長,您還是叫我小馬,叫我斯洛也行。”
“小馬,再怎麼說你也是上級領導,”郝萬林倒沒有堅持,“我們往裏面走,前面就是了。”
前面一處車間前已經停滿了警車,也站滿了身穿白大褂的鑑毒師。
曾黎告訴過馬斯洛,檢驗毒品只是鑑毒師工作的一部分,而更重要的是,還是與那些“絕命毒師”的較量,在她看來,這是一場從未停止過的戰爭。
“很多製毒師都有超高的化學知識和製毒工藝,因此,被抓後,他們通常都拒絕交代,覺得自己水平那麼高,警方根本就不會懂自己在做什麼,又是怎麼做的。”
馬斯洛戴上口罩走了進去。
車間裏到處是油污,到處是廢鐵,卻沒有多少製毒的痕跡。
馬斯洛眼睛一亮,不遠處有一個反應釜,可是他很快發現,連反應釜等製毒工具也被反覆沖洗過。
嗯,這是一處空廠,沒有原料沒有成品,沒有痕跡沒有證言,那麼是不能定罪的。
“郝隊,他們怎麼說”馬斯洛回頭問道。
“他們”郝萬林馬上明白,馬斯洛指的是那幾個被控制起來的製毒師。
“態度強硬,堅持說自己沒有製毒。”郝萬林恨恨道,他轉而擡頭望着馬斯洛,“小馬,你有什麼辦法嗎”
鑑毒師的存在,就是用來攻破製毒師的最後一道防線。如果說製毒師是盾,那麼鑑毒師就是矛。
“我試試吧。”馬斯洛也不敢肯定。
識毒和檢毒後,無論是曾黎不審陳重和夏立言都在有意識地培養他們三人還原製毒造毒流程,這可不象是記住那些毒品的樣態,也不象是用先進的儀器分析圖譜,有的鑑毒師多少年都達不到這個水平。
戴上口罩,馬斯洛重新走回廠區,雖然已是一座空廠,是然
製毒師已對疑似製毒場所進行了徹底打掃,但馬斯洛相信總會有痕跡的。
這樣一點一滴地進行勘察需要大量的時間,郝萬林倒也耐心,反正毒販現在什麼也不交代,這就算雙管齊下了,如果毒販能審下來,突破口就有了,如果馬斯洛這裏發現了端倪,那這裏就是突破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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時間一點一滴地過去,郝萬林看看時間,不知不覺已經過去了兩個小時。
他在吹着空調的車裏幾乎都要睡過去,昨晚與毒販懟了一晚上,他着實有些犯困。
“斯洛,怎麼樣”
看着馬斯洛的樣子,赫萬林也不確定他是否發現了新的情況。
“我需要人手。”
“沒問題啊,”赫萬林一聽來了精神,需要人手就是有發現,可是發現在哪,“說吧,需要多少人手”他心裏暗暗揣測着,需要人手,那是需要擡重物還是把這些東西都運到實驗室去
“也不多,十幾個足夠。”馬斯洛笑着搓搓已經凍僵了的臉,“這裏的風真大啊。”
“這地兒就這樣,到了冬天,這風都能把人的鼻子吹掉。”郝萬林出來這一會兒功夫,鼻子就凍紅了,天知道,馬斯洛在這個四個通風的舊廠房裏待了兩個小時是怎麼待的
“斯洛,你先進車裏暖和一會兒,”赫萬林有些歉意,“我調集人手。”
馬斯洛也沒有推辭,他笑着一點頭。
人很快聚齊了,赫萬林大喊一聲,“都聽部領導的啊。”
人羣中一羣漢子看着寒風中稍顯窘迫的馬斯洛,有的笑,有的看,有的議論,都不以爲然。
“大家聽我說,聽我說。”馬斯洛大聲喊着,可是聲音就被北風颳跑了,郝萬林馬上遞過一個擴音喇叭來,“大家聽我說,如果發現塑料袋,就撿回來。”
塑料袋
看着馬斯洛手裏的的塑料袋,下面就議論起來。
“這是讓我們來撿破爛來了”
“這大北風颳着,撿塑料袋幹嘛”
下面已經有人不耐煩了,可是郝萬林卻對馬斯洛有信心,“大家去吧,有就撿回來嘛。”
大家不敢違拗郝萬林,紛紛在寒風中散去。
“斯洛,有什麼發現嗎爲什麼要去撿塑料袋”郝萬林等人散去之後才請教道。
“赫隊,從清洗反應釜和收拾現場來看,這幫人膽大,心也細,他們製成的毒品和用來製毒的原料都收拾得乾淨,這就在兩頭把我們推測的可能堵住了。”
“嗯,你接着說。”確實是這麼回事,不知道制的毒品種類,也不知道用來製毒的原材料,那是沒有辦法給毒販定罪的。
“郝隊,我們來模擬一下毒販的心理與行爲模式,”馬斯洛又用力地搓搓臉,“在製毒後,他們肯定會把製成的毒品運走,製毒的原料殘渣呢,肯定也會找地方處理,會找一個我們找不到的地方,對吧”
“對對。”郝萬林盯着他,不知道他想說什麼,但還是認真地聽着。
“所以製毒時的痕跡他們清理乾淨了,製毒後的毒品運走了,可是製毒前的原料呢”
“原料都用完了,”赫萬山接口道,可是馬上一激靈,“你意思是”
“我的意思是,在製毒前,他們就沒有犯罪,所以即使準備犯罪,心理上的防範意識也較輕,那麼,用來存放原料的這些塑料袋.”
他還沒有說完,話應被興奮的郝萬林接了過去,“袋子可以隨意丟棄,這麼大的風,這麼破敗的廠區,他們可以隨意丟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