汪文治的病房就在22樓,沈藍看看自己光着的腳,又看看馬斯洛,那樣子,這樣去見汪文治合適嗎
“如果自己的義子義女在自己眼皮底下受到了襲擊,阿爸不會不管我們的。”馬斯洛看着沈藍,兩人相隔如此之近,沈藍甚至都能感受得到馬斯洛的呼吸,此時,她才發現自己仍坐在馬斯洛的腿上。
剛纔進入電梯,電梯上行後,二人那懸着的心才放下來,乍一脫離險境,卻是無暇顧及其它。
可是此時,沈藍要下來,馬斯洛卻輕輕地攬住了沈藍的腰,“我真是氣瘋了,阿爸不會不管我們的。”
沈藍冰雪聰明,她馬上明白了馬斯洛的意思,邱潮涌是一個極富個性的人,如此明目張膽地襲擊,雖說成功地逃離險地,可是他仍要發泄他的不滿。
這樣光着腳坐在輪椅上前去拜見汪文治,就是發泄的一種方式。
可是,前面,沈藍已經看到密密麻麻的人羣,全是身着西裝,臉帶墨鏡,烏壓壓地站在走廊裏等候。
“剛纔噴出的是什麼東西從哪噴出的”沈藍感覺自己的臉熱熱的,這纔想起最主要的問題來。
“甲卡西酮,又稱喪屍藥,也名香草的天空.我在來之前改裝了輪椅,這裏的機關裏填充了高純度的氣態甲卡西酮.”
馬斯洛的臉上突然出現了那種不屑一顧不可一世的的樣子,很象邱潮涌。
沈藍看到,前面的黑色西裝已經有不少人轉過臉來,很快,那幾個他們熟悉了無數次的大佬在人羣散開時,就出現在了中間,他們本來是纏住護士大夫詢問汪文治病情的,可是此時,卻不得不半途中斷。
電瓶車緩慢行駛,沈藍往後輕輕一撫長髮,嫵媚至極。
馬斯洛面無表情,兩眼直視前方,一幅不可一世的睥睨一切的樣子。
可是前面的人羣騷動起來,不少人開始竊竊私語,相互議論。
“你瞧,那個女人爲什麼光着腳”
“臉上身上還有血”
“倒是很漂亮,真漂亮啊”
“輪椅輪椅上的是什麼人”
.
“哎喲,讓你們煩死了”一個西裝男從後面扇了前面的小弟一下,人羣中馬上靜了下來。
李聖雄、郭相容、裴鬥完三人站在中間,眼睛盯着沈藍的光腳,也在盯着馬斯洛的輪椅。
這一層樓已經包下,再無其他病人,這麼多黑衣西裝男在此,漢城人都知道,這是幫派在聚集,一般人多還來不及,誰還大着膽子往裏鑽。
何況,三人相互看看,這也太匪夷所思了吧,一個坐在輪椅上的年輕人,年輕人身上坐着一個漂亮女人,還光着腳
三人陡然間警惕起來,年輕人臉上的平靜讓他們感到了威脅。
一個年輕人匆匆從後面跑了過來,聲音不大不小,三人都以聽見。
“什麼地下停車場”
“誰的人”
“自相殘殺”
..
三人相互警惕地看看對方,眼光馬上投向了馬斯洛與沈藍,一身血污的沈藍與平靜如水的馬斯洛,似乎就是他們要找的答案。
他們三人一下退後,馬上有小弟衝上前來。
電瓶車停下了,沈藍站了下來,“喂,給我弄雙鞋子來。”她對着身邊一個一臉懵逼的小弟嚷道。
小弟還沒反應過來,啪,臉上已是捱了一個耳光。
“快去,要最好的。”
小弟看看自己的大佬,大佬面無表情地揮揮手,很快一雙帶着溫熱的鞋子就拿了過來,一看鞋子的款式,就是在這裏的護士腳上扒下來的。
沈藍卻管不了那麼多了,她套上鞋子,站在了馬斯洛的身後。
馬斯洛仍一臉平靜,看着這些大佬,只不過象邱潮涌一樣,偶爾嘴角露出一絲邪笑,他的面容真是象極了邱潮涌,動作也分毫不差。
“你們是”李聖雄發話了,他的臉上帶有一種與生俱來的陰狠,頭髮一絲不苟,西裝是訂製的三件套,極其昂貴。
“邱潮涌。”馬斯洛一按輪椅,輪椅直朝李聖雄走過去。
邱潮涌
李聖雄下意識地看看裴鬥完與郭相容,人羣中已是發出一陣驚呼。
“他就是十大毒師”
“今天終於見到了他了”
“以後終於有吹牛的資本了。”
在一衆小弟的驚呼聲中,三位大佬還是疑惑地看着馬斯洛,可是很快他們的疑惑得到了印證,他,就是從地下停車場毫髮無傷的走上來的年輕人,他,就是在幾百把刀中來去自如的年輕人,他,就是號稱世界十大製毒師的邱潮涌
可是,他竟然是個瘸子嗎
瘸子,坐在輪椅上,還能出現在這裏,讓李聖雄猶豫了,他不知該如何是好了。
“我,來看我的義父。”馬斯洛慢慢道。
“前理事長中風,”李聖雄馬上解釋道,“正在搶救”
郭相容馬上把話接過去,“搶救很及時,剛纔,醫生說沒有大礙。”
裴鬥完的目光在沈藍身上留戀,他突然道,“下面襲擊你們的是什麼人”
“我們也想知道。”沈藍毫不畏懼裴鬥完的目光。
裴鬥完對李聖雄道,“潮涌是前理事長的義子,我們漢城集團必須給他一個交待,也給前理事長一個交代。”可是,他看看周圍,“金理事長還沒有來。”
“她也該來了,”李聖雄看看手錶,“我.”
一句話沒有說完,病門的門突然開了,馬斯洛、沈藍、李聖雄、郭相容與裴鬥完的目光都盯向了從裏面走出來的一個六十多歲的老人。
他腦袋上方已經禿盡,可是四周的頭髮卻是長髮及肩,雖然已經很稀疏了。
這個打扮立即吸引了馬斯洛的注意,他,不是汪文治的貼身管家陳彧。
他,與汪文治一樣,也是中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