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
馬斯洛與沈藍互相看看,他們對金英淑的車隊有直觀的認知,在這麼嚴密的保護下,金英淑.
“她沒事,但是她的女兒下落不明。”陳彧道,“走吧,這個時候.唉,汪先生想見你們。”
最裏面的門被推開了。
看到病牀上那個瘦骨嶙峋的老人,身上的各種儀器已經撤掉,可是鼻孔裏扔然插着氧氣。
老人的面上已經瘦得沒有多少肉了,這顯得他的鼻樑更高,眼窩更加窪陷,可是,已經雪白的兩道三角眉卻仍掃過馬斯洛的內心。
梟雄
這是第二次見面,馬斯洛對這個病牀上的老人最直觀的定義。
“聽說,你們走了。”汪文治終於睜開了眼睛,他的眼睛很混濁,可是眼神裏卻是無盡的愛憐。
“義父,”馬斯洛緊走幾步,半蹲在地上,緊緊地握住那隻如老藤一般枯瘦的手,“我們沒有辦法,家裏被人監視了。”
“別,怕。”良久,老頭才從嘴裏吐出兩個字來,可是下面的聲音又含糊起來。
陳彧笑道,“汪先生說,我的潮涌兒怎麼能知道害怕呢”
馬斯洛卻象是沒有聽到一樣,只是握着汪文治的手,汪文治卻又艱難地說道,“不需擔心,這裏最安全。”
“嗯,我知道,義父。”邱潮涌道。
“汪先生,集團的會馬上就開始了。”陳彧提醒道。
“潮涌,你去一下,”汪文治的手輕微地動了動,“代表我。”
代表汪文治這是給他護身符嗎
可是,如果論實力,汪文治的嫡系李聖雄現在的實力並不強,汪文治現在怕只是漢城集團一個象徵性的符號吧,在集團內,論的是實力而不是道德。
看着馬斯洛與沈藍出去,陳彧又重新走回汪文治身邊。
汪文治起身坐了起來,“他們去了。”陳彧恭敬地說道。
“嗯,瑤瑤好象也變了。”汪文治說道。
.
巨大的會議室。
一張長十幾米的桌子坐落在會議室當中,兩側坐滿了集團的理事,副理事長。
馬斯洛的眼睛掃視着大家,大家也在看着他,這個陌生的面孔,在李聖雄的陪伴下親自坐在了李聖雄這個集團二號人物的上首。
“這是誰
“沒見到過啊,不會是理事長的”
“他,就是那天在長世醫院,一人殺死幾十人的邱潮涌”
“世界排行前十的製毒師”
會場裏,全在小聲議論,目光卻在馬斯洛身上逡巡,沈藍靜靜地坐在他的身後,並沒有坐到桌子前。
這是一個有趣的位次,相對於裏面的紛紛議論,外面卻要規矩得多。
突然,會議室的大門被打開了,一身西裝的金英淑從外面步入,高跟鞋踩在地毯上,發出無聲的響聲。
會場裏立時安靜下來。
金英淑擡起頭掃視着會場。
這個女人的氣場太過強大
沈藍看看會場當中,金英淑的目光掃過,卻有人與她的眼光正面相碰。
“今天上午,我家裏出了點事,我的女兒,被人綁架了。”
金英淑的聲音很平靜,可是,卻象一瓢涼水澆到了滾燙的油鍋裏,整個炸了。
漢城最大的社團,最大社團的理事長,按照這些理事們的理解,他們應該綁架別人,而不是別人來綁架他們。
“誰幹的”
“查出來,殺他全家。”.
馬斯洛看到,羣情激憤,這當中有作戲的成份,可是也有真性情在,集團榮譽受損,就是他們的榮譽受損。
“不止這些,”金英淑一擺手,會場裏的聲音立馬低了下去,“我的管家我的隨從,今天都被殺死了。”
啊
許多人的聲音已經發不出來了,只是象一條條鹹魚一樣張大了嘴巴。
李聖雄一臉沉默,郭相容在看着金英淑,可是,只有裴鬥完在吸菸,整個會議室裏只有他一人在吸菸,全然不顧理事長的女性身份。
“傳下話去,找,找到我的女兒裴秀智,找出兇手,誰能找得到,我自動退出下屆理事長的推選。”
會場裏又一次沸騰了。
金英淑的話說得很明白了,如果有人能找到裴秀智,那麼金英淑推舉他來當這個理事長。
但是,如果是漢城集團內部人所爲,那這個人要成爲整個漢城集團的公敵了
李聖雄仍是一臉沉默,郭相容倒顯得心神不定,眼光看着金英淑身後那個巨大的集團標誌很象中國的方天畫戟的樣式。
而裴鬥完,依然抽着煙,煙霧嫋嫋,在他的身前身後幻化而開。
會議簡短,當金英淑率先走出,已經有人躍躍欲試了。
這是一個千載難逢的機會,找到理事長的女兒,就可以當上理事長
可是也有人提出了疑問,會不會讓金理事長認爲,她的女兒是我們綁架的
可是,幾位大佬沒有心思關心這個問題,李聖雄在邀請着馬斯洛與沈藍到他的府上坐客。
但是,馬斯洛的眼皮猛地跳了一下,就在他的不遠處,站着一個熟悉的人,在這個中年人身上,英氣被刻意隱藏,穿着打扮及談吐和眉宇間的閒散,更象是一個手下。
他正與裴鬥完說話,葷素不忌,大大咧咧,看樣子並不是裴鬥完的手下。
他雖然笑着,可是一旦冷下來,身上那股狠勁令人不寒而慄,身上的那種洶涌滄桑刺激性的味道,比刀光還要令人窒息。
“走。”
裴鬥完一行人匆匆離去,那人猛地回過頭看了馬斯洛一眼,雖然他經過刻意打扮,可是馬斯洛知道,他,就是組織派來的人。
“都安排好了,他今天剛從香江過來。”那人對裴鬥完說道,“他,已經在釣魚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