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還記得我們第一次與他見面,他沒有精神很是落寞,這不是梟雄應有的狀態。”
馬斯洛道,與沈藍在一起的時光他很是珍惜,不知回國還有沒有這種狀態了。
沈藍輕輕地靠在他的身上,似乎很拘謹又似乎很甜蜜,這種狀態讓她自己也無法爲自己定位,自己對於馬斯洛來講,到底是一種什麼身份。
是上級好象不是,雖然她是副處長,馬斯洛只是一名警校生,可是到了漢城以後,幾步大棋都是馬斯洛在下,包括今天反制菅仲久也是馬斯洛的主意。
是戀人好象也不是,在中國的山海省沈南市,馬斯洛還有一個校花級的女朋友。
“那種梟雄,世界排名前十的毒梟,就是身陷囹圄仍虎威猶在,可是那次我們第一次與那個假菅仲久見面,他的眼睛毫無神采。”
“嗯,這是第一點破綻。”沈藍輕輕地咬了咬自己的嘴脣。
“第二點,就是我們抓住的那個假菅仲久居然不知道張鋮”馬斯洛笑道,“而張鋮口口聲聲認識菅仲久的。”
“從那時起你就對這個張鋮起了懷疑”沈藍問道,審訊室裏那一幕又重現於眼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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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張鋮去哪裏了”
“張鋮是誰”菅仲久的臉上露出一臉疑惑。
他不知道張鋮馬斯洛卻沒有糾纏這個問題,“笹川穀和阿部寬他們死了。”馬斯洛突然道。
一般的審訊中,沒有人會將犯罪團伙其他人的信息告訴要審的人,可是馬斯洛偏偏反其道而爲之。
啊
菅仲久一下失魂落魄了。
馬斯洛心中咯噔一下,這個念頭如閃電般在腦海中一掠而過,讓他沒有辦法捕捉,但這個念頭卻如刀刻斧鑿般留在他的腦海深處。
“說到這二人非正常死亡,我推斷,他也是菅仲久的手下,嗯,第三點,菅仲久在申城認識的那個女人。”說到女人,馬斯洛看一眼沈藍,沈藍也在看着他,房間裏突然靜了下來,兩人就這樣看着,看着,沈藍感覺到自己手被另一隻手抓到了手裏。
“李虹。”沈藍笑了。
“對,是叫李虹。”馬斯洛的嗓子好象不舒服似地咳了咳,“李虹的照片是故意遺留在現場,讓我們以爲抓到了真菅仲久,還有,陷入絕境的女人,會讓我們相信,她說的是實話,所以,我們對李虹的供詞從未懷疑過。”
“你是說,李虹早就知道真相”沈藍一下坐了起來。
本來,兩人搭檔在北州審訊菅仲久,最後根據賓館中的照片找到李虹,最後菅仲久徹底撂了,這是她的得意之作,可是,依照馬斯洛的想法,兩人,不,整個江河省警方都被菅仲久耍了。
“不幸的是,她知道真相。”馬斯洛緩緩道,“李虹就是受真菅仲久指使,指認那個被抓的假菅仲久,並讓我們深信不疑,讓我們在錯誤的路上越走越遠。可是,真的菅仲久,早已整容成張鋮,回到了漢國。”
“確定嗎”沈藍好象仍心有不甘。
沈藍倒吸一口涼氣,這個菅仲久,心機深不可測。
“可是這還不算完。”馬斯洛笑了笑,“假菅仲久供出了漢城集團,而真菅仲久早已等候在這裏。”
“他是瞄準了理事長的選舉,在下一盤大棋。”沈藍明白了。
“對,他是想借警察的力量打下幾個根深蒂固副理事長,自己藉機上位。”馬斯洛道,“所以,我估算,從我們進入漢國起,我們就受到了他的監視。”
“嗯,他知道我們不是真邱潮涌,可是還是選擇支持我們,就是讓我們給他當傀儡,只要我們成功,他揭露我們的身份,對社團來講就是大功一件,自然就能坐上理事長的位子。”
“嗯,”馬斯洛讚歎地看看沈藍,“所以,到現在一切都已相相大白,真菅仲久是張鋮,那個死在賓館裏被打成篩子的八字鬍不是菅仲久,他叫笹川穀,我們抓住的審訊的這個也不是菅仲久。”
“這才叫金蟬脫殼。”沈藍不由感嘆一聲,“那這個真菅仲久現在在哪裏”
“我們不管他在哪裏,”馬斯洛略一沉吟,“如果你是菅仲久,你的手下爲掩護自己啓動了炸彈,爲掩護自己被打成了篩子,你會怎麼辦”
“復仇。”沈藍緩緩道。
“對,復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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集團內現在除了現任理事長馬斯洛就是前任理事長金英淑了,陪同他來到長世醫院的只能是金英淑。
可是,汪文治並沒有分享這一勝利的喜悅,照例還是陳叔出來,轉達汪文治的意思,這次連賀喜也沒有,只是說身體好一點再見。
馬斯洛看看沈藍,對汪文治和陳彧,他倆都抱以高度警惕,可是到現在爲止,除了那個在臨時看守所救自己的喝醉了酒的瘋女人,他們沒有感覺到汪文治和陳彧的力量。
“理事長,您什麼時候有時間,我們做一下交接。”走進電梯,金英淑主動說道。
“不急,嗯,裴秀智生活得很好。”馬斯洛笑道,可是他比誰都着急,昨天,黃馳帶來了上級的意見,要求他們儘快查明新型毒品實驗室所在的位置。
“這個我放心,可是這是規矩,規矩不能亂。”金英淑笑得很燦爛。
可是,天知道,女兒在人家手中,做母親怎麼能笑得出來。
可是目送馬斯洛的車隊離去,她的笑容慢慢收斂了,手下的保鏢給她拉開車門,車子一路疾馳朝一家婦科醫院奔去。
車子在醫院裏停了下來,她徑直上了二樓,不時與走過的相熟的大夫打着招呼,當她來到一間診室門前,兩名保鏢馬上守在兩邊,金英淑推門走了進去。
診桌旁,一名大夫擡起頭來。
金英淑仔細地打量着這個大夫,一頭的波浪長髮,戴着無框眼鏡,正靜靜地看着她。
“看來,你跟蹤過我。”金英淑在座位上坐下,掏出一包女士煙來。
大夫莞爾一笑,“這個地方不好嗎很私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