筆趣閣 > 限量級婚寵 >第191章 謝東在哪裏?
    “好”

    回到牀上以後陶樂樂很講信用地主動貼進了他的身體,將自己縮成一小團在他寬厚的懷抱裏,可能是她柔軟的小身板確實有寧神功效,也可能是男人也是實在累了,程習之沒多久就睡熟了,聽到他均勻呼吸聲傳來的那一刻,陶樂樂也徹底地安心了一些。

    白天程俏俏要跟她視頻說要跟她拜年,她嚇得都沒敢開,不敢想象如果被程俏俏知道了程習之受了這麼嚴重的傷,她會不會立馬從英國飛回來。

    次日早上十點。

    陶樂樂不過去樓下扔了個垃圾袋,卻發現原本躺着的男人現下已經穿戴整齊了。

    她詫異地走過去,看着一身黑色西裝的男人,難以置信地看他,“你要出門”

    “嗯。”由於體力還沒有完全恢復,程習之系西裝扣的動作有些緩慢,“你乖乖在家等我。”

    陶樂樂嘆口氣上前,“今天是大年初一,你有什麼要緊的事不能等過幾天再辦嗎而且你傷還沒好,萬一出去有事了怎麼了”

    “不會的。”男人俯身握了握她的削肩,一身裁剪得體的西裝顯得他整個人精神了不少,也將他整個人趁得更成熟了,整體給人一種很野性男人味的感覺,“鄒昊會陪我一起去,你不要出門,知道了嗎”

    陶樂樂點點頭,心下有隱隱的不安,她眨着黑白分明的杏眸看他,長睫也是不安地顫着,“是找到謝東了嗎”

    程習之溫柔地與她對視,半晌薄脣印上了她柔軟的脣瓣,也不過停留了兩秒,“過了今天可能一切就過去了。”

    陶樂樂,

    她還想問什麼,男人已經鬆開她,邁着長腿朝樓梯口走去。

    “程習之”她不安地小跑了兩步,在他背後喊道,“我等你回來”

    。

    回程家大宅的路上。

    鄒昊透過後視鏡望着後座上一臉肅殺之氣的男人,莫名後背起了一層涼意,他不自然是咳了一聲,清了清嗓子才道,“程總,今天是大年初一,老爺子這個人平時最講究了,您現在身上有傷,不如我們改天再過來”

    程習之陰冷的目光狠狠地掃視了他一眼,嗓音冷的能將車裏的空氣凍住了,“開你的車”

    “程總”鄒昊是真心地擔心他,“反正咱們已經知道事情到底是怎麼回事了,也不在這一兩天,您說您出門的時候陶小姐多擔心您啊”

    “鄒昊”男人沒有溫度地叫了一聲他的名字,“是不是想讓我把獎金追回啊什麼時候我決定的事你也能指手劃腳的了”

    鄒昊,

    好吧他閉嘴,他不說,他沉默

    車裏很快又安靜下來,大年初一的,大馬路上幾乎也沒什麼車子,鄒昊車速也很快,沒多大的功夫就到了程家老宅。

    這程家老宅鄒昊也可以說是很熟悉的了,以前的每一次來也都是敬意的,老人家人品處世能力戰功都擺在那裏,可是這一次來

    呵呵,事到如今這個地步,鄒昊也只能在心裏呵呵一聲了。

    程習之下車以後,先是整理了一下自己的穿着,鄒昊本想跟着他進去的,男人卻衝他擡了下手,面無表情地道,“兩個小時後如果我沒出來你再進來,記得提前打電話給120”

    鄒昊心裏咯噔一跳,“程總”男人沒理他,繼續邁着大步朝前走,堅硬的脊背挺得那樣值,彷彿是在赴一場什麼重要的約會。

    鄒昊一急,就忍不住地又喊了他一聲,“程總”

    程習之回頭給了他一個嚴厲又邪肆的笑,“叫魂啊,還沒死呢”

    “”

    年初一程家大宅卻是格外的安靜,程習之剛一進門,老管家就立刻迎了上來,看到他也沒什麼意外,“程先生回來了”

    程習之沒有理他,徑直朝書房的方向走去。

    老管家跟在後頭搖搖頭,半晌招手過來一個傭人說,“今天上午給大家放半天的假,都去後面別苑吧,看好小少爺,還有書房誰也不要進去”

    大宅裏氣壓太低,傭人又都是受過訓練的老人了,屏着呼吸低眸應道,“知道了大管家,我馬上去安排”

    程家老

    宅書房。

    有史以來程習之第一次沒有敲門就直接推門進去了。

    程震海正坐在太師椅上品茶,茶是剛泡好了,還冒着嫋嫋的熱氣,對面也有一張同樣的太師椅,一看就是在等着他。

    程習之將身上的黑色大衣脫下來,隨意地搭在椅子的扶手上,又解開了西裝的鈕釦才緩緩地坐下來。

    老爺子擡眸看了他一眼,精明的視線落在了他寬厚的肩膀上,很平靜地開口,“背上的傷沒事了”

    他平靜,程習之也很平靜,他端起桌子上的瓷杯小小地抿了一口才答,“爺爺想沒事就一定沒事了,爺爺想有事那還不是輕而易舉的事”

    “”老爺子就那樣盯着他半天都沒有說話,許久以後,纔將手裏的瓷杯放回了桌子上,老人家嘆了一口氣,從前眉宇之間的那股正氣換成了自嘲,“習之,你在怪爺爺”

    程習之也學着他看自己的樣子看了他好一會兒才道,“難不成我還應該感激嗎”

    “習之”老人家嘆息一聲,“你是我一手帶大的,也是我一手培養出來的,難道我想要你一聲感激不應該嗎”

    “呵呵呵”程習之冷冷地笑了下,削薄的脣邊盡是寒意,“爺爺,你說我是該感激多年前留着謝東任他在程氏胡作非爲呢,還是該感激你明知道當年我在美國屢屢遭刺殺是謝東做的卻還是充耳不聞呢”

    他微微地停頓了下,脣邊的寒意更深刻了,渾厚的嗓音不自覺也冷洌了幾分,“還是我更該感激事情都到了這個份上了你還在包庇他,甚至任他差一點就奪了你口口聲聲稱你最疼愛的孫子的命”

    一聲比一聲失望冷漠的質問打在這個已經不再年輕的老人心上,老人痛心疾首地閉上眼,衝他搖了搖頭,“習之,爺爺絕對沒有那個想法的,我只是想彌補他一些什麼,卻沒想到他能造出來那麼多的罪孽”

    “爺爺”程習之大失所望地衝他搖搖頭,冷厲的眼圈微微泛紅,“這麼多年,您一直都是我心中的大英雄,無論是您在商場裏的殺伐果斷,還是您對奶奶的情深義重,我都覺得您是我學習的榜樣,是我這一生都該追求的楷模,甚至當初謝東被查出來那樣骯髒的事情以後,我爲了您的身體着想,都想盡一切辦法瞞着您,就怕您身體會有什麼不測,可是直到最近我才發現,我錯了,爺爺,我錯了,您其實與這世界上任何一個老人並沒有不同,年輕時做了太多的錯事,年老了又識人不清,將愧疚養成了敵人”

    “習之”老人家張着嘴,卻始終什麼都說不出來。

    程習之正義凜然地坐在那裏看着這個自己曾經崇拜萬千的滿頭白髮的老人,湛黑的眸那樣深遠絕望,“爺爺,難道這麼多年,您每每想起當年那些受害的少女,心裏就沒有一絲一毫的愧疚嗎午夜夢迴的時候,奶奶她老人家就沒有找您說過什麼嗎”

    提起自己已逝的老伴,縱橫沙場半生的老人留下了一滴渾濁的眼淚,“我有,習之,我有不然你以爲這麼多年爲什麼我從來不願意再踏進程氏一步”

    “你沒有”程習之的聲音一下子大了起來,生生將對面的老人嚇了一跳,他雙眸猩紅的樣子甚是可怖,“但凡您有一點半點的愧疚之意,您都不會到了這個地步還會任着謝東胡來您更不會任由他再對付您的親孫子”

    “我”

    程習之看着他執迷不悔的樣子,也不想再跟他說些什麼,半晌閉了閉眼,平定了一下自己的情緒,“謝東在哪裏”

    程震海,“”

    “爺爺”程習之波瀾不驚地看了他一眼,“您已不再年輕,我卻正值壯年,您覺得以現在的能力您是可以護他一生呢還是能護他一世呢今天我來這裏,是還念及咱們祖孫間的情份,您不要犯糊塗,爲了一些不相干的人將咱們之間的情誼一點一點地耗盡,最後失去所有謝東父子的項上人頭我是要定了,這不過是早一天晚一天的事,您自己心裏也好好掂量掂量,是您的孫子重要,還是謝東父子重要,是程氏重要,還是您心裏的那些陳年往事重要”

    他的身體還沒有完全復元,如今一下子動了這麼大的肝火不說,還一下子說了這麼多話,後背上的傷口猛地疼了幾下,程習之剋制不住地輕咳了一聲。

    他這一聲輕咳吸引了一直還強裝鎮定的老人,他着急地站起來就要看程習之的傷口,滿眼的心疼也不是裝的,“習之,給爺爺看看你的傷口”

    “不必了。”程習之不輕不重地避開他,攏了攏自己的西裝外套,“您既然已經選擇了謝東父子,也就再也必要顧慮我的死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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