筆趣閣 > 限量級婚寵 >第434章傅蔣沒有盡頭的黃泉路
    他看着,除了在心裏感慨一句真是傻,也想不到別的什麼了,也不虧是他小太太最好的朋友啊,連性格都這麼像,都是一樣地這麼倔,倔得出了這樣的事都不想着找一下他,反倒是他一聽說她出了事,立馬放下手頭上的事趕了過來。

    因爲小太太說過的,如果有一天蔣倩南因爲傅景洪出了什麼事,那她絕對不會原諒他

    他也知道,放眼整個京都,她也是小太太最牽掛的人了。

    即使以後跟小太太再無任何的交集,他仍不想看到她最好的朋友如此這般受折磨。

    蔣倩南忽地彎起脣角澀澀地笑了笑,聲音裏透着一種過盡千帆的蒼涼,“程先生,你一早讓陶子提醒我離他遠一點,是你早就知道了他要對我做什麼是不是”

    “是”程習之很直白地承認,他眸眼深深地看了她一眼,“但是關於他要怎麼樣出手我並不知情,我能告訴你的是,左靈於他而言是很重要很重要的人,在這件事情上,我能幫到你的不多你,也要有心理準備”

    “呵”蔣倩南搖頭衝他笑,一張小臉上半點血色都沒有,連嘴脣都是發白着的,“要有心理準備的意思是,他要讓我爲左靈償命嗎”

    程習之,

    他站在那裏半天以後才說,“死是一件太簡單的事,生不如死纔是難事,蔣小姐,當年之事應該沒有人比你更清楚前因後果,你父母爲人怎麼樣暫且不提,是有人陷害也好,還是背後還有隱情也好,現在他都把這件事算到了你頭上我說的心理準備就是這個意思”

    “好”蔣倩南艱難地朝他點點頭,“那既然你來了,我也不怕跟你張這個口,你能幫我救救段家嗎他們真的沒有做錯什麼,做錯事的是我的父母我願意償還,但可不可以別用這種方式折磨我,程先生,如果段家因爲我出了什麼事,那即便讓我活着,你讓我情何以堪”

    這個道理,程習之何嘗不明白呢

    他重重地嘆了口氣,頗有些無能爲力的樣子,“蔣小姐,我想你應該很明白我爲什麼會過來,如果今天是你有事,那麼我一定出手解決,但現在的問題是,景洪他也知道這個,所以你看,他並沒有拿你開刀,我能做的只是讓你少繞一些彎子,他現在就在他的辦公室裏,你快去見他吧。”

    “”

    最後一個希望也被破滅,蔣倩南心裏僅存的幻想也被摧毀,她疲累至極地擡手揉了揉額角,身子輕的彷彿一陣風吹過來就能將來帶走似的,“不管怎樣都要謝謝你,我父母犯的錯,是該由我來背的”

    說完這句話,她忙將她肩上的外套取下來遞到程習之面前,“天下沒有白喫的午餐,可能你已經知道了,但我還是告訴你一句吧,陶子現在很好你不要在心裏記掛她什麼了。”

    “嗯。”程習之面無表情地衝她應了一聲,但並沒有接過來她遞過來的外套,“我聽說你在沒有被段家收養之前曾也過過一段顛沛流離的生活,蔣小姐,苦日子總會熬過去的,天氣漸涼了,要保重好自己金錢上有困難可以過來找我,能幫的我一定儘量幫”

    “”蔣倩南擡眸仰着小臉看了一眼這個如天神般降臨的男人,除了謝謝,她真的不知道該跟他說什麼好,她明白,如果他今天不來,那麼很有可能她再耗個幾天都進不去這幢大廈,權勢這個東西就是這麼厲害,而她現在卑微如螻蟻

    “程先生,我想問,你也認識左靈嗎”

    程習之似是沒想到她會突然這麼問,他默了幾秒以後才道,“認識,她剛剛出生的時候我們就已經認識了”

    心臟那裏像是被人用電鑽一下鑽了個孔似的,痛得蔣倩南差一點站不穩了身子,她沉沉的閉上眼,“所以,他,他說左靈是他的未婚妻,是真的他們,相愛”

    程習之聽完她的話長長地吁了一口氣,然後衝她擡了擡手上的鋼表,“時間不早了,段學澤還在檢察院裏,我已經跟那邊的人打好了招呼,他在裏面不會受到什麼傷害,但我也不敢向你保證,他會不會被人逼問些什麼,蔣小姐,我能做到的已經做了,剩下的要全靠你自己了”

    “”

    蔣倩南跟程習之原本也說不上有多熟悉,關於他,更多的她都是從陶子那裏聽來的,陶子之前跟她說,他是一個很善良又發着光的人她還不信,現在這一刻,她信了。

    因爲這些,原本他真的可以不管的,說他是因

    爲陶子也好,說他是因爲看不過去也罷,但今天他來了,她就是很感激,剛剛他把外套披到她肩膀上的那一刻,她冷卻的心已經感覺到了一絲溫度了。

    這樣就足夠了真的已經足夠了,到了這個份上還有人願意幫她,真的已經很好了。

    富麗嚴謹的傅氏傳媒大樓,她曾經進來過無數次,她記得每一次她來時,門口的保安還有前臺,對她都是恭敬又客氣,直差沒有把她前呼後擁到頂樓總裁辦公室。

    現在,她乘着職工電梯,望着電梯內壁上自己朦朦朧朧的身影,第一次真真切切地領略到了什麼叫物是人非,恍若隔世。

    原來,曾帶你去天堂的那個人再把你親手推進地獄裏面,會是這樣的錐心之痛

    可你,卻是連恨他的這個想法都不太有

    她反反覆覆地問自己,爲什麼不恨呢

    應該要恨他纔對的呀

    可是,恨他什麼呢欺騙嗎明明當初就是她先招惹他的呀恨他像耍猴一樣的戲弄她嗎可是又該從哪裏開始恨起呢

    即使這四百多個日日夜夜裏,他都是在對她演戲,可他也真真正正地對她好過呀。

    蔣倩南就像是一縷孤魂一樣地從電梯裏走出來,每走一步腦子裏又浮現出那些美好又甜蜜的過往,他很寵她,特別特別地寵她,每次來公司裏的時候也是一樣,她不想走路,他就不介意當着公司員工的面抱她,而她又特別地愛撒嬌,迷戀他懷抱裏的溫度,每次都掛在他身上怎麼都不肯下來。

    夜裏,她已經習慣了枕着他的手臂入睡,即使是在炎熱的夏季,她也喜歡窩在他的懷裏,他們幾乎每一天晚上都做,配合得是那麼默契,那麼完美,他曾說,她是他的第一個女人,他還曾說,對於她的過往,只要她不想說的,他就會永不相問。

    那些纏纏綿綿的情話,她都信了,他說愛她,她也真的信了,他說不相問,她更是相信又感激。

    只是誓言還言猶在耳,那人卻不是當時當日模樣了。

    她不記得以前在哪兒看過一句話說其實愛情根本就死不了人,它只會在最疼的地方紮上一針,然後我們欲哭無淚,我們輾轉反側,我們久病成醫,我們百鍊成鋼。

    她原以爲啊,她愛段啓昂那麼多年,早已嚐遍了愛情帶來的痛苦和折磨,所以未來不管再有什麼樣的傷痛都不可能再讓她的心疼起來,她身上最疼的那個地方早已經被扎破了,她也早就已經像人們常說的久病成醫,百鍊成鋼了。

    卻原來,都是錯的,她目光太短淺,她太沒有自知之明,她也太高估了她自己

    從電梯口到他的辦公室不過幾十步的距離,可她卻走了很久,久到她都以爲這是一條沒有盡頭的黃泉路。

    她纔剛一走到辦公室門口,還沒的推門進去,門就已經被人從裏面打開了,陳康看到她時,一臉的震驚和意外,不過他很快反應過來,“這裏已經不該是蔣小姐來的地方了”

    蔣倩南面無表情地看他,“讓開”

    陳康已經看出來她想闖進去,他轉手把門關上,面上同樣的面無表情外加完全公事公辦的樣子,“蔣小姐請自重”

    “我讓你讓開”

    陳康知道她有脾氣,也知道她不好惹,但攔住她是大老闆交代他的工作,他即使再不滿意,也得硬着頭皮上,“蔣小姐咱們明人不說暗話,他現在不想見你,你又何必爲難我一個小小的助理呢”

    呵,蔣倩南真是想笑,可她又一下笑不出來

    爲難他們一個個的真會把自己擇乾淨啊,現在是誰在爲難誰啊難道不是他們再把她往絕路上逼嗎

    她感覺到自己全身都在發抖,她知道那是被氣的,披在身上的程習之的外套因爲她的憤怒已經跌落在了地上,她沒有心思去理,只是咬牙望着那扇緊閉的大門,聲音前所未有的大,幾乎是咆哮而出的,“傅景洪你給我出來我現在就在這裏你給我出來”

    陳康不防她會突然地這麼大喊大叫,可他也是沒有辦法,大老闆放話了,他就是不見她啊

    蔣倩南是真的崩潰了,人的忍耐都是有限度的,她真的已經到極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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