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像是被她妖媚的樣子迷住了似的,“走,小爺現在就領你過去”
說完,就直當沒有見過蔣倩南似的直接攔着女人的肩頭往客廳的方向走去,擦身而過的時候,不知是有意還是無意的,堅硬寬厚的肩頭狠狠地撞了一下蔣倩南削弱的肩膀。
力道有些大,蔣倩南一下後退了兩步,垂在身側的小手都她狠狠地攥緊了拳頭,長長的指甲沒入掌心都沒察覺到疼痛。
想着段學澤的電話,蔣倩南一下也管不了那麼多了,她擡腳向前跑了幾步欲追上男人,聲音不大,但足夠在場的每一個人都能聽見,“傅景洪”
原本背過身一臉陰沉的男人聽到她叫出他的名字以後,腳步猛地頓了下來,菲薄的脣角也似有似無的勾了一下,就連剛纔還蓄滿陰鷙的桃花眼裏現下也映出了幾縷柔情與嘲弄。
他就說嘛天天都是裝出來的。
什麼爲了段家,爲了段啓昂,不願意聽程習之的建議也都是裝出來的,依她那時對他的迷戀,怎麼可能在知道所有的真相以後不都他做點什麼
不過裝的還真是像啊,這幾天連着要她,都一副死魚的樣子,差點兒他都當真了。
還是他道行高啊,想起用這個方法試探她,果然是啊,他不過才一出招,她就憋不住了吧。
小樣,跟他京都傅小爺鬥,除非回爐重造去吧她
讓她來這裏當傭人,她還真來了也就算了,還做得那樣好是想要打他的臉嗎別以爲他不知道,她那一雙原本白皙細滑的小手現在簡直就跟個老媽子的手一樣粗糙了,他就不明白她是怎麼忍下去的
到底是誰他麼的給她這樣大的力量了
這兩天他真是快被這個問題煩瘋了,只要一閉上眼睛,這個死女人明明苦着一張臉但就是不願意說委屈的樣子就總是浮現在他眼前
思緒遊走之間,蔣倩南就走到了他的身側,身高的原因,她看着他眼睛說話的時候,是要仰視着他的,不知道是不是水晶燈太亮的緣故,他覺得她的臉色發白的厲害,好似從出院以後到這裏住,她就看起來很不健康的樣子,幾秒以後,她忽然地笑了下,很累很無力的那種笑,她說,“是不是我煮瞭解酒茶你就願意給我幾分鐘的時間”
“”
下意識地,男人還以爲是自己耳朵出問題聽錯了,但顯然不是,瞬間,男人臉色黑如玄鐵
整個客廳的溫度都因他身上瀰漫出來的冷氣下降了好多,挎着他肩膀的女人後背忽然唰地一下起了一層涼意,因爲她感覺到男人的身體僵直的厲害,雖然面上還是沒有表露出什麼,但他的肢體語言已經將他出賣了個徹底。
他不說話,就只是用那種你他麼還真是有種的眼神盯着無所畏懼樣子的蔣倩南看了有十秒以後,才從喉嚨裏擠出來一句,“你他麼再說一遍”
“”蔣倩南驀然地擡頭看了他一眼,不明白他突然爲什麼看起來這麼清醒,整個人一點喝醉酒的跡象都沒有,但她還是老老實實地把剛纔那句話又複述了一遍,“是不是我煮瞭解酒茶你就願意給我幾分鐘的時間”
“好”這回男人回覆得她很快很響亮,但是是咬牙說出來的,“你現在去煮,然後給我送到我房間裏去,
蔣倩南舒了口氣點點頭,不敢浪費時間地轉身趕緊去了廚房,解酒茶她是沒有煮過,但她有看過葉碧蓉煮,應該是不難的,而且小揚走之前都告訴過她那些東西都放在那裏。
十幾分鐘的功夫,她就將解酒茶煮好了,用他平時最愛的瓷杯盛了滿滿的一杯以後,她就忙端着朝主臥的方向走去。
不是非要這麼着急,她是真的很怕他等下會再出去,或是又一連幾天不回家讓她找不着他,然後她沒辦法跟他提段學澤的事。
然而,還沒有走到房門前,她就清晰地聽到從房間裏傳來的令人臉紅心跳的女人的呻吟聲。
腳下像是灌了鉛一樣的,沉得她怎麼也抹不開了腿,她以前一直以爲這房子隔音很好,所以任憑裏面的人怎麼鬧外面都不會聽到。
原來並不是的啊。
蔣倩南像個傻子一樣的端着瓷杯站在那裏,莫名地,眼角有冰涼的淚滴砸在她的手背上,這個觸感令她整個人一下清醒過來,像是一下子想到了什麼,她忽然恨極了那滴眼淚,也忽然覺得這個時候掉眼淚的自己很噁心。
女人的叫聲這時候愈發地大了起來,不得不說的是,這個女人的嗓子極好,叫了這麼半天,竟然一點嘶啞的跡象都沒有,反而還更讓人覺得激情滿滿的。
蔣倩南就那樣盯着那扇緊閉的房門,不知怎的,手裏的瓷杯一下子歪向了一旁,滾燙的解酒茶一下就那樣盡數澆在了她白淨的手背上。
她卻是感覺不到疼痛一般地,視線還是沒有從門邊移回來,直到瓷杯砰地一聲響墜落在地,她才猛然地醒神過來手背好疼。
茶水是剛燒好的,熱度可想而知,幾乎是一剎那間,她的手背就立馬紅通通地紅了一大片,澆得最重的那塊地方已經起了幾個水泡。
可是她管不了那麼多,這個瓷杯是傅景洪最愛的,她怕等下被他發現以後他會再爲難她什麼,就趕緊地將客廳的垃圾桶拿過來,許是動作太急,加上杯子的邊緣又太尖銳,虎口處那裏一下子被劃破了,鮮紅的血液滋滋地往外冒着,配上破碎的白色瓷杯,看起來格外的滲人
傷口扎得有些深,但是她也來不及處理,還好剛纔煮的時候多煮了一些,而且瓷杯也不是隻有這一個,她匆匆忙忙地又拿出來一個杯子,閉眼站在廚房的大理石臺前深呼吸了好幾下以後纔有勇氣地再一次端起了杯子。
主臥裏的女人大約是叫累了,幾乎是聽不到什麼聲音了,很快地,裏面響起了一陣細細的說話聲,蔣倩南站在門外猜想,應該是事情結束了。
端着杯子的小手緊了又緊以後,她才扯了扯脣角擡手敲了兩下門板,沒幾秒的功夫,男人低沉帶着暗啞的聲音就傳了過來,“進來”
臥室的門一打開,一股事後的腥甜味道就撲面而來,滿屋子裏都是那種旖旎的氣息,蔣倩南聞着刺鼻的厲害,呼吸也有些不暢快。
她像個小丫環一樣地恭敬端着瓷杯走進來,眼角餘光看到了凌亂的大牀,以及牀頭櫃邊拆了封的包裝袋,如果她沒有看錯的話,那應該是從前他和她最喜歡的牌子
以前,她最愛事後做的一件事就是趴在他的身上戳着他的腹肌跟他說情話。
意識到自己又在想以前,她的眼神黯了黯,她站到他面前停下,將解酒茶放到茶几上,“傅先生,你嘗一嘗味道,如果還合你的意,請你給我幾分鐘的時間好嗎”
男人聽她這語氣心裏就窩火,搞得他天天跟欺負她了一樣,他有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