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監獄裏面,平時管理員根本不會出現。
完全沒有任何人巡邏,任憑裏面怎麼樣,不然的話,剛剛那麼大的聲音,不可能沒人知道。
此時此刻,正是夜深人靜的時候,林國棟正在睡覺,驟然之間聽到這個聲音,身子立馬從牀上彈跳了起來。
本來這種事情,是用不着林國棟親自過來的,但是當看到警報器上那一個房間號碼的時候,林國棟忍不住咒罵了一聲,拉起來一條衣服,穿着一雙拖鞋就衝了出去。
那個房間。
該死的,不會第一天就出事兒了吧。
當林國棟帶着自己幾個手下來到這裏的時候,甚至說還沒到這邊,就感受到了一股濃烈刺鼻的血腥味,進入這個房間之後,看到的那一個畫面,越發顯得慘烈。
就算是這些已經見慣了各種恐怖畫面的人,在看到這邊模樣的時候,也感覺心臟控制不住的抽搐了起來。
媽呀,這邊,究竟發生了什麼事情,這也鬧的太那個了一點兒吧?
整個房間裏面到處都是血跡。
尤其是牆上,黏糊糊的一片。
就在牆上,還能清晰的看到一大片撞擊出來的龜裂。
地面上一大灘的血跡,黏糊糊的一片,一個無頭的屍體,躺在那裏一動不動,腦袋就像是爛西瓜一樣的碎掉了,正在不斷往外噴着鮮血。
至於我,則是從後面,洗乾淨了雙手走了出來,但即便是如此,身上的某些地方,依舊能看到那種嫣紅的痕跡。
眼瞅着那種模樣,林國棟的臉皮也是在不斷抽搐着。
該死的,雖然自己已經小心翼翼了,但是沒用啊,就算是自己不去招惹我,可是這個監獄裏面的其他人不一樣啊,那些人並不知道這個傢伙有多麼可怕,可能看到只是一個新人,就忍不住想要過來挑釁,最終的結果,卻是這般。
只是,這死的也太慘了一點兒吧?
原本林國棟還覺得張組長說的可能有些誇張,但是看這一個屍體的模樣,就能清晰的知道,那個敵人有多麼的可怕。
“抱歉,第一天來就惹出來了事情,我也不是很願意的。”從懷裏面摸出來了一支香菸,我默默的抽着。
“能幫我將這張照片,粘一下嗎?”我將被撕成兩半的照片,遞給了林國棟。
看到那照片,林國棟愣了一下:“這是……”
“我老婆,我的親人,被這個人給撕裂了。”我說道。
林國棟終於明白原因了,看向地面上那個屍體,忍不住搖頭。
爲了一張照片,將自己的性命給弄沒了,不知道這個傢伙會不會後悔?
收下了照片,林國棟命令身後的獄警,將房間裏面的屍體還有血跡給清理一下。
“屍體給我丟到外面去,其他人,給我繼續睡覺。”
然後拍了拍我的肩膀:“楊辰啊,別再給我找麻煩了。”
“我儘量,只要那些人別不知死的過來找我麻煩就好。”我靜靜的說道。
因爲,在這個監獄裏面,最不缺少的就是那種喜歡沒事兒找事兒的人啊。
只是眼瞅着我的模樣,林國棟也知道,繼續說下去也沒用。
嘆了一口氣,林國棟轉身離開,我只是靜靜的等着,過去了幾分鐘之後,林國棟將照片給拿了回來。
透明膠帶重新黏連好了。
雖然中間能清楚的看到那個裂縫,但至少還是一張照片了。
另外,又給了我一小瓶止痛藥,林國棟能看到地面上那些被踩碎的粉末。
“謝了。”
“不客氣。”
“這個東西,要不要重新換一個?”揚了揚手上的手銬,我問道。
林國棟的嘴脣輕輕哆嗦了一下:“算了,反正也沒什麼用處。”
既然這一個能夠給崩斷的話,那麼就算是換一個新的也沒啥用。
在林國棟離開之後,我也沒吭聲,吃了兩片止痛藥之後,就直接躺下睡覺了。
劉曉峯那些人,誰都不敢過來說一句話,畢竟,剛剛一下子將一個人的腦袋給捏爆的畫面,看起來實在是太嚇人了一點兒。
賈天下死了。
就這麼掛了,並沒有掀起任何一丁點兒的波動。
人命,在這裏就是最不值錢的東西。
甚至說就連我都沒受到什麼懲罰,連關禁閉都沒有。
第二天早上的時候,我疼醒了,這一次醒來的比較及時,連忙吞下了幾片止痛藥。
肚子有些咕咕叫,想來也是自從昨天來到了這個地方之後,幾乎一直都在睡覺,滴水未進,就算是以我的身子骨都有些承受不住。
洗了一把臉,清醒了一下之後,有管理員過來看門,到了早飯的時候,早飯就在下面那一片空地,放風和食堂在同一個地方。
之前的時候還沒啥感覺,沒注意,但是到了喫飯的時候,才注意到這邊真的是關押了很多人。
至少有一兩百吧,可能還要更多,那一片空地,甚至都顯得有些擁擠。
早餐很簡單,一份稀粥,外加上一個饅頭。
這是正常的標配,不過那個管理員在看到我手腕上扯斷的手銬,還有腳上的腳鐐的時候,又給我多加了一個饅頭。
稀粥是鹹的。
這種地方,自然是沒什麼菜的。
饅頭也是硬邦邦的,不過無所謂了,比這更苦一點的日子我也生活過,倒是沒什麼大不了的,肚子很餓,一口氣將米粥給吞下了大半碗,然後就開始啃饅頭,剛啃了一點點的時候,哐啷一聲,一個飯碗砸在了桌子上,裏面的稀粥甚至都灑出來了一些。
劉曉峯那幾個人也在我旁邊,看到這個動靜,臉色微微變了一下,擡頭看了一眼,臉上的表情顯得更加難看。
就在我的面前,赫然站着二三十個身影,爲首的那個人,頭上纏繞着頭巾,雙手上包裹着紗布。
可能因爲疼痛,一雙手還在不斷髮抖。
這個傢伙,不是那個什麼海哥又是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