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要告訴這些直升機,我和狼女在這邊,想要追殺的話,過來就是了,不要傷害那個老人。
可是眼前發生的那一幕,依舊讓我的身子激靈靈的顫抖了一下,眼瞅着那個老人家的身體,在暴虐的子彈之下,被瞬間撕碎,我只感覺渾身上下的肌膚上面,都瞬間涌現出來了一層細密的小疙瘩。
喉嚨當中涌現出來的,是一種無法忍受的,熾熱的,瘋狂的滋味。
喉嚨當中,控制不住,大聲的嘶吼了起來,聲音當中,甚至瀰漫着一股濃烈的絕望。
爲什麼,那只是個跟這個事情完全沒有任何關係的老人啊。
那只是個對他們完全沒有任何威脅的老人,爲何這些該死的混蛋,要對這樣一名老人痛下殺手?
這位老人,究竟什麼地方對這些該死的混蛋造成了威脅?
我想不明白。
劇烈的痛苦,憤怒縈繞在我的心頭。
就算是之前一直被追殺的時候,我也從來沒有如此痛恨過這些人,真的沒有。
我知道,這些人追殺我們,只是立場不同。
這些人也只是奉命行事而已,我並不憎恨他們,可是當這個老人家被無情的抹殺的時候,內心深處,就像是某一根開關被打開了一般。
強烈的恨意,殺意,暴虐,痛苦,恍惚之中,所有的一切負面情緒,全都在這個瞬間涌現了出來,就像是一團濃烈的黑霧一般,將我全身上下都給完全包裹。
許久不曾爆發過的黑暗狀態,幾乎在這個瞬間出現了。
喉頭劇烈的咆哮着。
一陣陣沙啞悲愴的聲音,充斥着無盡的痛苦,一張臉龐,看起來更是扭曲的不成樣子。
不夠,遠遠不夠,我需要更加強大的,能夠將這所有一切都給摧毀的力量。
大腦當中的劇痛,雖然在折磨着我,但是現在,我根本沒有時間去理會這種痛苦。
我沒有狼女那種驚人的彈跳力,半空中的直升機,我根本對付不了。
我的力量還不夠。
力量,力量,更加強大的力量。
對於我來說,越發強大的力量,就代表着越發濃烈的痛苦,越發的接近死亡。
但是現在,我卻是從未像現在這般,瘋狂的,拼命的渴望着力量。
狂暴藥劑。
我想到了這種東西。
在離開北疆監獄的時候,我帶走了很多鎮靜藥劑。
當時也不知道是怎麼想的,純粹就是鬼使神差一般,莫名其妙的也裝了一些狂暴藥劑。
數量並不是很多,只有十支,但是,也已經足夠了。
此時此刻,我已經完全不在乎狂暴藥劑究竟會給我帶來一種什麼樣的後果,抓起一根藥劑,直接一口咬掉了蓋子,咕咚一聲,將裏面的液體,全部吞到了肚子裏面。
霎時間,我就感覺自己的小腹當中,似乎有一團火焰,在熾熱的灼燒着。
那一股力量,是那般的灼熱,但是……不夠,遠遠不夠。
這種滋味,還差的太遠了,我需要更多,更多的力量。
第二瓶,第三瓶,第四瓶,第五瓶……
一瓶一瓶的狂暴藥劑,灌進了肚子裏面。
恍惚之中,我感覺似乎有燒化開的金屬液體,正在我的肚子當中不斷的滾動,那種極度熾熱的滋味,直衝我的大腦。
這種行爲,瘋了,絕對是瘋了。
在北疆監獄當中,那麼多年的實驗,從來沒有嘗試過連續五瓶狂暴藥劑的,從來沒有。
對於北疆監獄當中的實驗體,一瓶狂暴藥劑就是極限,兩瓶的話,就會直接死人,迄今爲止,還從來沒有一個人能夠在兩瓶狂暴藥劑之下存活,我是第一個。
同時也是第一個將這個數字提升到了五瓶的怪物。
灼熱,瘋狂,肆虐,黑暗,暴力。
恍惚之中,身體上面似乎有一層血霧瀰漫了出來。
我之感覺,渾身上下,似乎都完全被那種用不完的力量給填滿。
但是我依舊還在本能的追逐着更加強大的力量,就在我拿起來第六瓶藥劑的時候,狼女卻是突然之間抓住了我的手,衝着我微微搖頭,旋即將那瓶藥劑,從我的手中拿走。
狼女,並不知道那個老人是誰,那個老人,也並不是自己的同類。
但是狼女至少知道是那個老人,給了自己肉乾,是那個老人,爲自己指明瞭離開的道路。
眼瞅着老人被殺死,狼女心中的暴虐,並不會比我遜色多少。
一瓶,兩瓶……
狼女吞下了兩瓶藥劑。
狂暴藥劑,本身就是依託狼女身體當中的某種物質,人工合成出來的,相比較我來說,狼女或許能更加適應,更加輕易的發揮出來狂暴藥劑當中的力量。
只聽到嗷嗚一聲,狼女的身子驟然之間匍匐在地面,腦袋高高昂起,衝着天空中大聲的咆哮着。
狼女的長嘯,我的嘶吼,兩種聲音混合在一起,四周恍若憑空涌現出來了一陣陣恐怖的驚雷,那種氣息,讓直升機上面的那些人都感覺有些毛骨悚然,身子控制不住,激靈靈的顫抖了一下。
“媽的,準備開火,先將那個男人給我滅了。”隊長沙啞着聲音,命令道。
這兩個傢伙,讓這個隊長,感覺到了有些毛骨悚然,不想再耽擱下去,只想要儘快將這兩個人給解決掉,帶走狼女,完成這個任務。
接收到了命令之後,一架直升機頓時瞄準了下面那個男人的身子,紅色的按鈕按下去,一梭子子彈驟然之間衝着男人的身體呼嘯過去。
噗噗噗噗……
子彈,全部打在了男人的身上。
飛行員的臉上,甚至都浮現出來了一抹得意的微笑。
這個傢伙,死定了……吧?
臥槽,怎麼回事兒?
那飛行員,臉上的表情驟然之間變得一片呆滯,就像是看到了什麼不可思議的畫面一般。
直升機上面重機槍的子彈,絕對是打到了這個男人的身上,這一點,完全沒有任何的懷疑。
只是……這個男人,並沒有受到任何的傷害啊,身體雖然在直升機子彈的衝擊之下,不斷的後退,但是那些子彈打在那個男人的身上,就像是打在了裝甲板上面一般,完全未曾受到絲毫的傷害。
反倒是子彈,直接變成了鐵餅。
就在此時,男人陡然之間擡起頭,一雙猩紅的眸子,死死的凝視着那個飛行員,那種目光,讓飛行員本能的渾身發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