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女雙目迷離地看着那盞盞漸漸亮起的燈,忽的勾脣一笑,“金狐狸的約會,要開始啦”
沒錯,這個人就是準備和南逸玄約會的雲落。
雖然兩人在一起這麼久了,連孩子都已經有了,可是細細想來,正兒八經的約會,貌似還是第一次。
不過因爲這次的事件鬧得不大不小,再經過她昨晚在馨月樓門口的一場惡作劇,很多人都關注着太子殿下和金狐狸的這次約會。
當然更多的人是爲了一睹傳說中那個金狐狸的真容,或許還有人是想着抓她。
昨晚南逸玄還打趣她,就不怕被那些她曾經光顧過的人們給守株待兔了
雲落只回了他一句,那就是:只要我牢牢地攀上你這棵參天大樹,他們還敢動太子的女人不成
想着南逸玄當時的表情,雲落就忍不住想笑。
但說歸說,爲了不引起轟動,雲落還是提議南逸玄兩人分開來到這馨月樓。
所以她恢復了原貌,獨自一人來到這裏,一路上雖然有很多人對她表示陌生和驚豔,但完全沒人認出她來。
現在南逸玄應該也在來的路上了,今天他應該很忙吧,畢竟明天就要出發了,會有很多事情需要準備。
其實她也想跟着南逸玄一起去的,因爲她不想跟他分開太久了,可是他不同意。
雲落也明白,現在的自己不同以往,畢竟肚子裏有着一個小拖油瓶,不能什麼都不顧了。
反正他也不會去很長的時間,自己在這裏喫喫睡睡玩玩,時間也會過的很快的。
所以今晚,他們一定要好好地約會,以彌補之後幾天的空缺。
就在雲落思索間,窗口黑影微動,伴隨着一陣冷風,南逸玄已經躍了進來,看着雲落顯然精心裝扮過的美顏,不由得伸出手輕輕撫上了她的臉,雙目直視着她,笑道:“女衛悅己者容,果然不假。”
“哼,說的我以前一直很醜是的。”雲落一把撥掉了他的手,賭氣般的一撅嘴,轉身看向窗外。
“我的落兒,無論何時都是最美的。”南逸玄扶着她的肩,轉眸看着她,兩人臨窗而立,風吹起兩人的長髮,飛飛揚揚,飄舞糾纏在一起。
雖然可以算是老夫老妻了,但這略微曖昧的氣氛還是讓雲落老臉一紅,有點尷尬地別開了臉。
訕訕地走到桌邊自顧自地倒了一杯茶,想了想,又倒了一杯放在對面,然後端起暖暖的杯子輕抿一口。
茶太濃,味太澀,根本就不合她的口味,只好端着權當暖手了。
黑眸偷偷朝着南逸玄看去,只見他依舊站在窗前看着外面,似有什麼心事一般,不由得問道:“怎麼了,今天在宮中不順利嗎”
“沒什麼,就是繁雜了一些而已”南逸玄笑着轉頭,而後朝着雲落走來。
只是他才走了一步,身後忽然傳來一陣動靜,南逸玄馬上停住了腳步,就連雲落都發現了異常,朝着他身後看去。
一身黑衣的冷冽出現在了窗口,見到兩人之後立刻跪地行禮,“屬下參見殿下,太子妃。”
雲落並沒有回答,只是皺眉看向了南逸玄。
冷冽會在這個時候過來,肯定是發生了什麼重大的事情。
而南逸玄對於冷冽的出現好像並不意外,甚至都沒問,只是冷聲道:“起來吧。”
說完之後,他走到了雲落的身邊,輕輕將她摟住,滿是歉意地道:“落兒對不起,我有點急事需要處理一下,完了就馬上回來陪你,你願意等我嗎”
他沒有明說是什麼事情,雲落自然也不會去問,只是點頭道:“嗯,那你小心點,我在這裏等你。”
“謝謝你。”在雲落的額頭上輕吻了一下,南逸玄轉過身就躍出了窗口,冷冽朝着雲落點點頭,也隨之跟了出去。
來也匆匆,去也匆匆,雲落起身走到了空落落的窗口,一顆心緊緊地揪起。
夜幕下,樓下那漸顯熱鬧的人羣中,已經遍尋不着那個她所熟悉的人。
會讓南逸玄在這個時候離開自己,又不願意告訴自己的事情,就只可能是關於一個人的,那就是他的母妃
是她的身體又忽然變得不好了,還是又想出什麼幺蛾子來挑撥自己和南逸玄之間的關係呢
雲落無奈地搖搖頭,她並不想做一個壞兒媳婦,可是現在看來,這個未來的婆婆根本就不願意給她做個好媳婦的機會啊。
反正南逸玄說了他會回來,那麼自己就在這裏等他就是了。
等會他願意說,那麼自己就聽,他若是不說,那麼自己自然也
只不過如果柔妃是故意讓南逸玄離開的,又怎麼會輕易讓他回來呢
其實此時的雲落忽略了一個問題,那就是人人都知道今夜太子是和金狐狸在約會,那麼柔妃自然也是這麼認爲的。
既然如此,她又爲何要這麼做呢
唯一的可能,就是她早就已經知道雲落和金狐狸根本就是同一個人
雖然雲落不久之後就想到了這個問題,只是當時該發生的都已經發生了,爲時已晚。
敲門聲輕輕響起,只見小二端着幾碟小菜和一壺酒推門進來,“姑娘,這是您剛剛點的菜和酒,熱菜稍後就送上。”
“好的。”目送着小二輕輕退出,雲落用筷子夾起一顆虎皮花生丟進嘴裏,思慮着她身上沒帶錢,他要是真不回來了,她是不是得到下面去偷一點來付餐費呢
桌上的菜已經涼透了,雲落左手撐頭,右手用筷子撥了撥那條已經被她喫的面目全非的糖醋魚,眼睛瞟向窗口,原本的淡定慢慢變得焦慮起來。
都出去這麼長時間了,南逸玄還不回來
嘆口氣將筷子放在一邊,雲落起身走到窗邊,窗外已是熱鬧非凡,那輪圓月作爲今晚的主角,也在千呼萬喚之下探出了雲層,街上鼓聲連連,一眼望去大街小巷張燈結綵,千萬點繁燈點綴於樹下廊前,燦爛如晝。
心裏的煩躁被眼前的美景漸漸平息下來,原來這古代一個小小的燈會,竟也別有一番風味。
時間又不知道過了多久,南逸玄還是沒有蹤影。
雲落就這麼站在窗口,眼看着路邊的攤位一個個撤去,行人一個個離去,原本人影熙攘的街道漸漸安靜了下來
一陣冷風吹來,掛在街道上的燈籠輕輕搖擺,燈影灼灼。
雲落猛地一個機靈,縮起了肩膀,擡手拍了拍自己冰冷的臉,才發現上面有着一些不明的液體。
她苦笑着深吸了一口氣,然後將窗戶關上,凍壞了自己也就罷了,可不能讓肚子裏的小傢伙受罪了。
雖說是將窗關了,但也只是虛掩着,生怕南逸玄從這裏來的時候進不來。
她回到桌前,看着滿桌子的已經冷透結油的菜,原本冷颼颼的心又涼了幾分。
是繼續等還是回去算了
雲落看着菜,在原地猶豫了幾秒,而後走到了旁邊的軟塌,在上面躺了下來。
一直以來,她對南逸玄都是信任的,但是今天,他很顯然是要失信了。
只不過她並不會怪他,因爲柔妃的手段她是見識過的,說不定她又來了一次以死相逼呢
她不會去嗇望南逸玄不管母妃的死活來她這裏。
因爲她不是個無情的人,南逸玄更不是。
最最重要的是,自己已經答應了他會在這裏等他,那麼不管如何,她都會等到他來的。
軟塌上有毛毯,雲落躺上去之後,就蓋上了毛毯,緩緩閉上了眼睛。
而此時的南逸玄,確如雲落所料,正在馨柔殿之中。
柔妃躺在牀上,面色蒼白,整個人虛弱不堪,牀邊放着的盆中,裝着滿滿一盆的血水。
彥研跪在牀邊,一邊洗着帕子,一邊低頭流着淚。
聽着外殿傳來的斥責聲,她的眼淚流的更兇了。
外殿,南君曜坐在主位,南逸玄站在旁邊,他們的面前,跪了五個太醫,均是瑟瑟發抖,嚇得不輕。
“你們倒是給朕說說看,都這麼多年了,你們這麼就想不出個辦法來”南君曜大聲吼着,氣得眼都紅了。
“皇上息怒,皇上饒命”此時的太醫們,除了說這兩句話,已經不知道該說什麼了。
南逸玄看着他們,出聲道:“父皇,您也說了都這麼多年了,母妃的身體兒臣最清楚,怪不得太醫們,先讓他們回去吧。”
南君曜了沒有看太醫們一眼,只是疲憊地擡了擡手,南逸玄抓住機會連忙道:“你們走吧。”
太醫們知道是太子殿下救了自己,連忙道:“謝皇上和太子不殺之恩,微沉告辭。”
說完,背起箱子,快速地離開了。
殿內只剩下父子兩人了,南逸玄走到了南君曜的身邊。
看着他放在桌上緊握成拳的雙手正在微微顫抖,輕輕地握了上去,安慰道:“父皇,你也不用太擔心了,剛剛彥研不是說暫時沒事了嗎”
南君曜沉默了下,重重地嘆了口氣道:“是父皇對不住你母妃啊當年若不是朕的疏忽,你母妃不會中毒,而落兒的母親也不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