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出雲府大門之後,南逸玄的臉上全然沒了傻氣。
冷冽看着在前面走着的背影,小心翼翼地問道:“主子,您對這雲三小姐很是特別啊。”
冷冽一向都不是個八卦的人,這回實在是憋不住了。
南逸玄側頭看了他一眼,而後嘴角微勾地道:“她值得我特別對待。”
冷冽頓了頓,滿面不解。
他真是越問越糊塗了,這雲三小姐是個武學廢材,又長得這麼醜,膽子又小,根本就沒什麼出彩的地方啊?
南逸玄摸了摸下巴,眯着眼疑惑地道:“冽,你說她之前還好好的,還說要一起去喫飯的,可是在我遇到雨菲之後,就說要回來了,我可以理解她是在喫醋嗎?”
“……”冷冽難以置信地看着南逸玄,這個人,真的是他的主子嗎?
只不過主子問了,他當然得回答的,猶豫了一下,冷冽還是道:“這個……或許是吧。”
這個回答讓南逸玄很是滿意,雙手背在身後,哼着小曲大搖大擺地走了。
冷冽徹底無語,主子這個樣子若是被雪離看到,肯定會大勢嘲笑一番的。
雲景峯雖然對雲芯不甚關心,但知道她被打得很慘,還是來到了彩蓮閣。
一見到雲景峯,白蓮月就低聲抽泣起來,邊哭邊道:“老爺,你可一定要爲芯兒做主啊,她一個女孩子家,竟然被當衆打成這樣,真是太過分了。”
雲景峯看了一眼躺在牀上昏迷着的雲芯,那臉上橫七豎八的傷痕觸目驚心。
可是他卻沒有一丁點的心疼感覺,反而不屑地哼了一聲:“幻影閣從來不做沒有理由的事情,她肯定是得罪了不該得罪的人。”
雲景峯是一個剛正不阿的人,雖然幻影閣是朝廷的心頭大患,可是他在暗地裏卻是很欣賞他們的作爲的。
他們劫奸商,濟平民,懲貪官,殺污吏,做的都是有益於百姓的正義之事。
所以他深信,他們是絕對不會無緣無故對一個女孩子出手的。
“老爺?”白蓮月一臉不可置信地看着雲景峯,以爲自己聽錯了,“她可是你的女兒啊,你怎麼能向着外人呢?”
雲景峯看向白蓮月,面上淡定無波,“這是她自作自受,落兒也是我的女兒,更是她的姐姐,她昨天下手的時候就沒想過自己也會有這麼一天嗎?”
聽完雲景峯的話,白蓮月整張臉都變白了。
他不是一直都對討厭雲落,連看都不願多看一眼的嗎?
可是現在卻明顯在爲她抱不平?
而且經得他一說,她也覺得這件事情發生的也不免太巧合了。
若不是她知道雲落無權無勢,從來沒接觸過外人,更不認識什麼幻影閣,差點就認爲是雲落找人來報復自己的女兒了。
她剛剛聽說那傻子四皇子送來好些補品給那賤人,心中更是恨得不得了。
想到這裏,白蓮月抹了抹眼淚,朝着雲景峯靠近了一點,小心翼翼地道:
“老爺,芯兒還小,難免會任性一點,以後我會好好看着她,不讓她去招惹落兒的。只是……”
“不可以!”只是她的話還未說完,就被雲景峯一口打斷,“那些東西都是四皇子送給落兒的。”
“可是老爺,那麼多的東西,落兒一個人也喫不完啊。”白蓮月還不死心,她身邊的丫頭看到了那些東西,說樣樣都珍貴的很,她不弄點來,怎麼甘心?
“這事沒得商量。”雲景峯的態度很是堅決,臉色也沉了下來。
“四皇子的脾氣你又不是不知道,若是被他知道這些東西讓芯兒吃了,到時怪罪下來,你能擔待得起嗎?”
他之前還在告誡着自己不許偷喫呢,若是知道被雲芯吃了,肯定會跟他大鬧一場的,他可喫不消這傻皇子。
“老爺……“白蓮月還想說什麼,可是雲景峯卻狠狠地瞪了她一眼,厲聲道:“雲家難道缺你喫穿了嗎?惦記着小輩的東西,你也不知道害臊!”
“……”白蓮月再也說不出話來了,低着頭,委屈的眼淚撲撲地落了下來。
看着她這個樣子,雲景峯也有點不忍,知道自己話說重了一點。
頓了頓,他嘆口氣道:“你就好好照顧芯兒吧,要喫什麼跟雲安說。還有,再有兩日清霞就要回來了,你跟府中交代一下。”
說完,雲景峯就轉身離去了,而白蓮月卻在聽到他最後的話之後,連哭都忘記了。
穆清霞,那個賤女人竟然要回來了?
這幾天發生了這麼多的事情,老爺對她也有諸多的不滿,原本想趁着這幾日好好伺候他,討好他。
可是這個女人竟然要回來了!
她怎麼不死在雲臺山算了?
白蓮月的雙拳握得“嘎嘎”作響,眸中有着憤怒和不甘。
爲了儘快養好自己的身體,雲落從南逸玄送來的東西中挑了不少讓吳媽弄給她喫,當中包括了那珍貴的千年參王。
這天晚上雲落睡下之後,房門又跟往常一般打開了。
南逸玄躡手躡腳地進來,又躡手躡腳地躺在了雲落的身邊,跟之前一樣將她摟在了懷中。
雲落沒有醒來,只是像只小貓一樣往他的懷中鑽了鑽,而後一臉滿足地繼續睡着。
看着她的動作,南逸玄笑得邪魅而滿足,嘴裏輕喃道:“看來你已經很習慣這個姿勢了。”
輕輕地撩開遮在她臉上的髮絲,南逸玄看着這張毫無美感的睡顏,眸中卻是柔情滿滿。
他承認,短短几天的接觸,他對雲落的感覺已經從好奇變成了好感。
她身上的祕密,她假裝的軟弱,她那只有面對他時才展露出來的真性情,無一不吸引着他,使得他想要去探索,去保護她。
以前,他對女人一向都是不削一顧的,這是第一次,也是唯一一次對一個女人感興趣,甚至還是一個醜醜的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