緩緩從前排央的位置站起身來,王淵隨意地向主席臺一拱手,便算打過招呼,之後他便轉身面對羣仙,不再去看那些名門大派的代表。
“這是那‘第一金仙’?竟然是個魔門散修!”那些既不擅長卜算,又沒有收集情報渠道的真仙,紛紛將目光聚集到王淵的身,像瞧稀一般看着他。
這倒也沒什麼怪,畢竟在高階仙人撤離前,金仙什麼的還是很常見的,真仙對金仙的尊敬會有,但懼怕什麼的,還需要時間去培養。
“也只有這樣的身份纔會去搏命吧!”
“誰說不是呢,不過人家現在搏出來了,地位在那七大派之下呢!”
羣仙的議論絲毫沒有避諱,王淵卻也是不在意,畢竟他也不能順着投影與本體的聯繫殺門去不是?
在王淵起身,拱手,轉身準備發言的短短功夫,他的心已然有了盤算,不去糾結那張清泉爲何如此對他,是未知的仇怨也好,是拿他當墊腳石也罷,既然迫不得已要在天界羣仙面前露個臉,他王淵索性便出個風頭又如何?
“本座正是萬魔真君王淵!高見什麼的沒有,但解決問題的辦法卻有三個!”王淵現在拳頭大,權威也隨之變大,雖然爲了名聲他不會當場掀桌,但威風還是要抖起來的。
否則讓阿貓阿狗看到機會,欺負來,可麻煩了!
聽到王淵的“狂言”,張清泉不由露出了尷尬的笑容,打壓王淵的計劃是七大派共同的意志,他雖貴爲鶴鳴山掌教,卻也只是一個執行人罷了。
無論是門,還是“聯盟”裏,掣肘都是存在且不容忽視的,這是制度與規則。
“若你老實認個慫,麻煩肯定會更少的啊!”重現坐會自己位置的張清泉,看着王淵的背影,不由在心可惜道。
不過他也好王淵口的“辦法”。
“本座的辦法,第一,便是從一元大陸邊緣開始梳理地脈,山河社稷大陣與法寶陣旗佈置的法陣不同,除了生民願力外,還極度依賴山河靈氣,而對地脈的保護,大周朝明顯是不擅長的!”王淵的投影在這邊說,本體在白骨洞那邊,放出了一個圓光術,通過全息投影的傳遞,一個巨大的ppt出現在了羣仙的眼前。
這個被王淵臨時製作出的ppt,顯示的正是他在逃亡路收集到的大陣節點守備情況,雖然只有幾例,卻也證實了王淵所言不虛。
見證了羣仙由漫不經心到嚴肅認真的轉變,王淵的信心大增,他也不耽擱,立馬將後續的辦法一一道來。
“第二,派人暗殺大周朝重要官員,一個帝朝可以強大,但它終究是由無數人組成的,只要關鍵節點出了問題,它很快便會陷入混亂,同時這樣做還能吸引注意力……”
“第三,在第二點的掩護下,聯繫被幽禁的太子,聯繫民間的革命黨,聯繫一切反抗安慶帝的人,不求用這些人推翻安慶帝的統治,只要他們能消耗帝朝氣運,是我們的勝利!”
不枉本體那邊的急忙傳訊,可靠的聽衆很快出現,只見坐於後排的鬼書生張繼業突然起身,並用整個會場都能清晰聽見的聲音提出疑問。
“以山河社稷大陣的威能,可以讓所有踏一元大陸的仙人都實力大減,配合那無處不在的人道法,任何仙人想要完成你的計劃都要承受巨大的風險!”
說道這裏張繼業話語稍頓,之後便猶如戲精身一般,大幅度揮舞起自己的手臂,並用慷慨激昂的語氣,挑釁一般地說道:“我想在場的任何一個人都不願自己去擔那份風險,那麼這些個計劃又怎樣能實現呢?”
“這計劃不是你一人的空想,是大勢力針對散修的陰謀!”出色的演技讓張繼業化身爲“鬥士”,他的揭露也讓佔據會場大多數席位的散修們羣情激奮。
“那個金仙肯定是投靠七大派了!”
“沒錯,肯定是這樣,打算用我們這些散修的血肉屍骸爲他們鋪路,實在是太可惡了!”
“那個什麼萬魔真君還是散修出身,竟然不知廉恥地倒向大派,真實深得魔門處事的精髓啊!”
“我等魔修也羞與其爲伍!”
……
在散修們的議論聲沸反盈天的時候,主席臺的七大派代表們,心卻是一片茫然,他們悄悄地互相對視,似乎都在問自己的盟友,是否真的有這樣的安排,而自己卻又不知。
在張清泉打算使用強制手段維持會場秩序的時候,身處風暴心的王淵卻是幽幽開口道。
“仙人不能去,不還有凡人弟子嗎?”清冷淡漠的聲音似乎帶着無邊的血煞,一在會場傳揚,便瞬間消弭了其他的聲音。
所有人的目光再度聚焦到王淵的身,王淵卻是視壓力於無物,他再次放出仙俠版的ppt,指着關鍵的幾個點說道:“大周朝對那凡人修士並不重視,只要計劃得當,無論是山川節點,還是大官要員,凡人修士都有機會接近,並採取對應的行動,至於聯繫反抗者,別說是修士,凡人也可以輕鬆做到。”
“還有什麼疑問嗎,這裏沒有你們的弟子,問出來不怕傷到他們的赤誠之心!”王淵一句話將假仁假義者按回了座位。
“阿彌陀佛,弟子同樣是資源,白白浪費,佛祖都會垂淚的。”出聲的不是散修,反倒是主席臺的琉璃淨土代表——曉晨和尚。
回過頭來,王淵面露微笑,似讚賞又似不屑。
“真是個難得一見的大和尚啊,說話不打那些彎彎繞,直指問題的核心!”王淵的目光在主席臺來回掃視,似在欣賞七大派代表各異的表情,話語稍頓,他才繼續說道。
“可惜智慧差了點意思,弟子們的性命當然不是白白扔進去的,功德是我們的回報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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