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場的最後一曲, 換上了輕快的曲子。
江聲的戴着手套的手托住華影的手,另一隻手扶着她的腰, 身體有些僵硬。
“必須先聲明, 我並不擅長跳舞。”
華影笑起來:“江教授也有不擅長的事情。”
腰部貼着他的手掌,莫名他覺得手掌有些發熱,抿嘴不說話。
她故意逗他:“其實很簡單,你跟着節拍來”
他依然步伐微亂踩到她的腳。
華影咬牙:“你是來報復我的吧,你低頭看我的腳,跟着我的步伐來。”
他果然聽話低頭,一低頭 鼻尖就觸到了她的發頂。
鼻息間,瀰漫着橙花的香,他跟着她的腳步。
江聲的樂感完全不存在,學習模仿能力卻是一流。
一會兒,已經有了默契。
兩人在舞池中游弋,後退,旋轉,前進, 彷彿已經跳過千百年的共舞,別無他人。
最後一個樂點, 華影調侃:“你可以不用抓我的手抓那麼緊。現在,舉一下”
江聲雙手托住她的腰輕輕舉起她。
她的腳尖交叉墊起,裙襬劃出美麗的波浪。
放下的時候江聲準備收手攬住她。
華影卻一眨眼,一扭身,翩然的旋轉出去。
她大大的裙襬散開,就像一朵遊動的雲, 絲絨反射着光,在如同月光般的燈下綻放。
江聲一驚, 怕她再次失控,伸手拉住她的手,立即收勁。
這朵雲又重新飄回他懷中,她調皮的笑起來。
他想了想,也勾起了嘴角。
沒有人會注意到這一對, 因爲舞池裏的男女都沉浸在彼此的荷爾蒙中。
然而,角落中,舞伴逃走的孟驚濤正喝着紅酒神色恨恨的盯着江聲和華影。
劉蓓拉走過來,笑着喊到:“孟總”
孟驚濤一飲而盡,將酒放在劉蓓拉的手中,完全沒看到她一眼離去。
留下劉蓓拉怨恨的站在那。
一曲結束,華影和江聲走去一隅休息。
“能幫我拿杯紅粉佳人的雞尾酒嗎”華影現在已經開始指使江聲。
江聲轉過身, 紅粉佳人,是pinkdy吧,嗯,粉色的。
走了一半,等等,他爲什麼要幫她拿酒
算了,都走到這了,還是去拿吧。
那邊,華影正在休息,挑釁的就上門了。
“師姐,真是到哪都那麼受歡迎。走到哪,男人就像蒼蠅一樣叮到哪。”劉蓓拉走過來。
蒼蠅的目標絕對不是什麼好東西。
華影揚起下巴:“是嗎,大概是我長得比較美。”
長得就是比你美。
“自從師姐走後,我就好忙,李總把合同全部轉給我了,最近r面膜的代言合同可是好幾個億,知道師姐還欠着錢,我應該讓給你的,喔,你都退出演藝界了,我給忘了。”
劉蓓拉纔想起似的無辜掩住嘴,哪壺不開提哪壺。
“李諾難道沒告訴你那個代言他求了我半天,我都沒有答應嗎” 華影打開手機前置攝像頭檢查自己的妝,順便自拍一張,“畢竟,誰會相信我這張臉會去敷那種平價的面膜,我還是要對粉絲負責的。”
劉蓓拉氣得向前一步:“誰不知道你的位置都是你媽從李諾開始一個一個睡”
她還沒講完, 華影已經上前一步,卡住她的下顎骨把她抵到牆上。
華影一隻腳從裙子裏開叉的地方伸出來,抵住劉蓓拉的膝蓋,她的眼裏燃燒着怒火。
“恭喜你,老孃怎麼也沒有想到有一天會正經壁咚一個女人”
她的聲音很低,另一隻手鮮紅的手在劉蓓拉的下巴滑動,點着劉蓓拉脖子下左右對應綠豆大的傷口,已經褪了腫但還是有微紅。
“女人爲了美
還真是什麼都敢,原來你是去做了下頜角瘦臉手術,很疼吧”
華影眯着眼,握拳:“人家最近不是去上了boxing課嗎,還欠個練習對象實驗下成果。”
她的拳頭就放在劉蓓拉下巴旁邊:“你要是再管不住自己的嘴,或許我可以讓你再回爐重新整一遍”
劉蓓拉的眼淚都下來了。
“不,不,不”
演藝圈這樣欺軟怕硬的多了去,華影雖然以人緣好出名,軟柿子只限對親朋好友, 對於劉蓓拉這樣的妖豔賤貨,華影清楚知道一定要第一拳就打到她求饒,她以後纔不敢在她面前蹦躂。
“眼淚對我沒效,不許哭,說女王,我以後再也不敢了。”
劉蓓拉一把鼻涕一把眼淚的狼狽說完。
華影才鬆開手,看看自己的手,太噁心了,到底是鼻涕還是眼淚
她招呼走過的服務生,想拿個紙巾。
一個六十多穿着西服的老人拿來了托盤,上面放着兩杯紅酒和一疊餐巾紙。
劉蓓拉不敢拿華影出氣,把氣撒到服務生身上, 一把掀翻托盤。
紅酒直接撒在她和華影的裙襬上。
華影的裙子是黑色並不明顯,劉蓓拉的裙子是白色,可是精彩。
華影想這人是不是頭腦不大好殺敵一百自損一千
劉蓓拉氣急敗壞吼服務生:“你眼睛是瞎了嗎”
老人頓時嚇傻了。
華影用紙巾一根根擦着手指,翻過來滿意的看了眼自己的纖纖玉手:“道歉。”
“什麼”
“我讓你向這位大爺道歉”
“憑什麼” 劉蓓拉退後,環顧四周“別裝模作樣了,你我都是同種人,這又沒有攝像頭,我道歉給誰看”
劉蓓拉人前一套人後一套,這都是明星的套路,她自然覺得華影也是這樣。
“我也覺得這位女士說得對,你應該道歉。” 清越的男聲傳來。
江聲拿着粉紅色的雞尾酒堵住劉蓓拉的退路, 他皺着眉看着劉蓓拉。
大約被這樣英俊的男性指責不好意思,劉蓓拉更加下不了臺,大叫:“你搞清楚,我是劉蓓拉,憑什麼要我向這種低層次的人道歉。”
“我並沒有覺得你和這位先生有什麼不同。” 江聲平靜的將說,“如果有不同,那也是這位先生值得尊重,每一個一把年紀還出來拼命做苦工的人,必定有強烈需要守護的東西。”
江聲一臉輕蔑:“而你,除了一副皮囊什麼也沒有。”
華影差點鼓掌,她很滿意江教授直白的殺傷力。
“過來拿着。” 江聲對華影說。
另一個空有一副皮囊的心虛的華小姐乖乖過來領走自己的雞尾酒。
江聲蹲下來,將碎片撿起放在托盤上。
老人連忙道謝着一起撿碎片。
做爲被殃及的池魚華影非常不爽,一口乾掉雞尾酒,找劉蓓拉算賬:“你不道歉試試”她威脅的揮揮拳頭。
double kill
“對不起”劉蓓拉捧着自己的下巴,哭着跑走:“你們都欺負我”
她大哭着穿過宴會廳,導致所有的人都回頭探究的看着這個角落。
麻蛋,
華影覺得自己應該直接一拳打暈劉蓓拉。
她蹲下也默默撿碎片,逃避了衆人的目光。
一場折騰後,
華影有些鬱悶:“倒黴,明明是來證明自己的,現在雪上加霜”
江聲將手放在口袋裏:“任何不經驗證的理論都不能被承認,我並不需要向誰證明我自己。”
“江教授,這又不是寫論文,沒人會去驗證,八卦只要足夠精彩,都可以毀了一個人。算了,和你說了也是白說,還是我想辦法吧,爲了穿這件禮服我一天都沒喫”,華影摸摸肚子,“餓了。”
江聲無奈:“想喫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