與此同時,他忽然低頭,沒有任何預兆而情不自禁的覆上她的紅脣。
童一唯大腦的思維有一瞬間的空白,轟的一聲完全失去了思考。
但她很快就反應過來,怒睜了雙眼,擡手就要揮到晏赫的臉上。
可看起來正沉醉在她醉人的脣瓣馨香中的他卻快速的握住她的手腕,舉高頭頂,小心輕柔的壓在了樹幹上。
不過,也正因爲這個舉動,晏赫衝動的心頓時冷靜了下來。
當然,他並不排斥自己的這種情難自禁,男人看到喜歡的女人,處於本能而想要親近,對於他來說,不,應該說所有的男人來說,都不是什麼可恥的事情。
因此,他並不後悔這個衝動。
不過,出於對她的尊重,他還是將這個不告而取的吻簡單的結束,但並未鬆開牽制住她的手,整個人依舊將她困在懷中,低眸看着她慍怒的眼睛,以及潤澤的紅脣。
“放開我”童一唯掙扎了兩下不能掙脫,只能擡起眼眸怒瞪着他。
晏赫挑了挑眉毛,並未說話。
就在童一唯以爲他不會鬆手時,他卻鬆開了,一個旋身動作利索的與她並排靠在樹幹上,在童一唯想要起身離開時,慢條斯理的道:“我勸你還是先不要走出去比較好,我想一定有很多人正好奇的注意着這邊呢”
說着,在童一唯微微僵直的動作中轉過臉來看着她,擡手點了點自己豐潤的嘴脣,意有所指的道:“這裏,太引人遐思了”
“你”半起的身子頓時因爲他的話而退縮了回來,卻爲了不跟他有任何肢體的接觸,她就往另一邊挪動避過。
她是過來人,知道晏赫的話並沒有危言聳聽而倔強的我行我素。
剛纔,他的那一吻雖然很快就退出,但是吸允到她脣瓣微微發麻發熱的力道絕對會在她的脣上留下印跡。
而且,她的臉上此時還火辣辣的燒着呢,一走到別人的視線中,難保不引起他們的想入非非。
“你有男朋友了嗎”見她安份的留下了,雖然兩人之間隔了些距離,讓他的心有些空落落的,但爲了不把她嚇跑,他還是能夠暫時的忍耐這樣的距離感。
童一唯恍若未聞,不做任何回答,雖然沒有正眼看他,但是保持着高度警惕,怕他又來一次獸xing。
“哦沒有啊”見她不回答,他自說自話的接着道,“那我有榮幸做你男朋友嗎”
童一唯淡淡的皺了皺眉頭,不明白這個人模人樣的教官,爲什麼可以這樣厚着臉皮一個人自言自語。
而面對這樣厚臉皮的人,她似乎只有裝作聽不見他說話,不搭理就是了。
但人家根本就沒有因爲她的不理不睬而感到不好意思,知難而退,反而變本加厲的道:“不回答我就當你默認了嗯好,從今天開始,我就是你的男朋”
“晏教官,我記得你們軍隊應該有規定,軍訓期間,不可與在校學生有任何違紀的關係,你這是要違背軍規嗎”童一唯終於聽不下去的冷冷打斷他。
“咦這你也知道啊”晏赫好像吃了一驚,被她嚇唬住的樣子。
童一唯的心裏莫名的得意了一下,以爲就此能夠制住他了,立即冷笑道:“所以,我勸你還是遵紀守法的比較好,不然,我完全可以告你騷擾學生如果你還想繼續在軍隊待下去的話”
“我是不是應該要被你威脅到呢”晏赫忽然側過身子,一隻手臂撐着腦袋,混不在意的問道。
他一動,童一唯就下意識的往旁邊退了退,就怕他忽然又對自己非禮。
看着她對自己避如蛇蠍的樣子,晏赫立即做出一副受傷的表情道:“我就這麼不值得你信任讓你這麼害怕”
“晏教官覺得你做了什麼可以讓學生信任的”童一唯見他還算是規矩,立即冷冷的反脣相譏。
軍訓第一天就壁咚她,第二天就吻她,這些還不足以讓她戒備嗎不然,第三次還不知道他會做出什麼事情來呢
更重要的是,這種自以爲正義凜然的人,不是她這條重生復仇道路上的良伴。
所以,在所有的種子還沒有發芽前,她會堅決的不給種子澆水,任其乾涸,永不發芽。
“嗯~”晏
赫還真撐着額頭做冥思苦想狀,思考了大約兩秒鐘,就搖頭道,“我個人覺得沒有讓人不信任的” 童一唯要不是背靠着大樹,絕對會栽倒在地,嘲諷的勾起嘴角一笑道:“是嗎看來晏教官的麪皮已經被太陽曬得比城牆還厚了”
人皮至厚而無敵
童一唯直接無語,覺得自己的脣色應該恢復正常之後,她不欲在這裏跟他耍無聊的嘴皮子,立即起身走人。
這回,晏赫沒有阻攔她,只看着她在寬大的軍訓迷彩服下顯然異常纖瘦的身子,用着忽然顯得慵懶幾分的語氣道:“一一,我覺得你應該考慮一下我的建議”
一一
從來沒有被人這樣叫過小名的童一唯明明是走在烈日之下的,但此時頭皮陡然一陣發麻,渾身惡寒的起了一身的雞皮疙瘩,想要忍住繼續不理他。
但心裏實在是憋得難受,終於還是忍不住回頭瞪着那個閒適的靠着樹幹,交疊着一雙叫男模都要妒忌十分的修長筆挺的大長腿的某人,嫌惡的說道:“晏教官,我覺得你可以把你的建議當做從來就沒有說出來過而且,我也警告你,別用那麼噁心的聲音叫我”
“噁心嗎一一,你傷了我純真的心了”晏赫耍寶一樣的捧着心口,做傷心狀,眼裏卻滿是笑意。
童一唯再度打了個寒顫,撫着起了滿滿的雞皮疙瘩的手臂,再不和他鬥嘴,趕緊離開。
一天的軍訓在學員們的紛紛叫苦連天中結束,得到特殊照顧的童一唯顯然成了衆女生眼中最礙眼的一根釘子,走到哪裏,哪裏就會有白眼照應過來。
她們以爲童一唯被孤立,一定會難受,但是這個天之嬌女卻絲毫不在意她們的任何眼光,依舊心安理得,我行我素的在她們眼皮子底下晃來晃去,半點不覺得難過的樣子。
偏偏,男生們也紛紛認出童一唯的真實身份,對於高冷中不乏優雅的童一唯都表示了親近,這讓她們更加的心頭竄起一陣陣妒忌的火苗。
童一唯不是沒有感覺到這些異樣的目光,但是她重活一世,不是爲了跟這些小女生爭風喫醋,也不是跟這些還不成熟的小男生打情罵俏的,因此,自動的將所有的目光都屏蔽在心門之外。
只是,她以着二十八歲高齡的心態,顯然還是嘀咕了眼下十八、九歲的少女們強大的妒忌心了。
當她洗好澡,洗好衣服,正準備睡覺時,寢室的門被敲響了。
“誰啊,都快熄燈了還敲什麼敲,不睡覺等着被教官發現挨罰啊”黃麗尖銳的聲音不耐煩的叫道。
門外沒有迴音,最後一個從浴室出來的邱田田卻看到了門縫中塞了一張字條進來。
她走過去打開寢室的門朝外看了看,空蕩蕩的走道上卻沒有半個人影。
覺得奇怪的聳了聳肩膀,邱田田蹲下身將紙條撿了起來,看了一眼上面的署名,就對童一唯道:“童一唯,是給你的”
童一唯沒應聲,黃麗就生氣的道:“切跟一個麻煩精住同一寢室,真是倒黴透了”
“哎呀,麗麗,你別這麼說啊大家都羨慕我們能跟天才鋼琴少女住同一個寢室呢”最先上牀的劉雨珊又從黃麗的上鋪手腳利索的爬了下來,搶過邱田田手裏的紙條,咋咋呼呼的說道,“我來給一唯把關一下,看看是不是男生寫的情書”
邱田田一時不查,就被她搶了過去,有些尷尬的瞄了沒有任何動作的童一唯一眼,然後對劉雨珊道,“珊珊,別胡亂看人家的私信,快還給一唯”
但她出聲沒有劉雨珊的動作快,劉雨珊已經打開了字條,唸了出來:“童一唯,十點在校舍後的樹林見咦怎麼沒有署名啊而且,還是打印出來的鉛體字,看不到筆記,辨別不出是男是女寫的”
“你豬腦子啊,女生沒事約她幹嘛,當然是哪個不長眼的男生寫的了,又怕她不給面子,所以不敢親筆寫”黃麗酸溜溜的說道,眼睛斜瞪着無動於衷的童一唯。
“一唯,你去嗎”劉雨珊吐了吐舌,走到童一唯的牀邊,將字條遞給她,並提醒道,“九點半就熄燈了,要是你十點出去,被教官或者舍監抓到就糟糕了”
“人家有教官護着,要你瞎操什麼心啊”黃麗又酸了劉雨珊一聲,“你別多管閒事了,快點上去睡覺,馬上就要熄燈,你再不上去就看不到了”
“哦”劉雨珊應了一聲,手又向童一唯伸了伸,準備遞給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