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還得了,楊春的神經病又發作了
蘇暖扭頭望向楊春,竟然忘了自己的歌詞,看楊春一步步走到舞臺前方,唱得臺下掌聲雷動,有的人情不自禁地站起來,使勁給楊春鼓掌。
楊春朝蘇暖淡淡地笑了一下,然後若無其事地把麥克風塞到蘇暖手裏。蘇暖臉色鐵青,卻不得不接住楊春遞來的麥克風。這時臺下的掌聲還沒停歇,段紅跳上舞臺拉楊春。
“對不起嚇着你了,她有病。你別跟她一般見識。”
“我有病”
楊春回頭朝蘇暖笑得意味深長,能戲弄一下前世的小冤家還挺爽的。
蘇暖在臺上有些不知所措,報幕員上來解圍宣佈演出結束,蘇暖才匆忙下臺。看着蘇暖聳動的背影,估計今天這一幕讓她覺得丟臉了,愛哭的毛病又爆發了。
“我有病。”
楊春雙手插在病號服的袖子裏,那意思得段紅給她搬小板凳。段紅一手按着藏在白大褂裏的半成品毛衣,一手拿着楊春和她自己的板凳顯得有點喫力。楊春故意絆了一下,段紅跟在她身後也崴了一下腳,手裏的板凳摔到地上,白大褂裏的毛衣也滑落出來。段紅狼狽地揀毛衣抓板凳。楊春笑呵呵地朝前走去。
“楊春,你倒是給我幫幫忙喲。”
織了一半的毛衣因爲竹針滑落扯出一大截線頭,毛線團也滾出老遠,大家都散得差不多了,段紅怕領導看見她工作時間做私活,急得頭上冒汗。
“好。”
楊春一手抓一個小板凳,輕鬆地直起身,猛然望見舞臺後方一道熟悉的人影,心裏咯噔一下就停止了跳動。
韓冬正輕拍着蘇暖的肩膀,安慰她不要因爲演出中的突發狀況而難過。蘇暖哭得更兇了。
“那個神經病突然跑上來搗亂,別人還使勁給她鼓掌”
蘇暖越想越氣,實在不明白爲什麼她寫的歌會有人唱,而且還唱得那麼好聽。她心裏不得不承認楊春的歌聲比她更動人更清澈。
“你都說那個姑娘是神經病了,看在她是病人的份上。就不要再計較了。你是來慰問病員們的,病人開心你也應該開心纔對。”
韓冬說着覺得眼前多了一道黑影,擡眼瞧去,一個身穿病號服的姑娘,在離他五六米遠的地方定定地望着他。
楊春確定扶着蘇暖的軍官是韓冬。好像有一個世紀那麼久沒有見到韓冬了,楊春不能不激動,等她確定了沒有認錯人,快步朝韓冬走去。
“就是她,就是她剛纔上臺搗亂。”
蘇暖突然發現了近前的楊春,指着楊春讓韓冬看。韓冬望着楊春覺得似曾相識,卻又無從想起。
“韓冬,你怎麼來了”
如果不是周圍有文工團的人走動,楊春就擁抱住韓冬了。這段時間除了思念兩個姐姐,其他的時間都是在回憶和韓冬相處的點點滴滴。那種思念的甜蜜和不能相見不知音信的感覺,交替在內心攪動,有時候真覺得自己要發瘋了。
韓冬的話讓楊春的臉頓時一片慘白,怔怔地望着韓冬的眼睛,竟然說不出話了。
“不要理她,神經病”
蘇暖還想說楊春不但是神經病,還是一個花癡。會向英俊的男人現殷勤。韓冬的英俊是文工團員們公認的,都羨慕蘇暖有一個做團長的男朋友。
每每聽到這話,蘇暖的心裏都是美滋滋的。可惜韓冬並沒有答應做她的男朋友如果韓冬真是她的男朋友就好了,韓冬就像一縷陽光,和他在一起總是那麼溫暖舒服。
“蘇暖,不要那麼說話。沒有人希望得病。”
韓冬朝楊春歉意地點了點頭,和蘇暖往療養院病區走去。
“韓冬,你不認識我了嗎我是楊春。”
楊春當然不甘心就這麼和韓冬錯過。五年的空白記憶,一定是發生了許多事。不論發生了什麼事,韓冬不該忘記對她的承諾。
“楊春”
韓冬的頭劇烈地疼了起來,皺眉按住太陽穴,疼痛稍稍緩和了些。
“對不起,我想我們不認識。”
“你跟她廢什麼話,咱們趕緊走吧。”
蘇暖瞪了楊春一眼,拉着韓冬朝前走。
“我們一起參加過925-0特種部隊。”
楊春提醒韓冬曾經共同探險的經歷,眼眶不由得紅了。
“抱歉,你真的認錯人了。”
韓冬扭回身,頭再一次劇烈地疼痛起來。這回蘇暖徹底怒了,幾步衝上來揪住楊春的胸口。
“神經病,你要再糾纏我們,我對你不客氣了。”
蘇暖的粉拳高高舉起不過是嚇唬一下楊春,楊春一把扣住蘇暖的拳頭反身一背,把蘇暖摔倒在地上。蘇暖先是一驚,然後嚶嚶地哭了起來。韓冬快步過來把蘇暖扶起來。
“同志,你可能誤會了什麼,我叫韓冬,不過我真的不認識你。我也不知道你說的什麼925-0特種部隊。我一直在第四十九旅當兵。”
韓冬客氣地說完,扶蘇暖走進病區。雙扇玻璃門將要關上的時候,韓冬回頭又看了楊春一眼。楊春的身子在寬大的病號服裏顯得特別柔弱,楊春暗念這個名字時,韓冬的頭又一次劇烈的疼了起來。見鬼最近不知道爲什麼,總是在凌晨時分驚醒,卻想不起驚醒的那個夢境究竟是什麼樣子。
“楊博士。”
韓冬向楊遠征敬了一個軍禮。
“舅舅。”
蘇暖撲向楊遠征的懷裏撒嬌地問長問短。如果不是因爲舅舅的關係,蘇暖不可能進入軍區文工團。蘇暖倒不是走後門,她本來就是一名音樂學院的高材生,可以說進入軍區文工團還屈才了。爲了更多地接觸韓冬,和韓冬能發展出愛情,蘇暖願意屈就。
“韓冬,快點過來坐。”
楊遠征望着韓冬臉上不禁露出欣喜。
“最近軍備競賽準備得怎麼樣了”
“一切順利。”
“我就知道你肯定又能拿冠軍。”
楊春徵握住韓冬的手,不由得心裏百感交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