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安月皺了皺眉:“爲什麼不能要,這本來就應該是你的,我只是暫時幫成皓保管而已。”
“那我也不能收。”裴彤彤直接將首飾蓋子合上,放回了安月的盒子裏,“不管你怎麼想,這都是他送給你的,我怎麼能收呢。”
初安月一怔,立馬覺得有些窘迫,動了動脣想說什麼卻又無話可說,只乾巴巴地笑了兩聲,倒弄得氣氛很尷尬。
而祁成皓嚥了口唾沫,牽強地扯起一絲笑,竟顯得比哭還難看。
裴彤彤沒看他,直接將目光移開了。
後來,又陪着婉瞳玩了一會,離開的時候,裴彤彤的心情莫名很沉重。
坐在車上,她情不自禁地想了很多,她完全可以接受祁成皓和初安月的過去,無論這個過去是刻骨銘心的初戀,還是轟轟烈烈的糾纏,她都不介意,畢竟每個人都有過去,她也不例外。所以,她不排斥祁成皓與安月和婉瞳見面,甚至覺得他大大方方的見安月,是對過去的放下,正因爲放下,才能稱之爲過去。
她也記得,祁成皓跟她說過,自從她的出現,他的生命裏便再也沒有安月了,即便她從法國回來,他對她也沒有絲毫感覺,之所以還和她聯繫,只是因爲瞳瞳,他心疼這個患有先心病,跑幾步甚至多活動幾下就氣喘吁吁的孩子。
既然如此的話,那爲什麼要送項鍊呢那樣名貴的首飾,如果不是情侶,根本送不出吧而且,安月還把它小心翼翼地珍藏在盒子裏,還有他們一起拍的照片,看她凝視照片時的眼神,總有種說不出的感覺。
她不敢多想,想得越多腦子越亂。
不知不覺,十幾分鍾過去,她竟然一句話都沒有說。
車裏的氣氛有些冷凝,祁成皓握住方向盤的手漸漸被汗水濡溼。他轉頭看看她,見她面無表情地盯着窗外愣神,眼神有些茫然甚至是無措。
“彤彤,我們去喫江南菜好不好”他儘量用愉快的語氣問道。
裴彤彤回過神來,淡淡地笑:“好啊,我喫什麼都行。”
她的笑容和以往一樣美麗,只是顯得有些疲憊。
“或是火鍋雲南火鍋想不想喫你選一樣吧。”他又問。
“恩。”
她沒有回答,只是心不在焉地嗯了一聲,把這個問題重新拋給了他,然後又側過頭去,盯着剛纔的那個方向,愣愣地出神。
他嘴角的笑意僵住了,想說什麼,卻還是嚥了回去。
這是第一次,在她面前,他覺得說話是如此的費力。
喫飯的時候,面對面坐着,裴彤彤變得話多起來,扯東扯西,偶爾還會放聲大笑,和車上的沉默完全相反,只是即便她笑得再用力,心裏總覺得橫了一根刺。
“那我先上去了,你到家跟我說一聲。”裴彤彤解開安全帶,轉頭看他。
祁成皓笑着點點頭:“好,上樓梯小心點,把手機照明打開,別絆倒了。”
“知道了。”她笑笑,開門下了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