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銳不置可否的攤了攤手,把錢付過之後,便下了車。
“嘿,我說哥們,你要去八里衚衕,從這裏坐車都得半個小時,現在這中環線上沒有車能開得動,你要是走過去……”
蘇銳拍了拍他的車窗:“你不用說了,我坐直升機過去!”
“真是裝逼!”出租車司機覺得自己好心當成了驢肝肺,憤憤地吐了一口吐沫,心裏非常不爽。
可是,在五分鐘之後,他簡直要把自己的舌頭咬下來了!
因爲空中真的傳來了巨大的轟鳴聲!
竟然真的是直升機!
而且……不止一架!
一架,兩架,三架……足足十二架直升機,組成了整整一個編隊!正低空飛行而來!
場面甚是壯觀!
這出租車司機還是個軍事迷,他看的很清楚,這不是民用直升機,也不是運輸機,而是號稱匯聚了華夏最尖端科技的武裝直升機,不遜於美國阿帕奇的——“空中獵豹”!
武裝直升機,竟然有十二架!
出租車司機甚至清楚的看到了那些炮口!
他簡直覺得自己的呼吸都不順暢了!根本喘不過氣來!
“我草,我草,我草,我草!”連着說了四聲我草,出租車司機都還沒有平復自己的心情,這場面實在是太震撼人心了!空中傳來的巨大轟鳴聲簡直震耳欲聾!
此時,抱着和這司機哥們相同想法的目擊者還有很多很多!
“我勒個去,哥們,你哪個劇組的?這麼牛叉,你們還缺龍套嗎?算我一個啊!”出租車司機對着蘇銳大喊道!
這貨竟然以爲蘇銳是在拍戲!
這個時候,編隊最前方的一架直升機已經飛抵蘇銳的上空,機頭前傾呈四十五度角,機艙門打開,從上面拋下來一個軟梯!
蘇銳對出租車司機擺了擺手,然後攀上軟梯的第一階,直升機便立即啓動!
十二架直升機遠遠離開,而蘇銳就這樣站在懸梯的末尾,全身沐浴着太陽的金光,宛若天神!
…………
“怎麼派來了那麼多架直升機?”蘇銳進入機艙,看到裏面坐着四名全副武裝的特種兵。
這些特種兵們全部帶着鋼盔和麪罩,手中的突擊步槍甚至已經上膛了!
這是一副隨時準備戰鬥的姿態!
“不知道的還以爲你們是來抓我的。”
本來蘇銳以爲來一架也就差不多了,卻沒想到竟然一口氣來了十二架,饒是他的神經比較強悍,此時也不禁愣了一愣。
“處長說了,飛機太少撐不起場面。”一名特種戰士答道:“正好獵豹機型第一次裝備到我們這,一共就十二架,處長全給派出來了!”
蘇銳頓時感動的不行:“他也太夠意思了,回頭我要請他喫飯!”
“處長還說……”
“還說什麼?”
“他說這次出動十二架直升機的燃油費以及相關保養費用由你來付。”
蘇銳聞言,艱難的嚥了一口吐沫:“十二架飛機……多少錢?”
“我去他媽的!”蘇銳差點沒把直升機砸了,說道:“四十萬,你們搶錢呢?”
裝逼是需要付出很大代價的!
“處長還說……”
“他說什麼,你特麼的不能一次說完?”蘇銳對這個戴着面罩特種戰士也很是抓狂,這貨是補刀狂魔嗎?
“處長還說,這次……不是演習。”
不是演習!
聽到這四個字,蘇銳的眼中陡然放出一股炙熱的光芒!
以前在特種部隊的時候,他們把所有的演習都當成戰爭,把所有的戰爭都當成演習。
“這不是演習,是一場戰爭。”蘇銳的眼睛裏閃過淡淡的硝煙。
聽到蘇銳這樣講,那幾位帶着頭盔風鏡的特種戰士齊齊摘下面罩,輕聲說道:“銳哥,好久不見。”
蘇銳的表情一滯,然後臉上便涌起了濃濃的笑意,這笑容有些複雜,帶着往日的回憶感傷,帶着今日的重逢快感。
“小盾,野狼,巧克力,糙米卷。”
蘇銳的目光從四個人的臉上一一掃過,準確無誤的叫出來每個人的代號!
在他五年前被迫驅逐出境、離開那個被稱爲“絕密作訓處”的神祕機關的時候,這四個小夥子還是新選拔進來的人員,他們從頭到尾也就相處了兩個月而已,而那兩個月中,蘇銳的威風,已經深深的烙印在了他們的腦海裏。
後來,即便蘇銳離開作訓處,消失於衆人的視野中,他的傳說依舊在那些新晉特種戰士的耳邊迴響着。
“好久不見。”蘇銳點了點頭,這種時隔五年還可以重又看到戰友的感覺,實在太好了。
&nbs
p; 上一次從首都被迫離開,蘇銳便幾乎沒想過自己重歸的那一天,誰也不知道,他之前走出首都火車站,看到站前廣場時是怎樣的複雜心情!
這一次來首都幫助秦悅然,對於蘇銳而言,何嘗不是衝破他心理的桎梏與枷鎖?天知道他在出租車上做了多少的思想鬥爭!
那麼多年的風霜雨露,他難道不是在等待着這一天?
或許他沒有刻意等待,但是潛意識裏,一直是蠢蠢欲動着!
這一次來到首都,對於他而言,可以用兩個字來概括,那就是——迴歸!
他將以一個全新的面貌,重新站立在這片土地上!
此時蘇銳的腦海中,似乎響起了一首歌的旋律——
等着我回來,會帶着一身光彩!等着我回來,跟漂泊一刀兩斷!
在他需要幫助的時候,這些曾經的戰友便義無反顧的出現了,這一點讓蘇銳的心中有汩汩的暖流緩緩流淌而過。
原來,在這個世界上,他一直都不孤單。
正在蘇銳沉思的當兒,那個代號爲“糙米卷”的特種戰士開口了:“銳哥,我不叫糙米捲了,我改了代號。”
“哦?”蘇銳有些好奇,在特種部隊中修改代號的實在太少太少,絕大多數特種戰士都是一個代號用到退伍,事實上蘇銳之前就覺得“糙米卷”這種代號實在是過於奇葩,因此非常想知道他改的是什麼名字。
“你不叫糙米卷,改叫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