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論他們之前是如何的調笑,但是,歌思琳身上的血跡和血腥味道是無論如何也逃不過他們的眼睛的。
雖然他們都不知道歌思琳的身份,但是能夠被蘇銳在深夜帶到這裏來,只能說明一個問題。
他們不是朋友。
關於這個沒有信號的地方,還是蘇銳當年在普列維奇的請求之下幫忙‘弄’出來的,這也幾乎可以稱得上是一處祕密據點了,如果沒有遇到特別重要的事情,蘇銳絕對不可能把一個外人帶到這裏來。
即便這個姑娘長得貌若天仙,也不可能是暴‘露’此地的理由。
而且,普列維奇夫‘婦’還推斷出來,這個‘女’孩子的身份極爲尊貴,一舉一動都是充滿了貴族氣息,好像是歐洲中世紀的皇室公主。
在這種情況下,他們不能怠慢,必須要選擇幫蘇銳一把。
從頭到尾,老兩口一直在和藹的說話,歡樂的打趣,但是,心中的戒備卻是一直都沒有放的下來。
不過,他們的努力還是收到了不少的效果,至少,這個名叫歌思琳的姑娘對他們就沒有半點的敵意,反而還臉紅了好幾次,這就是好的兆頭。
“外面的世界很危險。”克羅尼爾像是想起了什麼往事,搖了搖頭,似乎還有點心有餘悸:“這些年來,跟着你隱居到這裏,真的是個再正確不過的決定了。”
普列維奇苦笑:“我這隱居是迫不得已,不是功成身退,而是走投無路了。”
“不過我們的小夥子可不一樣。”克羅尼爾有些感慨:“我們兩個沒有子‘女’,一直把他當成我們的孩子看待,我不希望他出任何事。
”
“華夏有句老話,叫人在江湖身不由己,不過你放心吧,這小子絕對比我強的多了。”普列維奇說到這兒,竟也搖了搖頭:“不過,我還有一件比較擔心的事情。”
“你在擔心什麼事情?”克羅尼爾說道:“是關於阿‘波’羅嗎?”
“當然是他。”普列維奇難得的‘露’出了睿智的神情,這種表情在近幾年裏,已經很少在他的臉上出現了。
似乎,‘露’出了這種表情的他,才更像是當年叱吒世界政壇的那個著名政治家。($>>>棉、花‘糖’小‘說’)
“阿‘波’羅這個小夥子很優秀,但是,他既然身在西方黑暗世界,卻缺少了一個最重要的特質。”
“什麼特質?”
“野心。”普列維奇非常確定的說道:“他沒有野心,就沒有狠心,而在這個黑暗‘混’‘亂’的世界上,沒有野心,他就註定了身不由己。”
克羅尼爾那略帶渾濁的眼睛之中已經變得清明瞭起來,忽然說道:“那你能不能幫幫他?”
普列維奇說道:“我一直在幫他啊。”
克羅尼爾的語氣空前嚴肅了起來:“普列維奇,你知道我說的是什麼事!有些事情,只有你才能幫他!”
聽到愛人如此嚴肅的叫着自己的名字,普列維奇也同樣嚴肅了起來,不過目光之中卻帶着一絲的惆悵:“其實,這件事情……真的‘挺’難的。”
克羅尼爾目光閃爍了一下:“只要你願意去做,就沒有困難。”
”
“這是兩碼事。”克羅尼爾說道:“別以爲我不知道,你還很不甘心。”
你不甘心!
當克羅尼爾說出這句話之後,普列維奇的身體登時顫了一下!
“這麼多年,我都知道,只是沒說而已,你不甘心,很不甘心。”
克羅尼爾說的是實情,即便現在丈夫看起來閒雲野鶴的,但是要知道,他當年可是世界上最著名也最有能力的政治家之一,一身抱負還未能實現呢,就被美國的特工追殺的上天無路入地無‘門’,只能改名換姓的隱居起來,這種梟雄級別的政治家隱居多年,一腔熱血無論如何也不會冷卻。
而且,克羅尼爾說的只是一個方面,普列維奇還擁有着別的身份,只是,相對於絕大部分人來講,那些身份屬於絕密中的絕密罷了。
如果普列維奇此生不再出山,那麼那些祕密都會隨着時間的推移,徹底的煙消雲散。
“你年輕的時候有很多的遺憾,只是,你還願意眼睜睜的把這些遺憾帶進墳墓裏面嗎?”
聽着愛人的話語,普列維奇的表情‘陰’晴變幻着,很顯然,這麼多年以來,他從未有過如此的掙扎。
克羅尼爾收起嚴肅的神情,溫柔的望着自己的丈夫:“爲了我們的小夥子,也爲了我們自己。”
普列維奇深深的嘆了一口氣。
“無論你做任何決定,我都會跟隨你。”克羅尼爾笑了起來:“就像當年你是個窮小子,我也一樣義無反顧的選擇了你。”
此時此刻,克羅尼爾的笑容之中,仍舊依稀可以看出當年的絕代風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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nbsp;…………
在進入了浴室五分鐘後,蘇銳便吹着口哨從裏面出來了。
他穿着一身白‘色’的浴袍,頭髮還有些溼漉漉的,還正在用‘毛’巾擦着頭髮。
歌思琳看着他,不知道爲什麼,那散‘亂’的碎髮和白皙的皮膚,竟讓她覺得眼前的這個男人有種不同於往日的陽光之感。
真是奇怪,怎麼會有這種感覺呢?
現在的歌思琳本應該極恨蘇銳,因爲對方曾經讓她無比的難堪和無助,兩個人也處於“綁匪和人質”的關係,可是,不知道爲什麼,歌思琳心中的恨意卻無論如何也提不起來。
從來沒有和異‘性’如此近距離的接觸過,她的鼻間也有蘇銳身上散發的沐浴液香味鑽進來,很好的味道,很怪的感覺。
最關鍵的是,伴隨着這沐浴液的味道鑽進鼻孔裏面的,還有蘇銳那怎麼也遮擋不住的陽剛之氣。
“好了,該你去洗澡了。”蘇銳說道,他直接坐在了歌思琳的身邊,然後一臉嫌棄的看着對方的軍裝,道:“這身衣服都是血,抓緊扔了算了。”
看着蘇銳那嫌棄的眼神,歌思琳差點沒暴走:“如果不是你,我身上怎麼會有這麼多的血?如果不是你,我的衛隊怎麼可能出現那麼慘重的傷亡?如果不是你……”
眼看着歌思琳擺出了一副要吵架的架勢,蘇銳連忙擺了擺手:“別,我現在不跟你吵架,請你搞搞清楚,你現在是我的人質,人質懂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