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到這個電話的權謹，低眸，看了眼手機屏幕，好像跟沒有聽到過這個消息一樣，平靜地問：“誰殺的？”
原來；
極至痛苦的聲音，是沒有哽咽和哭嗆的。
是平靜。
那種輕淡的、彷彿不在意的、無所謂的語氣，程父真的很愛程晶啊，雖然愛用錯了方法，但是他愛自己的女兒勝過愛自己。
他用悲涼入骨和絕望的語氣，朝權謹說：“殺她的，是個男人。”
“三十多歲。”
“聽口供說，老婆跟人跑了。”
“在五點鐘放學回家的路上，她坐公交車遇上的.......然後，就被殺了。”
嗯。
她死了。
權謹掛斷電話，上了車，她坐在副駕駛位上，沉默不言地看着朝執法部門要過來的口供信息。內容以語音的方式發過來。
執法人員：“權謹小姐，是這樣的。”
“今天下午五點十分，程晶放學回家，坐8路公交車，然後剛開兩個站，就遇到了兇手。”
“兇手身上藏着刀，應該是早有預謀。”
“他衝上去就拽着程晶說了一堆話，程晶應該不認識他，爭吵了幾句，發現男人態度不對，就要給你打電話。”
“兇手就直接殺害了程晶，脖子被捅了十六刀。”
“聽人說，兇手前段時前娶的老婆，跟別人跑了，剛好他的老婆跟程晶長得有幾分相似，他花十萬娶了個老婆，結果跑了。”
“然後，他就恨死了女的。”
“偶然看到了程晶和他老婆長得有幾分相似，就把仇恨發瀉到程晶身上，除了程晶之外，周圍還有好幾個女的捅成重傷。”
權謹笑着點頭。
問：“然後呢？”
“他有憂鬱症，偏向於精神疾病這一類......只能，只能看管冶療。”這是權謹聽過最好笑的話。
所以程晶就白死了對吧？
他娶的老婆跑了，跟程晶有什麼關係？
難道就因爲她長得跟兇手老婆有幾分相似，所以就活該被殺？就因爲他恨死了女的，沒有能力再娶老婆，就能拉別人去死？
權謹直接將手機砸個稀吧爛。
“敗類！”
“我去你......#@!”
“有病就去死啊。”權謹眼裏滿是冰冷的氣息。
少年嘆了口氣，然後說：“沒事，只要不是自殺的，就能救回來，因爲她想活。只不過，你白叮囑她那些保護自己的話了。”
權謹：“我知道。”
“現代社會娶不老婆，還不是自己作的？自己廢物沒錢，沒能力，以前又極度重男輕女，又不知道努力改變現狀。”
“只知道怪女人現實、現實。”
“傻逼。”
“給我調頭，先去執法部門！”
我再也想不到辦法去教你們怎麼保護自己。
即使是夏天也要禁止你穿短褲短裙。
出門一定要兩三人結伴。
天一黑就必須回家。
出去聚個會都不敢喝任何人遞過來的飲料。
晚自習下課，絕對要由家人親自來接你。每次出個家門，都要被叮囑幾十遍，我以爲這樣就能保證你們安全，不被傷害。
可是到最後，你還是會因爲你僅僅是女孩，被人殺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