剛一出廚房,正好就跟風吟和王瀚撞上了。
這兩人去村裏看重建房子的事了,這不剛回來。
“哥,你回來的正好,快管管你媳婦兒她這還沒進門呢,就要打小姑子啦”雲舒拽了王瀚一把,順勢就躲到了他身後。
不過還未站穩就被扯進了另一個懷抱裏,一擡頭,雲舒的眼睛就撞進了風吟含笑的眸子裏。
“雲舒,你又胡說”槐花又氣又羞,扔下燒火棍子就跑回廚房去了,一張臉紅得頭快要滴出血來了。
王瀚的臉也沒好到哪兒去,向來老實巴交嘴巴又笨的他哪裏說得過雲舒看看正躲在廚房裏捂着臉害羞的槐花,他彎腰撿起了地上的燒火棍子也跟了進去。
堂屋裏,羅清漪含笑杵了杵王嬸子的胳膊:“這下你高興了”
王嬸子當然高興了,連聲說着“是”。
羅清漪又道:“也該給倆孩子辦喜事了,總這樣下去對槐花的名聲不好。”
王嬸子自然也知道這些,只是現在整個村子都不成樣子,她家也實在是沒錢辦喜事。
“嫂子,作坊已經建好了,過兩天傢俱來了我們就搬過去,然後給你把房子收拾好,你就安心給倆孩子辦喜事,至於錢,我這裏有些,到時候你拿去用。”
一邊說,羅清漪一邊把王嬸子拽進了屋裏,給了她一個錢袋。
王嬸子認識這個錢袋,這是那日羅老爺子他們來的時候,嚴氏給羅清漪的。
“這是你爹孃給你的錢,你給我做啥快拿回去我給瀚兒做喜事的錢還是有的,你就別操心了,好好照顧自己,照顧阿盛纔是最要緊的。”
王嬸子說什麼也不肯要這銀子,使勁兒推回到羅清漪懷裏。
兩人這麼讓來讓去的時候,雲舒正好在屋外看到了。王瀚是她的義兄,對她有救命之恩和看顧之情,槐花又是她最好的姐妹,他們兩人成親,她當然不能坐視不理了。
“娘,你把銀子先收回去。”雲舒進了門,讓羅清漪把嚴氏給她的錢收起來,“這是外祖母和大姨他們的心意,你自己留着吧”
她又看向王嬸子:“乾孃,哥和槐花成親的事不用你操心了,到時候我這個當妹妹的全權負責了”
看她拍着胸脯子信誓旦旦的樣子,羅清漪和王嬸子都樂壞了:“你你這小娃娃也沒成親呢,你咋地給負責啊”
“這你們就別管了,反正啊,我肯定能讓哥和槐花風風光光地成親的走,咱們趕緊去喫飯吧再不出來,他們都給搶光了”
把兩人推了出來,大家果然都已經圍坐在桌邊準備開始喫飯了。
待衆人都坐好了,羅清渺突然從桌下拿了個大酒罈子出來,嘿嘿笑着給衆人倒了酒。
羅老爺子就是個嗜酒如命的,一聞這酒香饞蟲都勾出來了,二話不說先端起碗來喝了一大口,嘖嘖道:“好酒好酒啊”
“竹葉青”羅老爺子眼睛一亮,又端起碗來喝了一大口,痛快地連連搖頭。
嚴氏瞪了自家老頭子一眼,哼道:“你這老頭子,光喝酒了,先喫口菜舒兒忙活了一下午,你一口也不喫嗎”
羅老爺子也不甘落後,懟道:“嗯,舒丫頭的菜該喫,小風的酒就不喝了你沒聽見啊,這酒是小風特意去城裏買回來的,要是不喝,不就辜負了孩子的一片心意”
嚴氏撇撇嘴,氣道:“小風是買酒了,但這酒是個大家一塊喝的,你別想都喝了”
“我就喝,我就都喝了”
老兩口兒又開啓了日常互懟模式,衆人看得又是好笑又是好氣,誰也不管他們了,各自拿起筷子埋頭喫飯去了,就假裝兩人根本不在身邊似的。
叫花雞也從竈膛裏扒拉出來了,把外邊的泥一敲,就露出了裏邊烤得油光發亮香氣噴噴的雞來,莫含晴當先扯下兩條雞腿給了羅清漪和丁沛君。
她舔了舔手上沾着的油光,眼睛賊亮賊亮的:“舒姐姐,這叫花雞真好喫啊”
雲馨此時也撕了一塊兒雞皮吃了起來,唔唔地說道:“姐姐,爲啥,爲啥要叫它叫花雞啊雞裏邊也有叫花子嗎”
噗
正端着碗飲酒的風吟忍不住撲哧一聲笑了出來,這個小姨子,真是太可愛了。
雲舒也忍不住笑了起來:“不是這雞是叫花子,而是好多叫花子用這種方法做雞罷了。哎呀,你覺得好喫就行了嘛,幹嘛問這麼多趕緊喫,趕緊喫,一會兒涼了可就不好吃了。”
“嗯,姐姐也喫。”雲馨點點頭,趕緊埋頭去喫雞肉了。
槐花也扯了塊雞肉下來吃了一口,別說還真是又嫩又香呢,同樣是烤雞,之前她做的那些簡直就是暴殄天物啊
“雲舒,你怎麼做得這麼好喫啊,你以前可做不來這麼好喫的雞呢”
“這個,這個”
雲舒不知該說什麼了,若是放在之前,她肯定會說這是雲盛教給她的,可現在雲盛回來了,她還能找誰
正發愁的時候,雲盛開口了:“當然是我教的啊,這麼好喫的東西還能是別人想出來的嗎除了我這麼聰明的腦袋,別人當然不行了。”
這麼自戀這麼嘚瑟,真的好嗎
槐花莫含晴幾人“噫”了一聲,顯然是不相信他的,不過這樣也好,倒也沒人再來問雲舒她到底是怎麼會做這麼多好喫的了。
雲舒偷偷地鬆了口氣,幸好有雲盛幫她打掩護。
悄悄地看了看雲盛,雲舒差點兒驚得下巴都掉了。
只見雲盛此時也正悄悄地盯着她,還朝她擠眉弄眼的,那架勢顯然是在說:別擔心,爹幫你打掩護,保證不讓別人知道你向風吟偷師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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