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大志更是可惡,直接摟着楊寡婦進屋關燈睡覺了,慧兒自己一個人在另外一個房間裏咣咣地敲着門,哭得嗓子都啞了。
“慧兒,娘在這裏啊,娘在啊,別哭,別怕,娘在這裏陪着你呢”楊嫂子癱軟在門口,哭得聲嘶力竭。
村民們好說歹說了好半天,都不能將她勸走,最後實在是沒法子了,人羣漸漸地散了。
夜那麼靜,慧兒哭着哭着就漸漸沒了聲音,楊嫂子精神渙散地倚在大門外,嘴裏嘟嘟囔囔地喊着慧兒的名字,夜風吹起了她凌亂的頭髮,讓她看上去有幾分恐怖。
有個住在隔壁的婆婆又出來勸她了,讓她先回孃家去待幾天。
楊嫂子空洞的眼睛裏一點兒生氣都沒有,婆婆說得嘴巴都幹了,搖了搖頭回家去了。
不知過了多久,房中傳出楊寡婦嬌媚的笑聲,後來變成了高高低低的浪,叫,彷彿是爲了向楊嫂子宣示主權似的,她根本沒有壓抑自己的叫聲,要多暢快就有多暢快。
楊嫂子快要崩潰的神經在這一刻突然清明瞭,楊大志已經不可能回頭了,她又何必糾纏於此
但她也不能走,她的二妮兒已經被楊大志賣掉了,她不能再讓慧兒離開自己。
艱難地從地上爬了起來,楊嫂子拖着疲憊受傷的身子朝屋後走去。她在這個家裏生活了將近十年,房子的一磚一瓦都早已爛熟於心。
她記得清清楚楚,屋後有一處柵欄壞掉了,她多次讓楊大志修理都沒結果,現在,她甚至很感激楊大志的懶惰,讓她能有機會帶着閨女逃走。
關着慧兒的房間被鎖了起來,楊嫂子沒有鑰匙,又不敢用斧子劈開鎖,她怕有動靜會把楊大志他們給招來。
想了想,楊嫂子看到了有些破爛的窗子,小心翼翼地打開它,爬了進去
小龍蝦店裏的生意基本已經步入正軌了,王瀚的廚藝也有了很大的提高,雲舒現在可以放心地管理自己的魚丸作坊了。
不過定做的工具還沒有到位,雲舒也不能閒着,羅家人在雲水村住的時間不短了,他們準備在溫鍋之後就回家去了。
大家都有事情要忙活,便商量着三天以後溫鍋。
溫鍋算是家中的大事,雲舒先找老村長說了說這事,又跟莫廣厚幾人一起去城裏割了些豬肉買了些菜。
家裏現有的米麪油肯定也不夠用的,便又拉了些白麪回來。
城裏的人現在幾乎都知道小龍蝦店了,一看是雲舒出來買東西,店家們更是熱情極了,給她的都是最便宜的價錢。
雲舒以前擺攤賣果醬的時候,曾經在南街認識了幾個賣米麪物美價廉的店家,於是便又回去那裏買了。
店老闆認識雲舒了,一見面就迎了過來,還問她怎麼這麼久都沒來。
雲舒笑着寒暄了幾句,把自己需要的米麪說了就等着店老闆給她稱量裝車了。
南街還是以前的樣子,客人多得擠不動,處處都回響着攤販們的吆喝聲。自打雲舒開始吆喝賣果醬以後,大家也都亮開了嗓子,甚至還有人自己編了個小曲兒招攬顧客。
客人太多,大家都忙活着,雲舒也不想打擾攤販們做生意,就悄悄地擠在人羣裏往楊嫂子的攤位上走。
可她到了地方卻發現這裏早已換了人,不僅是楊嫂子,連楊寡婦的攤位也沒有了。
她記得楊嫂子說過,只要有時間就會來城裏擺攤賣貨的啊,怎麼今兒沒來莫非昨晚回去了以後又遭了楊大志的打
“嬸子,在這兒賣貨的楊嫂子呢怎麼沒來呀”雲舒忍不住問了一句。
“她呀家裏有事來不了了吧她經常這樣的,你要是想買她的貨明兒再來瞧瞧吧,可能明兒就來了”
擺攤兒的嬸子正忙着給別的客人找錢,等她說完了再回頭找問話的人時卻早已沒了蹤影。
嬸子撓了撓頭:“咦人呢怎麼聽着剛纔說話的聲音有些耳熟呢是誰啊”
雲舒早已雲舒早已擠入人羣,過幾天再來看看她們吧,希望她們娘倆兒沒事。
豬肉是當天早上給送到雲水村,米麪油是提前買好的,雲舒回到家的時候衆人都幫着出來搬東西,熱鬧極了。
不遠處的帳篷裏,劉氏看着這邊大筐小筐往家裏搬東西的情景,又氣又嫉妒,氣鼓鼓地回到自己住的小帳篷裏又開始罵人了。
“一個個的,沒一個有出息的怎麼我就生了你們這兩個沒用的玩意兒掙錢掙錢不行,唸書唸書不行,你們還能幹點啥”
兩個兒子和兒媳婦兒該幹什麼幹什麼,誰都沒搭理她。
雲老爺子在坐在牀頭上抽旱菸,抽的帳篷裏烏煙瘴氣的。
劉氏看見了又是罵了起來:“抽抽抽就知道抽什麼時候你也把銀子拿回家裏來啊你沒瞧見那邊多熱鬧嗎人家要溫鍋了哼,搬了新家就開始嘚瑟了,一個個尾巴都翹上天去了”
見雲老爺子沒啥反應,劉氏氣得不行,一把將他的旱菸搶了過來,隨手就扔到了帳篷外邊:“別抽了再抽就把這帳篷點着了咱們什麼時候才能從這兒搬出去什麼時候能喫自己家的飯”
雲老爺子向來容忍劉氏容忍慣了,現在被她搶了旱菸也沒什麼反應,只是沉沉地咳嗽了兩聲就躺到牀上不動彈了。
“你你怎麼還躺下了沒聽見我說話啊給我起來起來”
劉氏拽着他的胳膊讓他起來,見拽不動更氣了,上手就掐了起來。
她下手沒輕沒重地,雲老爺子終於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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