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即便再憤怒,她還是時刻保持着清醒,她不能讓這些敗類害了自己和姐妹們的名聲。
說笑間,雲德幾人已經到了三省學堂的後門,跟預料中的一樣,幾人是使了銀子給學堂中看門的老師傅。
待後門關好,雲舒幾人的神經依然沒有放鬆,良久,莫含晴第一個憤怒出聲:“這姓楊的就是王八蛋幸好姐姐沒有嫁給他,若是嫁給了他,姐你的後半輩子豈不是要毀在他的手裏了”
莫含蕊臉色陰沉,她現在一點兒也不覺得推掉親事有什麼可惜的,她只盼着能趕緊擺脫這個斯文敗類,越早越好。
槐花也氣得牙癢癢:“雲舒,那幾個人這麼詆譭蕊姐姐,可不能就這麼算了我真想親手把他們的嘴給撕爛了”
“我也想去”秦雨露握着兩隻小拳頭使勁兒揮了揮。
雲舒沉吟片刻,道:“我就說這件事不太對勁,果然是雲德那個混賬東西在背後攪局。什麼陰盛陽衰,一定是他們說給楊成孝的。不過這也挺好,能看出那個楊成孝是個什麼玩意兒,也算是因禍得福。蕊姐姐,你放心,我們一定會爲你討回公道的”
“對,一定會”
“嗯討回公道”
幾個小姑娘當成共識,誓要將楊成孝和雲德整得身敗名裂不可。
只是,到底該怎麼做呢
望着三省學堂高高的圍牆,雲舒突然眼睛一亮,衝幾人勾了勾手指,賊笑道:“楊成孝不是喜歡春香樓的桃紅姑娘嗎那咱們就好人做到底成全了他們的好事,怎麼樣”
春香樓是男人們尋歡作樂的地方,哪有姑娘們進去的道理
幾個小姑娘更是明白這樣的地方可不能輕易踏足,若是被人發現了,名聲壞掉是小事,身陷險境纔是要命的大事啊
不過雲舒可不會擔心這個,找了個成衣店買了套男裝換好,雲舒再出門的時候便成了一位玉樹臨風的翩翩公子了。
“怎麼樣是不是本公子風流倜儻,把你們幾個都給迷住了”
雲舒搖着紙扇,一手背後,端的是俊雅風流。
秦雨露眼睛亮亮的,連聲道:“呀,舒姐姐,你若真的是位公子,我一定會拜倒在你的石榴裙下的。”
噗
槐花捶了她一下:“都說了是公子了,哪還有石榴裙啊你應該說,說”
“褲腿兒下哈哈”莫含晴嘻嘻一笑,爲自己的小聰明沾沾自喜。
不過莫含蕊卻實在是笑不出來,她很是擔心:“舒兒,要不還是算了吧,青樓那種地方,還是不去的好。”
雲舒刷地收起扇子,笑道:“又在擔心我不用我雲舒是什麼人就青樓裏那幾個龜孫兒還是弄不住我的。再說了,本姑娘是去照顧她們生意的,哪有把客人往外攆的道理”
她還特意去泰和錢莊取了幾顆珍珠,青樓的姑娘們都是認錢不認人的,有這幾顆珍珠在手,她就不信老鴇子不讓她進門。
春香樓。
雲舒敲了敲緊閉着的大門。
不一會兒,老鴇子春香的嬌媚聲音便響了起來:“哎呦喂,咱們春香樓可是晚上開門做生意的,哪有白天迎客的呀這是哪位爺啊,大白天的就按耐不住了”
門打開,春香自上而下將雲舒打量了一番,不愧是常年做皮肉生意的女人,一眼就把雲舒的身份給看穿了。
春香倚在門口,神色古怪地笑着:“這位姑娘啊,咱們春香樓伺候的可是男人,不伺候女人,我看姑娘你是走錯門了吧”
雲舒心裏微微一慌,顯然是沒想到這麼快就被她給戳穿了。
莫含蕊等人都等在對面的馬車裏,看她這麼久還沒進去,都急得手心出汗。
雲舒定了定神,也笑道:“媽媽眼睛挺厲害嘛不過,反正也是做生意,只要有錢拿不就成了你管伺候的是誰作甚”
說着,雲舒攤開手心,露出了兩顆晶瑩圓潤的亮白珍珠。
春香的眼神頓時就變了,將門徹底打開,揚着帕子高聲笑道:“姑娘們,來貴客啦快來接客啦”
雲舒脣角一勾,氣定神閒地進了門。
生意談得很順暢,等雲舒再次從春香樓出來的時候,春香的笑更諂媚更殷勤了:“這位小爺,您就瞧好吧,咱們一定會把您交代的事辦好的您再來啊,慢走不送啦”
待重新關好了大門,春香臉上的笑容頓時收起,快步走到了角落裏一處不起眼但明顯奢華異常的房間裏。
裏面,坐着一位年約三十的中年男子,男子背對着房門,正氣定神閒地看着書。
“爺,是個小姑娘,要跟咱們借兩個姑娘去辦件事。”
春香進房來,隨手把房門關好,將雲舒剛剛跟她商量好的事說了一遍,末了又道:“爺,小的自作主張給接了,您看”
那中年男子仍舊背對着她看書,雖然看不到他臉上的表情,但聽他說話的語氣也知道,他顯然很感興趣。
“有趣既然收了人家的珍珠,當然要好好地替人家解憂了。”
春香神色一凜,更加恭敬地行禮退了出來。
直到回到了自己的房間裏,春香才終於緩了回來,她只是說了雲舒跟自己談的生意,並沒有說收了珍珠的事,爺居然知道的這麼清楚。
怪不得這些年樓裏有任何風吹草動,爺都能一清二楚,看來以後做事一定要更加小心,更加謹慎纔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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