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舒牽過他的手靜靜地往前走着:“按地契分房對誰都公平,以前是多大的房子,現在就換成多大的,這樣應該就沒有人吵了吧”
“怎麼會不吵”風吟似笑非笑地看着她,道:“有些人總是貪得無厭的,恨不得將所有的房子都給了自己纔行。”
這種人是誰不用說,雲舒也猜得到了。
“又是那邊的人呵想想也是,他們連自己的親大哥親侄女兒都能坑,更何況是村子裏新蓋的房子了自然是能佔多少就佔多少了。”雲舒一臉鄙夷。
卻聽風吟又道:“這都不算什麼,更可氣的是,他們居然提出要佔有梁家那份房子。說什麼,他們家閨女已經是梁家的媳婦兒了,現在梁家被水匪燒了房子,要換的新房子自然是要給他們雲家了。”
梁家的媳婦兒
雲舒被氣笑了:“梁家一家三口早就不知道去了哪兒,他們家的閨女不是梁家媳婦兒嗎怎麼沒跟着一起去還梁家媳婦兒呢,說的到底是雲蓮兒還是云然這兩個哪個算得上是梁家的媳婦兒想要佔便宜也該找個站得住腳跟的理由,用這種說法還要不要臉了”
要不是他們已經跟雲家那邊的人斷絕了關係,雲舒真想扛着把刀把他們的腦袋瓜子切開瞧瞧裏邊到底裝的是啥
風吟寵溺地看着她,良久才勾脣笑道:“怎麼樣罵出來是不是心情好多了”
雲舒的聲音戛然而止,詫異地看着風吟,這傢伙居然看出來自己心情不好了,看來自己掩飾得不到位啊
在風吟面前沒什麼好隱瞞的,雲舒抿了抿脣將啞巴的事跟他說了,末了還問道:“你說啞巴大叔到底是什麼人他說他不是壞人,我真的能信他嗎爹現在因爲啞巴大叔突然離開的事很是傷心,我一看見爹就覺得很內疚,好像是我把他的救命恩人給趕走了一樣。”
風吟雙手攫住她的肩膀,讓她盯着自己的眼睛,道:“丫頭,你這麼做沒有錯。啞巴不說自己的身份定然有他的原因,不過,我相信你,也相信你爹,能跟你爹出生入死這麼久,他們之間的關係定然不一般,啞巴也絕對不會傷害你們的,你放心。”
雲舒咬脣:“我也相信他不會傷害我們,可是,可是擔心他傷害的是其他老百姓。若他騙了我,他就是個壞人,那我豈不也成了助紂爲虐的壞人”
風吟一把將她摟進了懷裏,安慰道:“他沒有武功,你讓他如何傷害老百姓放心,你這麼做沒錯。即便他真的是個壞人,不是還有我嗎記住,有問題就找你男人,要不找男人幹啥當擺設嗎”
噗
雲舒被他這插科打諢的話都笑了,還當擺設呢風吟當將軍衝鋒陷陣或許是好樣的,但能不能放下長刀做個稱職的居家好男人就不知道了。
“你啊,連個飯都做不出來,難不成不是擺設嗎”
就在雲舒面紅耳赤心跳加速的時候,她突然感覺到自己的耳垂被人輕輕咬了一口,不疼,反而還帶了絲絲的酥麻。
只聽風吟突然說道:“去青樓嗯這就是懲罰”
說着,又下嘴咬了一口,這次更用力了一些,弄得雲舒忍不住叫了一聲:“哎呀,別這樣”
這哪算是懲罰,明明就是在調戲她
雲舒嘟着嘴兒將他推開,只是不但沒成功反而還把自己給送到了風吟的懷裏,熱烈的吻鋪天蓋地地襲來,吻得她立即就蒙了。
清晨的山林鳥語花香,鮮有人來,兩個動情的人兒就這麼緊緊擁着對方,忘情地擁吻着,似要將對方揉進自己的心裏才肯作罷。
愛情的力量總是難以想象,有風吟陪在身邊,雲舒的心情也好了許多,兩人一路說說笑笑地進了城,剛走到小龍蝦店門口,就碰到了着急忙慌出門的王瀚。
太過急切的緣故,王瀚都沒注意到突然出現在門口的兩人,差點兒撞到風吟身上。
“哥,你怎麼了是不是店裏出事了怎麼這麼着急”
聽到雲舒的聲音,王瀚猛地睜大了眼睛,還特意用雙手揉了揉,彷彿不敢相信她真的出現在自己面前了。
“你,你怎麼來了哎呀,不對,你趕緊進來,我有事跟你說”
說着,王瀚便將兩人拉進了店裏,還特意囑咐浩子和大柱子看好了門,不讓任何人進到後院裏來。
王瀚突然這麼緊張,雲舒也跟着緊張起來。
到了後院,若玲正端着盆水進屋,見了他們驚呼:“雲舒,你來了怎麼動作這麼快”
“來不及解釋了,還是趕緊進屋去吧”王瀚擺擺手,催着雲舒趕緊跟着若玲進去。
風吟也打算一併跟進去,卻被王瀚一把給拉住了,還在他耳邊悄聲說了句什麼。
王瀚和若玲都這麼緊張,雲舒的心也跟着提了起來,她從進店開始就沒有見到槐花,她擔心是槐花出了什麼事。
可當她見到廂房裏的人時才發覺,出事的不是槐花,而是楊嫂子和慧兒
“楊嫂子慧兒你們,你們怎麼成了這個樣子”
只見楊嫂子母女渾身髒兮兮的,臉、衣服上都是黑乎乎的泥灰,頭髮更是凌亂不堪,還沾着不知從哪兒蹭來的樹葉和乾草。
她們母女身上的衣裳也被刮破了,楊嫂子的褲腿上被刮破了一條口子,小腿上橫橫斜斜的劃痕看得人觸目驚心。
不過好在兩人除了髒點並沒有別的事,精神也還算不錯。
慧兒安安靜靜地倚在孃親的懷裏,睜着亮晶晶的大眼睛,朝着剛進門的雲舒咧嘴笑了笑。
就是這個燦爛的笑容,讓雲舒既踏實又心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