筆趣閣 > 錦雲遮:幽冥冷妃 >第二十五章 酒樓遇刺
    藏在人流中的一個戴斗笠的男子緩緩伸直脖頸,擡起頭,走到小樓對面未將錯身時,突然目光一凜,猛然爆發蹭長了大量的劍氣,鎖住小樓,不得動身,惹得路旁樹木新長出的綠葉也迫於這股無形的壓力,簌簌而落下。

    這是高手

    高手的偷襲往往不會輕易失手。長劍帶着疾風呼嘯尖銳,朝她劈面而來,力道狠辣決絕,完全不留餘地。小樓見狀,立刻右腳發力,身體朝左邊旋轉一週,裙襬飛揚,猶如池中的紅蓮悄然綻放。

    誰知男子的左手從腰間一滑,手中立刻多了一把備用武器短小而精煉的匕首它簡直猶如一條細小但有劇毒的小蛇,一瞬間,光束尖銳,極速穿過空氣,直直的刺破她的肩胛。

    小樓喫痛,當下果斷奮力一御,凌空一躍,阻止那匕首繼續沒入自己身體,可男子的利刃如同疾風驟然朝她再次發出攻擊,貼着她的側臉堪堪劃過,寒意頓生,劍鋒卻扎入石板地面鑲嵌的縫隙之中。

    趁此機會,小樓腳底連環,趕緊離開了男子的攻擊範圍之內,可是身後的男子很快從縫隙之中拔出了劍,腳下也一使力,便不多時就輕鬆追上了她。

    小樓捂着自己不斷冒血的傷口,如同火灼般辣辣的疼,她不敢停歇逃跑的腳步,可是獰厲的刀鋒很快勢不可擋的迎面而來,她只能來回斡旋,以弱者的劣勢選擇躲避和逃跑,可就算她腳底生風,那毫不留情斃命的劍勢與不殺她絕不罷休的男人都緊緊相隨在身後。

    濃雲此時又遮住了太陽,投下晦暗的光束,小樓氣運丹田,一躍一飛,枝椏與樹葉在兩側飛快的後掠過,風聲簌簌,似能割裂肌膚。她不知道逃了多遠,只是離開了繁華大街,轉眼人跡罕至,再然後,便看不到一個人家了。

    小樓不敢慢下速度,這傷口還再源源不斷冒出發紫的血液,漸漸氤氳了她的衣襟,因爲劇烈而不斷的使用內力,傷口的裂的更開,難以忍受的疼痛也隨之而來。

    終於,她疼痛難忍的跌倒在地上,臉色因爲失血過多而蒼白,額頭上也冒出了細密的汗珠。若是普通的劍傷,她不會這麼痛苦,只怕是那刀刃上還淬了毒看來這個男人,是非想要她的命了。

    寧世景倒是聽到了些許酒樓門口的嘈雜聲,等他用完膳,戴上斗笠,出了這酒樓,才發現門口青石板路上的血跡斑斑,還有她之前買的五毒根,帶血的遺落在一處,他彎腰拾起來,眼中充着疑惑。

    錦八知道主子的心思,便隨意抓來路邊的賣包子攤販詢問,攤販被錦八的凶神惡煞準時嚇得不清,立刻如實彙報

    “爺饒命,爺饒命啊,我說,我都告訴你們,我剛剛看見了一個帶面紗的女子從酒樓下來,然後對面的一個男人不知道爲什麼突然拔出了劍,兩人打的很快,功夫那是相當高,應該是江湖上的人,還沒等巡邏的士兵來,她們兩個就消失不見了。那女子之後就往那個方向逃命了,好像,她好像還受傷了”

    錦八放開攤販,彙報給寧世景,寧世景點頭,立刻命令錦八備馬,可是他有些不情願也有些不理解,不明白身份無比高貴的主子爲何屢屢要和一個青樓女子牽扯不斷,藕斷絲連,尤其是,那女子還高傲的很,對主子的示好絲毫不領情。

    要知道在京中,整個大魏,乃至整個天下,能讓主子請喫膳的女子,都還沒出生的

    寧世景看看他,也明白屬下的心中在顧慮什麼,不過他也有自己的考量:“你不覺得,她和幽冥殺手團的那位很像嗎”

    錦八震驚萬分,甚至忘記身份,僭越的擡起頭直視着主子,頓時才恍然大悟起來:“屬下愚笨,這就去備馬”

    寧世景看向血跡滴流的方向,思緒漸漸偏遠,眼前的畫面變得模糊,然後又開始清晰,只是卻不再是眼前的場景,那是多年前的一個寒冬她,會真的是她嗎

    小樓艱難的用手支撐着身體,從滿是碎石的地上支起上身,然後又擺動雙腿,勉強站了起來,她隱隱覺得這劍法好像在哪裏見過,可是卻不知道應該從何處想起。所以,她直接問他,你是誰

    男人見她已經是將死之人,不禁仰天大笑,斗笠下的臉是一種無比快意和痛苦萬分重疊交加的一種扭曲猙獰:“我是誰你難道不認識我呵,也對,你殺了我家那麼多人,不記得也屬正常”

    小樓這次真的嚐到了無盡恐懼的滋味兒,是啊,她殺的人實在是太多了,仇家已經多到數不勝數,哪裏還記得他是誰。

    只是自己的行蹤是何時暴露的,怎麼又會讓仇家輕而易舉找上門來她不解。

    “你,是不是認錯人了”小樓的傷口被她用手緊緊按着,血已經流的夠多的了,可是傷口卻沒有任何癒合的跡象。她已經不是殺手的身份了,希望對面的男子會重新的打量自己,甚至會混淆視線的放了自己,可事與願違。

    男人看着她,冰涼的刀鋒也直接對準她喉嚨“認錯了別以爲你有得月樓這個保護傘,我就奈何不了你。放心,你左眉中心上的那枚紅痣,我永遠都不會認錯的夜樓”

    時隔多日,再次聽到這個名字,小樓有些恍然,心中更是一片茫然,她對這個男人是一點印象都沒有存於腦中:“你到底是誰”

    男子似乎沒了耐性,鄙視的神情還有輕蔑的怒吼一聲:“你不配知道”後,執劍衝來,瞬間沙石飛天,花草被劍氣攔腰折斷。

    小樓面對他的劍花點點,是凌空轉身,手摸一根枯木枝幹,與那劍來回招架。手中有了武器,她順手的多,雖說木質終究不敵鐵鑄的劍,但是她苦練十年,已牢牢掌握其中技巧,劍,成型是也,不成型,那,便是成在心中。

    她的動作是出奇的快,凜然流離如同游龍般乾脆,木枝極速旋轉着,梨花若雨着,讓男子面對這樣的攻勢,有些招架不住。

    心強大,手中的木枝亦會強大所以歷招下來,男人竟不得施展身手,屢屢操敗,頭上的斗笠也被劍氣撕的四分五裂,一張年輕人的臉出現在她面前。

    她微微一愣,他的殺氣與那尚且稚氣的神態所不相符的殘酷讓她心驚,這個男子應該還沒有自己大可惜,她沒有時間再去思考這些問題,傷口的疼痛足以讓她眩暈,不能再拖下去了,她想要逃走,趕緊離開男人的追殺。

    可是,所謂慌,就會不擇路,小樓無意中竟然跑到懸崖峭壁之上,她停下步伐,趕緊挪回了踏出去的腳,沙石滾落墜子才下,轉眼就無影無蹤,眼底,是濃霧瀰漫的深谷,看起來深不可測。

    男人追上了她,見她已無路可走,不禁霎時嘲諷:“夜樓,想不到,你也有今天啊這次,你又要往哪裏逃不如,就給我全家殉葬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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