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鳳棲伸手撓了撓她的下巴,意思不言而喻。
她在他懷裏找了個舒適的角度趴着,開始慢慢的跟他說她遇到的一些事情,向來不注重過程,只想聽到結果的男人這會兒安靜的聽着,不覺得乏味囉嗦,反而想要她繼續講的更詳細一些。
坐在外面的天縱不由得想到當初第一任管家處理一些事情的時候,想要邀功,結果說了一堆廢話被髮配到邊境的事情。
果然,月小姐是不同的吧
意識到這一點的天縱決定以後要好好保護她,起碼在王爺厭煩之前,是要忠心不二的。
回到王府時已經是深夜,夜鳳棲去了藥池,而月綺歌則是在普通的浴池裏泡着,閉着眼睛享受着回到家後纔有的安全感。
“愚蠢的人類。”
“”
莫名被焚空罵了一句的月綺歌滿臉的問號,這是怎麼了
在戒指裏待着的焚空不爽的快速甩着尾巴,“你爲什麼要把那些事情毫無保留的告訴他你是人類,他是妖,你們之間存在很大的問題,並不適合做戀人。”
從他們之間的親暱就能看出非同尋常的關係。
月綺歌睜開眼睛,眨了眨,沉默了一會兒後,用想的方式無聲的回答道:“無所謂。”
“怎麼能無所謂”
焚空覺得她並沒有意識到這一點的嚴重性,“你應該知道人類在妖界的地位是有多底下,你是他的祭品,而妖的生命漫長,他現在對你好不過是一時興起,若是到了煩膩你的那一天,你知道自己的下場嗎”
“想過。”
月綺歌的回答有些出乎焚空的預料,它以爲她不會想那麼長遠的事。
“但是那又怎樣”
她撥弄着水面,“我總不能因爲害怕就不去接近他。”
“他就這麼值得你信任和喜歡”
焚空不能理解人類爲什麼會因爲某些感情,就做出一些愚蠢到家的行爲,比起捉摸不透的東西,妖更在意自己的性命。
至少這樣能讓自己活下去。
“對,值得。”
月綺歌臉上露出一抹無奈的笑,“焚空,當他總在我最需要人陪伴和最軟弱的時候出現時,我就認定他了。”
“不是每個人都能這樣照顧到別人的情緒,也不是每個人能夠那麼敏銳的發現別人的情緒”
那是唯有放在了心尖尖上,才能發現的啊
“你會那麼努力,還毫無怨言的煉丹也是爲了他對不對”
“對。”
“想要變強也是爲了他”
“嗯。”
“哼”
焚空很不高興的切斷了跟月綺歌的聯繫,自己縮在戒指裏生悶氣去了。
月綺歌無奈,出了浴池把自己打點一番的人坐在梳妝檯前,做了幾個鬼臉,多愁善感可不是她,恢復過來
夜鳳棲一身乾爽的過來就看見她在對着鏡子做鬼臉,走過去,手自然的撫上她還有些滴水的溼發,用妖力給她梳理着,“這是在做什麼”
隨口胡來的瞎編惹來夜鳳棲一陣輕笑,屈指在她腦袋上輕輕地敲了下,“胡鬧。”
“我很認真的,我聽探春說了,你們這的東西會成精,我得好好供着。”
“沒有靈識的東西,再如何討好也無用。”
把她頭髮弄乾後,從身後抱住她,“還是說,歌兒是想要一個有靈識的鏡子,每天聯繫一下感情,讓它誇誇你長得如何漂亮”
她又不是司戊那個臭美的
“不,你這麼一說我突然覺得有點羞恥。”在鏡中與他對視,跳脫的思維瞬間沉靜下來,有些心疼的摸摸他的臉頰,問道:“這段時間是不是沒有睡好”
“天氣回暖,睡眠對本王來說已經沒有那麼重要。”
把她打橫抱起,放到牀上後,附身壓了上去,把她摟進自己懷裏,親了親她的額頭,“睡吧”
伸手搭在他的腰上,“嗯。”
夜鳳棲這一睡,足足過了一個月才醒過來。
殿外陽光正好,手捧着一束野花的月綺歌剛進屋,就看到一直在沉睡的人已經醒了過來。
他頭髮有些凌亂的曲腿坐在牀上,用手背抵着下巴,還有些睡意的金色眼瞳似有着被山間清霧遮住的朦朧,讓人想要揮開這層薄霧看清被遮蓋的絕色。
暗紅的睡袍半褪,露出半邊的肩膀和胸膛,紅色的髮絲墜了幾縷在胸前,勉強遮住那引人遐想的部位。
從窗外透進來的光甚至能讓人看清陽光下的微粒,而此時正被光親吻着腳尖的人,真是
誘色可餐吶
月綺歌想什麼呢
她低咳了兩聲清清嗓子,目不斜視的把花插在了花瓶中,扒拉了兩下後,才走到牀前,稍稍彎腰伸手在他面前晃了晃,剛要收回,就被他抓住了手腕,對上他冰冷的視線時,心中一緊,“夜鳳棲,你睡失憶了”
手中熟悉的溫度讓夜鳳棲還沒有清醒的腦袋停止了思考,他沉默一下後,就把她抱進懷裏,抱緊後蹭了蹭,“沒有。”
剛剛睡醒,看到她的時候還沒反應過來。
“那就好,嚇死我了。”
那冰冷的眼神投注到她身上的時候,讓她有一種下一秒就會被撕碎的恐懼感,“你以後可不可以不要用剛剛那種眼神看我我害怕”
“不會了。”親親她的耳垂,“本王先去洗漱,乖乖的。”
“嗯”
看着他身上罩着鬆鬆垮垮的睡袍往藥池的方向走,月綺歌這才從牀上起身去撥弄了幾下可愛的小野花。
焚空看她一到夜鳳棲身前就露出小女人的嬌羞姿態,忍不住說道:“你現在已經是聖藥師,說不定哪天就突破瓶頸到藥尊了,能不能稍微穩重一點”
“我幹嘛要穩重”
“修爲高的人類不都是這樣嗎一副仙風道骨,高不可攀,目中無人的樣子”
“沒想到焚空你肚子裏還有點墨水。”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