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前還客客氣氣的兩個人這會兒就連個眼神都沒有給過對方,甚至在擦肩而過的時候,那碰撞出來的氣場讓她都忍不住往夜鳳棲身邊湊了湊。
恨不得時時刻刻都能抱住她的人自然不會拒絕她的靠近,垂在身側的手順勢搭在她腰上,道:“歌兒真會撒嬌。”
啥
月綺歌擡頭,看到他那溫柔到彷彿能溺死人的眼神,果斷把到嘴要反駁的話嚥了下去,耳朵有些發燙的移開眼,看向韻夏,“他們是不是吵架了”
“嗯。”
天縱和韻夏在夜鳳棲身邊陪伴了許多年,他作爲主子,不可能看不出他們之間的微妙。
哪怕他們各自都在極力掩飾。
“不管嗎”
“不用。”
他這個做主子的都這麼說了,她也就沒再問下去,而是換了個話題,道:“你昨天不是說前面有個小鎮挺有意思的嗎我們現在出發”
因爲龍胤的出現引起了她的注意,所以夜鳳棲臨時決定繞開龍谷。
他擔心路上沒有可以讓她感到開心的東西,所以決定帶她走人多一點的官道,讓她看看除了美妙風景之外的東西。
“天縱,去鐵門鎮安排花朝節。”夜鳳棲凝聚了一絲妖力將話傳遞給了身上還控制不住的散發着冷氣的屬下。
天縱一聽,對這邊點了下頭就閃身離去,月綺歌見狀,道:“天縱這是離家出走”
“他有事要辦。”揉揉她的腦袋,“上馬車,去鐵門鎮。”
“嗯”
天縱離開後,精神一直有些緊繃的韻夏鬆了口氣的同時,也接替了天縱的位置,負責驅着馬車朝鐵門鎮的方向走。
花朝節差不多已經過去了兩個多月,王爺命天縱去鐵門鎮安排花朝節
也不知道鎮上的人能不能在他們趕到之前,把節日氣氛給弄出來。
坐在馬車裏的月綺歌就算是想破腦袋也不會想到,面前這跟她時不時聊着天的男人竟然會擔心她無聊,而利用王爺的身份去命令一個鎮給她弄出個節日來。
若是知道了,她恐怕會把手裏的瓜子殼都驚得喫進肚子裏去
約莫行駛了兩個多時辰,終於看到了鐵門鎮。
還沒有真正的進入鎮子,月綺歌就聽到了一陣陣敲鑼打鼓的聲音,隱約還能聽見人們在歡呼嬉鬧。
她好奇的扒開車簾,“前面是在辦什麼喜事兒嗎有人成親”
韻夏剛還在感嘆天縱和鐵門鎮人的辦事效率,這會兒聽到月綺歌在她身邊提問時,連忙收斂了情緒,面不改色的爲他們王爺做出來的事情編造謊言:“不是,今天是一年一度的花朝節,想必這鐵門鎮上的人正在祭拜花神,尋求花神祝福吧。”
“你們妖界的花朝節在四月底啊”
“有些小地方的花朝節時間是不一樣的”她要怎麼繼續編下去
當韻夏還在爲自己的謊言感到無力的時候,就聽月綺歌恍然大悟的說道:“原來是這樣啊我明白了。”
雖然說這個花朝節隔得時間有點長,但小地方有小地方的風俗,尊重就對了。
韻夏還在爲月綺歌的信任愣神,而她依舊鑽回了馬車,興奮的對依舊聽到她們對話而懶懶的靠在軟墊上打呵欠的人說道:“夜鳳棲,我們好幸運啊前面在過花朝節”
眼睛亮到讓他不由得想到討食的小狗,忍不住擡手拍拍她的腦袋,道:“很開心”
“當然了我來你們妖界這麼久,就沒過過什麼節日,再說了,這可是我跟你過得第一個節日春節不算”
夜鳳棲聞言,心中一動,“那歌兒是在爲趕上了節日開心,還是因爲有本王在身邊,能一起過這個節日開心”
沒想到他會突然這麼說的月綺歌愣了一下,然後臉突然爆紅了起來
“你你你你”
不需要細想,答案都是偏重於他的。
一個人過節能有什麼意思
夜鳳棲坐直了身體,懶懶的靠着她,雙手也是輕輕的環着,在她耳邊輕輕吹了口氣,道:“本王想知道答案”
在她泛起雞皮疙瘩的頸側舔了舔,“告訴本王,嗯”
月綺歌輕顫了一下,鼻翼間都是他身上散發出來的那種清雅悠遠的淡香,聞得她暈乎乎的。
她口齒不清的快速的說出了一句話,夜鳳棲雖然沒有聽清楚,再次開口詢問時卻是帶了點笑意,“歌兒剛剛在說什麼本王沒有聽清楚,不如再說一遍”
“我說”食指摳着拇指指腹,“跟在一起,所、所以纔開心”
“跟誰”
稍微拉開她,額頭相抵,“歌兒不說清楚,本王又怎麼會知道呢”
感覺到了他熾熱的視線,紅着臉的人垂眸不去看他,深吸一口氣,知道他不達目的決不罷休的個性,豁出去般的說道:“因爲是跟夜鳳棲在一起,所以纔開心”
“呵”
清朗略顯低沉的笑聲中帶着能夠讓人跟着一起笑起來的愉悅,而月綺歌癡癡地看着他時,臉上也是不由自主的露出了讓他想要憐惜親吻的表情。
那雙總是清澈見底的眼睛裏都是自己,連帶着她此刻的笑容都好像是因爲自己而綻開,像春日初晨落在山巔雪蓮上的那一抹驚豔,讓他也不由得看癡了。
兩人四目相對,慢慢靠近。
嘴脣剛要相貼的時候,車外突然響起震耳的鎖啦聲,嚇得月綺歌一個激靈,還沒反應過來,就被夜鳳棲抱在了懷裏,耳邊傳來輕柔的力道。
夜鳳棲眉頭輕皺,她眼底那一閃而逝的恐慌讓他整顆心都提了起來,“嚇到了”
外面突然出現的奏樂還在繼續,而她耳邊卻彷彿只剩下了他的安撫和他心跳的聲音。
在他懷裏搖搖頭,“還好。”
還好
那就是嚇到了。
摸摸她的發,低頭親了親她,“是本王疏忽了。”
或許應該讓那個吹奏的人去龍族那邊好好吹吹。